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06

妈妈走了。

今天是她的“头七”。按照风俗，昨天晚上我们姐弟三人去墓地把妈妈的灵魂接回家里，让她在家再住一晚，今天要把妈妈送回墓地。生活了一辈子的亲人总是难分难舍，妈妈经营了一辈子的家承载了她一生的心血和爱恨情仇，她更是难以割舍，离开之后再回来看看，理所应当。

我们在墓地里烧了办丧事剩余的大部分火纸，大家跪在墓前，看鲜红的火舌吞噬着一页页枯黄的纸页，看带着火星的黑黑的纸灰颤抖着逐渐冷却、变灰，仿佛又一次提醒我一切在都化为乌有了，生命逝去，往日不再来，一切都是空了，要放下了。

火纸烧完，我们在墓前磕了三个头。大弟背起纸杆准备回家。我说：今晚带咱妈回家，你叫一下咱妈。弟弟大声说道：妈，走，咱一块回家。我也叫了一声：妈，咱回咱家吧！我们自觉地排成竖队，走上回家的小路。每到一个路上，小弟烧纸，我们下跪，给妈妈引路。

暮色中，月光暗淡，薄雾升起，乡村的田间小路上，有几个身穿白色孝服的中年男女排成一竖队，寂静无声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