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中心】明从晦出

江风徐徐吹着,落日的余晖洒在江面,泛起万点波光,二人看着眼前这片景色,却只觉得江面红的刺目。

就在这时,捆绑在二人身上的紫电化作一道流光,缠绕在江澄的左手食指根,停止了动作。虽然恢复了身体的自由,考虑到这原因,两人的心又沉了下去。

所乘之舟在二人努力下仍不紧不慢的行着,眼看天色已暗,温度也逐渐降了下来,焦灼使得气氛瞬间凝重,一时间没人说话。

江澄最先打破了沉默:“这样不行,速度太慢了。”

魏婴见他一手将剑鞘拿起,单手掐了个诀,刹那间利剑出鞘,如灵蛇游走水中,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最终停至二人面前。

“我们御剑去。”

说着,江澄飞身而起,身形轻盈如烟,眨眼间已稳稳落至剑首,发现魏婴仍无动作,他回身向其伸手,面上没有半分表情。

魏婴怔住了。

他不是蠢人,江澄惊怒交加昏过去后,呼吸和心跳分明都已消失,他怎么努力都无能挽回,甚至更连体温都流失了。就在他自认无力回天之时,江澄竟然自己醒了过来。

而醒过来的江澄,让他困惑不已,但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微妙的差异感在哪里。

“魏婴,你到底上不上来?”面前的少年挑着眼角,面沉如水,目光中隐隐含了些冰碴子,魏婴抖了抖,竟下意识自船缘借力跳起,握住那只手的同时落在剑尾。

对方的手僵硬了一瞬,却握的更紧了些,紧到魏婴近乎感觉到疼痛,然而比疼痛更先到来的是扑面而来的狂风。

他下意识运起功体来对抗寒冷,同时察觉到江澄的手冷得惊人,于是单手在空中轻划,瞬间便在二人身外结成了一道屏障。紧接着他连身体也贴了过去,妥帖地轻轻环抱着他仅有的亲友。

“挤挤暖和。”

江澄听出了魏婴话中的委屈,也没有拒绝对方的亲近。

夜色已深,江澄一手化出只司南,操控着剑所行处。夜风呼呼吹着,由于有了魏婴的屏障,倒也足够暖和。

他看着天际闪烁的几颗星子,安静的梳理着杂乱的心绪。

方才由于过往种种,他竟以对待成年魏无羡的方式面对这个涉世不深的魏婴,以至于险些被看出破绽。不仅如此,对同样失去家人、没有做出错事的亲友来讲,实在是过于冷酷了。

想到这里,他率先松口:“方才是我不好,对不住。”

不料话音还未落,肩膀已被人狠狠咬了一口,瞬间的痛楚将压抑的怒火勾起,他方才努力许久的思想建设瞬间崩塌,按耐不住骂了出来。

“魏无羡,你是不是有病!你属狗的?!”

魏婴听到‘狗’字哆嗦了一下,竟然笑了出来,一面紧紧地抱着江澄的腰,生怕被他从剑上甩脱下去,御剑不成反做剑下之鬼,这样的名声传出去怕是做鬼都要被笑话的。

不想江澄见他脸皮如此厚度,心头火如同遇了风,越烧越旺,竟是连着心中的新仇旧恨一起发作了:“你还笑?!家里逢此大难,你竟然还笑!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话说到这里,心中长久淤滞的地方竟轻松了大半,江澄这厢正寻思着要不要幼稚的和这厮算一算旧账,突的,魏婴闷声道:“你还活着,我真开心……”

江澄想,怎么一副我已经死了的模样?见魏婴声音哽咽,紧接着肩背处便湿了大片,又想到魏婴此人向来傲气,人前这样流泪也是第一次见,剩下的小半火气也随之散去。

“行啦,”他捏了捏魏婴的掌心,艰涩地说,“一会见了外祖母可不许这样,父亲……母亲吉人自有……天相……”

魏婴闷闷的应了一声。

天色渐明,二人清晰的看到脚下山脉的走形,心下渐安。

眉山,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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