在大学学校生活五个月的冯涛已经是精疲力竭。大学的生活与他最开始的预想有着天差地别。
最开始冯涛兴致勃勃参加了很多社团,吉他社,台球社,双创协会。大多都不了了之,唯一一直在做的只有双创协会,而且是由于利益的驱使。
他也参加了系里的学生会,本以为学生会能让他收获很多,改变很多,提升很多。但除了利用职务便利他只学会“偷奸耍滑。”
也自以为学生会聚集的都是有能力者,但实际上却是一些酒肉之徒假借学会生之名去饮酒作乐。甚至还有“高瞻远瞩”者,想尽一切办法在大二时拿到学生会管理层的职位,但不是为了系学生会的发展,也不是为了自己的能力,为的是怎么利用自己的职位去“赚钱。”黑掉成员的钱,拿去学生的钱。
冯涛对于眼前的情景是义愤填膺。但是他却无可奈何。在这么一个大环境下,所有人都这么做,他只能选择随波逐流,亦或者淡然离去,做他自己。
此时冯涛宿舍分为三类。一类是不明事物真相人云亦云者;一类是看的通透妄图先发制人者,还有一类也看的通透不愿同流合污者又不愿放弃者。第一类里有两人,杨重阳和杨志鹏。两个人一向缺少自己的主见,也看不透事物本质;第二类也有两个人,表现的最为积极的李哲和梁艺博。这两个人机灵得很,处世圆滑但爱好虚荣。第三类只有一个,冯涛。打从心底厌恶眼前的一切,他想要过幻想中的生活,但又不得不在现实生活中处处妥协,处处碰壁。
由于冯涛对现状的不满,对浪费掉的时间可耻,深感现实的无力,他的情绪很不稳定,经常因为别人一句无意的话而动怒。
冯涛终于忍不住了,某天晚上在宿舍所有人都百无聊赖地摆弄手机。他张嘴了:“哥几个,咱都是一个宿舍的室友,有什么我就直说了。”
众人闻声皆抬头,李哲率先开口:“有什么话就说呗,咱们这关系在学校的朋友圈中肯定最牢靠了,有什么不能讲的。”
冯涛很直白讲出:“我不知道你们是抱着什么心态来到学校的,我在上大学前高二就辍学离校,然后在南宁某公司给人家做苦力。在这期间什么苦什么累我都吃过,所以我知道处世做人圆滑迂回固然很重要,但所有公司如果你想升职拿到更高的工资过更好的生活在文凭面前这些就显得很苍白。”
“对啊,现在社会上不都看文凭嘛,没文凭就只能给别人出苦力。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我们现在是学生阿,学生时期就是要尽情享受,尽情玩乐,不然出了校门就得工作可就没时间玩喽。”李哲接话道。
“我们早都过了贪玩的年纪,想玩以后也有的是机会。我们这个年纪就应该心无旁骛地学习,我们大专起点本来就比别人低了很多,我们怎么可以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舍弃能让我们上升的机会呢?”冯涛有些着急道。
睡在斜上铺的梁艺博听出冯涛话里的意思了,不屑地说:“你准备怎么搞?大专升本然后读博读硕?你不想想那时候你都多大了兄弟!再说了,博士硕士出学校以后该找不到工作还找不到工作,这个年头没有点朋友圈你怎么混?”
“你喝酒喝出的友情靠谱?一个年纪有一个年龄段该做的事,身为学生你就应该好好学习…”
“得了吧,你看看有几人学习。你想学你就学,别把思想强加在我们身上。”冯涛话还没说完就被梁艺博打断。
宿舍气氛就因为这几句话搞的特别僵硬。这就是生长环境以及成长经历不同引发出的思想碰撞。
低气压压迫在每个人的胸口,冯涛也不便继续多讲些什么。
从第二天以后分化就悄无声息的产生,冯涛能清晰的感受到舍友们自己系里同学对他产生的微妙变化。这变化一定是由于他讲的话,至于系里同学听到的是什么和怎么听到的,那就不言而喻。冯涛心里顿时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