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天:白日梦一场

        是,昨夜是晚睡了一会。那不至于要昏睡到中午十二点吧。如果不将自己强制唤醒,鬼知道会睡到几点。

        起来,完全一幅不在现实世界的模样,飘荡着移到卫生间,移到厨房。又飘荡着绕着屋子浇了一圈水,也不知道桌上的月季什么时候被风吹落到了地上,龟背也翻倒了。阳台真是灰扑扑的脏了一片,落花枯叶散了一地,像是野生了许久。

        上午闹铃过后,打开优酷视频,选了集《一千零一夜》的《观看之道》重新播放。昨夜入睡很快,虽然定了时也几乎没听见什么内容。指望唤醒自己,反而入了梦境。

        我在街头走着,遇见了梁文道老师在录制节目,我兴奋极了,想说的话一下涌上来太多堵在喉咙口,紧张害怕又舍不得错过。终于看他间歇时分,走上前去:梁老师,能遇见您太幸运了,我非常喜欢您的节目。我的语调是羞怯的,语言是打结的,眼神又是千言万语般热切的。他很礼貌地微笑着,真诚地感谢我喜欢他们的节目。我不知该说什么,他礼貌性地表示了歉意走开了,录制又开始了。

        我很懊恼自己临场的表现,从来都把握不住机会,情绪紊乱,不知所云。我远远望着他侃侃而谈这一期的主题:囚禁在男人目光下的女人。他半裸着上身,一路如往常般边走边谈。我一直在担忧原本偶有回头的行人全都停下来围观他,直到他坐进赞助商的车子里。

        公交车在排长队,我在很远的队尾看到梁老师穿戴整齐步行过来,离我越来越近,我要不要过去说话?要不要去?当他离我很近时,我鼓起勇气走了过去:梁老师,我非常赞同您的观点,也很欣赏您对女性的看法,我也很早就发现,一上节目女嘉宾就要被评论漂不漂亮,到处都是先以貌评女性……

        我激动的语无伦次,交流几句后又回到了原点排队,梁文道老师在走开之时,停顿了一会,独自摇了摇头,又笑了笑,拿出手机望了我一眼,我念头一闪,忽然跑向隔着两条车道外的梁文道老师,我又激动的手忙脚乱了,我怎么也点不开加微信的扫一扫,梦醒了……

        刚刚仔细听了这一集的内容,发现睡梦中的情节很容易找到根据。耳边播放的内容在梦里进行了一场加工,我的大脑是听见了那些话的。

        再入梦,我在接小囝放学,幼儿园马上要下课了。似乎临下课,一个英文单词错了,我一直在查另一个单词,说差不多的字母,都是ooph,是什么来着,你一定要类似的一起记了,好急啊,怎也打不对字母,输入法老是乱跳,最后总算查出来是hoooph,记住没有?中间变三个o了,是时钟的意思?记住没有?

        我迫不及待地要求小囝记住,他的表情很不开心。我牵着他的手走在杂草丛生的弧形路上,这座幼儿园是个圆形的建筑,荒凉古旧。遇到杨迪问我孩子在这里上幼儿园吗?我说是临时来上几节。他说这里的老师会虐待孩子,他就是在这里上的,强迫他训练,留下了很大的心里阴影。

        我想起老师那很老派的腔调,担心她虐待了小囝,问起来说是对他很好,生活阿姨还常常有好吃的给他。再聊起来,我是在这里350一节课的私教,杨迪感慨说:是要这样,当初她能有几个另外的赚头,也就不会虐待孩子们了。

        小囝的幼儿园生活排满了各种课程,我的心一直在焦虑,害怕将来小囝什么也不会,他的眼睛里渴望着妈妈的温暖,妈妈却陷入焦虑的疯狂。可怜的孩子被妈妈牵着走着,终于哭开了,我不想上兴趣班……

        梦见回家的情节,家里开着什么店,两个年轻的在网上教别人怎么编写游戏的女生也在我们家,还有一个神叨叨的开餐厅的年轻小伙送来烤鱼,他与我家隔了条小溪。女生们翻找到了古董级的手机,里面有我23岁时的日记,她们说这样的爱情实在太感人了,都看哭了,让我可以发表到网上。我看着可爱的小囝跑来跑去摇了摇头。

        父母说要做午饭了,我说有烤鱼。忽然又送来一个奇怪的孩子,非常聪明,却无法行走,我让小囝照顾好清秀的小哥哥。又有人来说了一个传说。年轻小伙来帮忙,我抱着孩子,他点上一大把香,他来抱孩子时,我没接好香,洒了一地,我就开始担忧了。

        天空下着雨,我们艰难而行,去山里的水潭。当我们把孩子放进水里,原来他的父亲是龙王。我想起那场分别,撕心裂肺的疼痛,一切都不可能在现实里,人只能在现实里无耐的生活。孩子出了水潭就好了,那么晶莹剔透的孩子,他对小囝多好啊,多么照顾他,他又是多么聪慧啊!他像是有大智慧的得道者一般通透。

        两个女生打算卖我的旧衣服。说是复古风也不错。我看着衣服想起伤心事,衣服明明都很好看,我却怎么穿都又胖又丑。我一直在寻找一个人,一直在想办法打通那个人的电话。终于在他母亲那里费了点心思拿到电话,打过去,他听了是我就说在开会挂断了。雨下得很大,我满是厌恶自己的心情。

        我独自走着,遇见了穿着击剑服的小男生,白衣已经发黑,由他爸爸领着。再一路走着,遇到越来越多穿着击剑服的孩子。我们这穷乡僻壤怎么也有击剑比赛吗?我看见很多人穿的是佩剑的装备,我想要小囝也去参赛,可我没带回来啊。回家一看,小囝正穿着金属衣拿着剑,我说我们比赛去,他不肯,怎么叫都不肯。我生气极了,你不是喜欢吗?为什么不肯去?

        后来我放弃了,知道不可能了,他已经需要拿成人剑了,放在父母这里的是生了锈的儿童剑,衣服也很紧根本活动不开。我放弃了,极不甘愿……

        中午吃了点东西,又补了半小时觉,总算清醒了很多,写到现在快下午三点了,这一天半是梦境半是现实,现实是我得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晾晒出来,然后该去接小囝回家了。

        我总觉得是药物的原因,让自己不时昏睡,无法唤醒自己。既然已经四个月了,就听医生的再坚持两三个月吧。这个月的药量已经开始减下来了。

      清早起来的困难,再早已经想不起来了,至少高中时就这样。到了大学特别清晰的记得,天没亮起床时,自己整个人的虚弱无力。工作的时候要去挤公车,每天六点十五前一定要起床,自己常常是扶着墙移到卫生间的。

        为了保证不迟到,每天清早的一刻真挺痛苦的。还有一方面,现在想想可能那时候真不怎么爱惜自己。每天的晨跑,每周的体育课,我从来都没有请假过一次,例假这件事好像和我没关系一样。

        这些年慢慢养成习惯,基本每天会早起,难不难受另说,七点半左右是最起码的起床时间了,看到快八点了,就会心慌这一天荒废了时间,书也看不了几页。

        五月的时候自己状态不好,医生说不要像以前那样随便停药,然后反复。这几个月来,情绪状态倒是差不多挺平和的,可总感觉很容易就睡多了……

        一长篇的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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