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 - 草稿

        2021年的春节悄悄过去了,给我留下的最深印象是忙,是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对年的感觉竟变得有些无趣了。因为我是四十岁的大人了。

        要说最值得回忆的年,就是我童年时候的了。

        记忆中,我一整个寒假好像都在期待过年。说起原因,那当然是过年可以穿新衣、收压岁钱、吃美食、玩游戏……总之就是乐趣多多。

        过年,我最喜欢的是正月初一。天刚蒙蒙亮,我们便从被窝里爬起来,哪怕除夕守岁再晚也不会赖床。穿上除夕晚上早早备下的新衣服。初一“开门”的鞭炮声一响,我们姊妹三人便跑出家门,去给叔叔、大伯拜年。走过三五家之后,便能组成一个颇具规模的拜年团。走家串户,握手的握手,行礼的行礼,不一会,酒枣儿、糖果儿、瓜子儿装满了口袋。整个居民点欢笑声、鞭炮声、衬着那火红的春联,显得格外喜气洋洋。

        大概九十点钟,拜年活动结束了。然后就是“兵荒马乱”的迎喜了——家畜也是要过年的。各家把自家养的几只羊、一两头耕牛都从后院的圈里解放出来,赶出家门。他家四五只、你家六七只混在一起一大群。牛羊混在一起,在离庄子最近的田地里奔跑。鞭炮声此起彼伏,他家一串往东扔,你家一串又往西了,看着那牛、羊群被那震天响的声音吓得呼拉拉向东了,一会儿又呼拉一下向西了,那场面真可谓混乱不堪。但不管怎样跑,也总是有一两只牛羊当先锋。且那看似混乱的场面,也是有章可循的——谁家的牛羊都不孤单,它们在惊慌失措中也不会忘记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而我们呢?放完了那串鞭炮,便牢牢盯着自家的牛羊。一阵疯闹之后,牛羊就要各回各圈了。偶尔,也会有那一两个受惊过度而忘记回"家"的牛或羊。那就是我们孩子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大家伙儿从各个方向向里收拢,追着、赶着,给它们留一个出口,那就是回家的路。所以哪怕那牛羊跑得再远,最终还是乖乖被我们降服——回了家。虽然跑得气喘吁吁,甚至还会把新衣服弄得一身土,可那样的疯狂和自在又是我们平日里不曾有的。

        那这剩下的时间就更逍遥了。年龄差不多的孩子三五成群聚在某家,端坐在热炕上嗑着瓜子,吃糖果,玩着纸牌,那就是最妙的。一种玩法玩腻了,再换一种,54张扑克牌,我们可以玩出很多花样:“升级”“拉毛驴”“拉鸡肠子”......常常玩得忘了回去吃饭,甚至可以一整天不归家。这时候也不用担心父母生气,因为过年这几天就是我们孩子们的自由日。而且据说还有个“过年不发脾气”的习俗呢,所以这天我也会更家肆无忌惮,撒娇耍赖不干活是常有的事。

        初一就这样在疯闹和惬意中过去了,在我眼中,年的高潮也就过去了。因为从初二开始大家都要走亲戚,伙伴们是难得再聚得那么齐,玩得那么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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