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物理离我们有多远(一)

        明天就开始放假了,在这之前,我想花一点时间来描述一下这个星球上最高深的问题。注意,我只是“描述”,不能算是“解释”,因为以我浅薄的知识,还没办法用专业的术语来解释这些事情。而且,那样的文章看着也会很头痛。我想达到的效果是,普通人也能看懂。

        写这篇文章其实也有其他的意义,关于量子计算机对计算性能的提升,会让现在的加密算法面临巨大危机的说法甚嚣尘上,为了弄清楚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查阅了大量的资料,顺手将我学到的知识整理一下,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下面开始


首先提出问题,什么是量子?怎么被发现的?

        如果你百度一下,会发现看了半天还是没明白量子、光子、原子、电子之间是什么关系。其实“量子”是所有基本粒子的总称谓,量子的意思是,带有能量的粒子(百度的解释是可以量化的子,而我觉得带能量的子更直观一些),可以是一个光子,也可以是一个电子。具体使用哪一种基本粒子来制造量子计算机的处理器单元,是由当时的工程技术能力来决定的,就像最开始的网线是铜芯,现在是用光缆一样。

        那有同学就要问了,既然有了光子,电子,原子,中子,这些基本粒子,还要另外一种叫“量子”的类型干什么呢?那是因为,他们(那些科学家)发现,这些光子、原子,根本就不像一个“子”(比如弹珠),而像一个“波”(能量波)!这里就牵涉出了量子物理里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波粒二象性》,简单解释就是说,一个基本粒子,它既像一颗子(弹珠),又像一个波(电波)!那这件事是如何发现的呢?其实就是我们高中学过的一个基本的实验《双缝干涉实验》。如下图:

双缝干涉实验

        如上图所示,一个单一光源,在穿过两条平行的缝隙的时候,在右边的背景板上形成了很多条纹,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水波,事实上也正是如此,用水波也可以完全复现上面的实验,并得到相同的结果。波峰和波峰叠加,会形成一个亮条纹,波谷和波峰叠加会相互抵消,形成暗条纹。这个原理,大概连小学生都能理解吧!
        但事情其实没有那么简单,请看下图:


电子双缝干涉实验

        1927年,贝尔实验室的科学家首次制造出了电子双缝干涉实验的设备,他们将电子一颗一颗的发射出去(注意,是一颗一颗的电子发射出去,时间上有先后,不是同时),在背景板上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左边的图像,而出现了右侧的干涉条纹的图像。这就很诡异了,这几万颗电子就像有统一的指挥一样,飞向他们各自的位置,最后形成了一个排好的队形。明明是逐个的粒子,但它们排列起来形成的图像,却像是一个波。这背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左右着电子的飞行轨迹,使它们能排成右边的干涉条纹。这怎么解释?其实我个人认为是暂时无解的(不论是学术上,还是直觉上)!不过学术界的主流声音是《哥本哈根诠释》

        哥本哈根诠释不是一个定理,也不是一个公式,是一种思想,一种假设(至少到现在人们还不敢下最后的定论,这一定就是对的)。哥本哈根诠释应该说是量子力学的第一大诠释学派,他的领袖人物就是大名鼎鼎的玻尔,“哥本哈根”这个名称就来源于玻尔所就职的哥本哈根大学。这个学派的中坚则包括了海森堡、玻恩等一大票量子力学中殿堂级的人物。

        它的核心思想是:“现实本不存在,只有我们看它的时候,它才存在!”,这句话牛逼吧,是不是感觉像上帝?其实,这是我说的,但确实是哥本哈根诠释的核心意思。下面引用名言:

波尔说:“everything we call real is made of things that cannot be regarded as real”(我们称之为“真实”的一切事物都是由那些不能被认为“真实”的东西构成的)

海森堡说:“What we observe is not nature itself but nature exposed to our method of questioning”(我们观察到的不是自然界本身,而是自然界根据我们的观察方法展示给我们的东西)

哥本哈根诠释来解释双缝干涉实验结果的过程是这样的:
        从发射器发出了一个电子,这个电子处于叠加态(既任何一种可能都有的状态),在未抵达背景板之前,它的空间位置和轨迹是不确定的,当它抵达背景板的瞬间,它的位置确定了,自旋方向也确定了,一切都尘埃落定!注意,这句话的关键点是,电子在飞行的过程中,自旋方向是真的不确定,而不是已有一个向左或者向右的自旋方向!你可以想象,梅西在射门的时候,足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足球的自旋方向在飞行的过程中其实已经确定,慢镜头回放,我们都可以看得到。而在量子世界中,自旋方向是真不确定,你永远不知道这个电子是在向哪边旋转,除非你对它进行测量,但在测量的瞬间,它的叠加态会坍缩成一种固定状态,向左,或者向右。

        对于这样的论调,让伟大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非常反感,他戏言到:难道我背对着月亮,月亮就不存在啦?这个坑爹的问题怎么解释呢?我只能说,也许是宏观物理的规则和微观物理的规则不同吧。

        另一种猜想是(我的猜想),由于我们可以观察的范围如此之大,以至于可以确定的真实世界的事件权重,远远大于那些不确定的事件,你可以想象为我们在时空中前行,一些事件靠近我们,而另一些则远离我们。这就从另一个角度解释了事件的因果关系,只有确定,才有因果。因为我们存在是确定的,月亮存在是确定的(这两个已确定事件的权重太大),所以,即使我们背对月亮,它仍然存在。

        以上这个完全是唯心主义的,在物理上当然行不通,这只是一个想象。爱因斯坦要证明:“上帝绝不会掷骰子!”,当然会有一个理论,那就是EPR佯谬。

        EPR佯谬(或EPR悖论)是爱因斯坦、波多尔斯基、罗森三人名字的首字母缩写,他们在1935年发表了题为《能认为量子力学对物理实在的描述是完全的吗》的论文,论文中提出了一个思想实验,一个粒子衰减成A、B两个粒子之后,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角动量守恒定律,AB两个粒子的旋转方向必然相反(只是我们不知道它到底是往哪边转),当测得A粒子的旋转方向,则B粒子的旋转方向,我们也立即就知道了,即使我们从未对B粒子进行过测量。这显然违背了量子力学的基本理论:未测定之前,粒子处于叠加态!在上述思想实验的情况下,B粒子的旋转方向,在检测A粒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那也就可以解释为B粒子的旋转方向,在测定之前就已经确定。此处,确有自相矛盾的点!

        波尔发现EPR佯谬确实奥妙,经过仔细的研究和论证之后,他提出,EPR佯谬思想实验中有一个弱点,就是“测量时对于系统不造成任何搅扰”这句话,他认为,对粒子A的检测已经干扰了整个系统,粒子A和粒子B是属于整个系统,而不是两个独立的系统。所以,当测定A的瞬间,B的叠加态也就坍缩了。

        他们说的都好有道理,以至于未来几十年,这个星球的物理学家一直在争论不休,直到 约翰·斯图尔特·贝尔 这个天才的物理学家,设计了一个可供实验检验的不等式,把一个长期争论不休的理论问题,变成一个可供实验判决的问题。那么剩下的事情,就是来实验证明这个不等式的正确性了。

        未完待续,下一篇将继续介绍贝尔不等式,并告诉大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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