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铺子
我在初中的时候父亲外出做生意,因为生意不好,回家好像都成了奢侈,由于缺乏陪伴,我和父亲的关系一直很僵。
我嫌弃父亲总是在那个犄角旮旯里守着一个破小铺子,没有上进心,父亲总是觉得我不够了解他。
我和他一打电话,除了简单的问候,就只剩下沉默或是大声的吵架。
后来初中毕业,去了父亲守的那个铺子那儿,青海省,西宁市的一个小镇,地方大的惊人,但人却少得可怜。
对于我这个喜欢了在长江中下游居住的人来说,气候及其不好,没有地方洗澡,连厕所都是好远的公厕,我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几年没回来的父亲感觉又瘦又黑,记忆中那个又高又壮的人已经远去,只是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开朗。
我不敢问父亲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我同他去西宁市进货的时候,他一个人背着大大的袋子,里面全是沉甸甸的商品,我看着他佝偻的背影,我在想,是一个多么滚蛋的女儿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电话中同他争吵,让他伤心。
和别人打架
我和有些微醺的父亲在小镇不远处登山的时候,看到几户人家,他指着其中一户说,我认识这家的。
我问他怎么认识的?
他说这家的人来过我家铺子闹事儿,后来把父亲逼急了,父亲拿着菜刀就出来了,母亲有些害怕,报了警,等警察来的时候,父亲的菜刀才颤颤巍巍的放下来,他说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我问他害怕什么,他说他害怕再也看不见我了。
听后来母亲讲起,当时父亲脸上已经算是血,闹事的当地青海人又高又壮,父亲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要不是警察来,估计父亲就要折一条腿在那了。
后来警察来了,做了调停,但是还是怕那个人报复,母亲说父亲连续好几天晚上没睡觉,在铺子下拿着一个电击棒蹲着,知道早晨开张的时候才卸下一口气。
我问父亲有关这件事的时候,他总是逃避,但我还是能看见他眼角处隐隐约约的伤疤,证明着我曾经不知道却又真实发生的事情。
医院检查出问题
兴许是在青海待的有点久了,父亲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异样。
父亲去医院检查之后,被确诊为脑血栓,高血压以及其他的一些小问题。
一开始,我总觉得这些问题不大,似乎常常出现于别人的口中,直到有天父亲的突然晕倒,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的含义。
被120送进医院的时候,我整个人的心都被揪起来了,我在百度上各种查,越查越心灰意冷,越查越害怕,一阵阵的冷汗从头顶冒出,不停的张望着抢救室。
好在天遂人愿,父亲没有太大的危险,在这里提醒大家一句,千万不要在百度上查疾病,你会查出心脏病的。
这次事件之后,父亲就转手了青海的铺子,回家做起老本行——瓦匠。
给他打电话他不接
父亲做瓦匠的时候,我已经离开家乡,去了省城。
可是一开始,我每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都不接,我思索着是不是我打的时间不对,于是准备晚上再打。
可是之后还是不接,于是问母亲,母亲说父亲已经好多年没做瓦匠了,有些力不从心,太累每次回来之后,很早就去睡觉了,早上很早就出工了,接不到电话很正常。
后来母亲每次等父亲回来吃饭的时候特意给我打视频电话,视频中的父亲又黑了许多,因为在家的缘故,胖了许多,脸上的笑意增加了许多。
只是在快挂电话的时候,我发现他走路一些瘸,我还没问,就挂了电话。
后来问起母亲,母亲说他这几天一直腿疼,我要她告诉父亲注意两天,母亲却说了一句,不干活怎么供你读大学呀!
我当时就噎住了,就像是一个罪犯被抓个现行,想说说不出的感觉。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以前觉得很矫情,现在想来是这样的。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一直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祝我的父亲,父亲节快乐!
你永远是我的盖世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