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老师的指导下观看完NHK纪录片《茶道——最高级的款待》,暂且写一写观后感。
为什么是“暂且”呢?观看完短短四十五分钟的纪录片,无论是对于千利休和其徒弟古田织部的茶道精神还是他们与历史名人发生的故事,了解都不算完全、深刻,因此暂且写一写从纪录片中所“感”的东西。
受家人影响,我从小开始便接触到中国的饮茶文化,虽了解不深,知识面不广,但十数年的“浸淫”,多少还是有点心得体会的。
我们家对于“茶”的认知,在我看来并不高深莫测,而是将其融入每天的日常生活之中。居家之日,几乎每天的主要饮品都是茶,很少有哪天喝白开水的。若出门旅游,妈妈也会将简单的茶具收入随身行李内,找到一隅适宜坐下来慢慢喝水的地方,便会为我们沏茶。
我家这种情况,每日每日都在饮茶,也就注定不是那么讲究了。在讲究之人的面前,或许我们家的这种饮茶方式完全是“饮牛”。
第一次接触到中式茶席的概念,是在一本名为《吃茶一水间》的书中。也是第一次知道,“噢,茶还可以这么喝”。
之后,也随妈妈去茶店体验过几次茶席。
在我看来,茶席的概念或许比我们家的饮茶方式更接近于“最高级的款待”这一概念。于是在观看纪录片的时候,便不自觉地将其和日本的茶道进行对比。
但似乎不一样的地方很多。
也是,若是通通一样,那还叫什么“中日文化比较”呢?
以下略述拙见。
纪录片从千利休的“迷你”茶室拍起,我便觉得有点“小气”之嫌。仅两张榻榻米的面积,二人坐下便能看清对面人的一切细微表情,微微耸鼻子都能被看得一清二楚,可谓毫无保留。
这在我这种“社恐”人士看来,自然是极为不友好的。
但我毕竟籍籍无名一普通人,人家“大名”自然是与我不同的,可能人家就想要这种坦诚相待的感觉。
而中式茶席,虽然也是分坐于桌子两侧,但好歹处于一个较为宽敞的场所,滚水入茶,云遮雾绕,给人一种不被凝视的安全感。
而这些大名的思想,也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千利休和古田织部都没有逃脱被要求切腹自尽的命运。
在我看来,他们也应该在某种程度上算是秀吉和家康的“知己”。但这二位大名一统天下后,竟做出“过河拆桥”之事,着实令人反感。
但我对他们之间的纠葛不是很清楚,因此只有这个粗浅的看法。或许这二位茶道大家也做出了什么令大名不顺眼的事吧。
再说说茶器,也不仅限于茶器。姑且说是茶席上所用的东西吧!
中国的茶席,从茶花,席布,香品,再到茶器,茶品,一应俱全。依次列开,就这么多东西,需要的空间就不会小。
而日本的茶道用具,从纪录片上看,要比茶席“简陋”的多。
千利休所用之茶碗,朴素到了可以说是粗陋的地步;而古田织部所用的“织部烧”,虽比千利休的茶碗多了些装饰,却也歪歪扭扭,笨拙可爱。与中式茶具那些精美细腻的陶艺制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这种古拙之意,是不是更有利于人们在享受茶道的过程中卸下包袱,回归本真呢?
反正在我看来,若是捧着一只极其精致名贵的茶杯,会令我不自在。从它的外貌就可知它并不便宜,会令我束手束脚,努力摆出配得上它价钱的姿势来配合它,那这还是本真的“我”吗?我还能与茶席主人推心置腹地聊天吗?我能将我本身粗浅的一面毫无嫌隙地展现出来吗?我能卸下所谓“精致”的担子吗?想必是不能的。
而这些笨拙简朴的茶器,完美地避免了这个问题。
我会随心所欲地捧着它,以最舒服的姿态品茶,同时,内心也将放下“面具”,以最真实的姿态,表露心中所想。
我想,这边是古拙茶器的作用吧!
而由纪录片看,进入日式茶席的过程,也比中式茶席繁琐地多。
中式茶席往往推门走几步路便能入席,身上还带着尘嚣之气,不能完全卸下包袱。而一见那些细瓷薄胎,更是在心里端起了一副“高雅”的架子,离“本真”相去甚远。
而日式茶席,短则卑躬屈膝钻入一个小门,长则在庭院中七绕八绕,才可入席。
在这进门的一道道“工序”中,人们在庭院中卸下尘世的一身喧嚣,逐渐心平气和,再见到古拙素雅的茶器,心下包袱一卸干净,也更有利于好好品尝,体味茶道吧!
而这种回归本真,称得算是最高级的款待。
以上为观看该纪录片的一点点心得感受,如有不足错误之处,万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