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读:《资治通鉴》[290]谷永拍了一个难度系数3.0的优质马屁 ——皇帝 “为国好色”

[白话文]

建始三年(公元前30年)

十二月三十日,丞相匡衡被控在他的采邑中,多侵占了四百顷土地,又被控他管辖下的主管,盗取公款十金以上,被撤职免爵,免为庶人。

[点评]

匡衡被封为乐安侯,有三千一百顷的封地,匡衡可以征收封地上老百姓的租税。但在地方官丈量田亩时候,给匡衡多划了四百顷田地。属下将这事报告给匡衡后,匡衡却贪这多出的四百顷田地,不愿让出来。后来,有人向元帝举发匡衡侵占土地,元帝将匡衡撤职法办,他的爵位和封地都被剥夺,并且被贬为平民。匡衡凿壁借光千古流芳,万万没想到匡衡结局,画风突变,令人唏嘘!

建始四年(公元前29年)

三月八日,以左将军、乐昌侯王商为丞相。

夏季,皇上把前些时候被举荐的直言之士,都召集到白虎殿,进行考试,回答皇帝的策问。此时,成帝把国家大事都委托给王凤,直言之士在回答策问时,很多人将天变归咎于王凤。

谷永知道王凤正受信用,掌握权柄,想暗中投靠,于是上书说:

“而今四方外族都已降服,均成为汉朝的臣属。北方没有匈奴荤粥、冒顿那样的祸害,南方也没有赵佗、吕嘉的发难,三边晏然,没有战争的警报。大的诸侯国食邑不过数县,由朝廷委派的官吏控制那里的权柄,使诸侯王不能有所作为,不会形成当年吴、楚、燕、梁等诸侯国尾大不掉的局势。百官相互牵制,亲疏交错,骨肉大臣有申伯之忠,敬肃专谨,小心畏忌,没有马通、上官桀、霍禹那样的乱臣。以上三个方面丝毫不用忧患(《汉书·谷永传》里接着有“不可归咎诸舅”一句,而司马光居然给删掉了。如果没有这句话,我们都不知道谷永罗里吧嗦说半天,究竟要干什么。此处,明确告诉刘骜,灾异不是因王凤而起),我担心陛下放过明显的错误,忽略天地的明显警告,听信愚昧盲目之言,归罪于无辜,把政事托附给不可靠的人,那将大失上天之心,是太不应该了。”

“陛下如果能深思我的建议,抗拒沉溺之心,解除专宠之爱,振奋起阳刚之威,将天子之恩平均施布,使后宫各位嫔妃得以人人轮流侍奉君王。增添选纳能生男孩的妇人,不挑剔美丑,不在意曾否嫁过人,也不论年龄。照古法推算来说,陛下若能使身份微贱的人生下皇嗣,则反而为福。目的只是要得到皇位继承人,勿论其母的贵贱。后宫女史、使令中若有皇上中意的女子,也可选纳,广泛地求嗣于微贱者之中,遇上天保佑,生下皇子,皇太后的忧虑和烦恼,因得到安慰而解除,上帝的谴责和愤怒也会平息化解,后代繁衍,灾异自然消除。”

杜钦也仿效谷永的意思上书。成帝把他们两人的奏书都拿给后宫看,擢升谷永为光禄大夫。

[点评]

谷永这份奏章,不断强调让刘骜别守着许皇后一个,只要是个女的,甭管什么身份,甭管嫁没嫁过人,甭管长得是猪八戒还是王昭君,只要能生儿子,您就去宠幸啊!说这么一大堆为了什么?因为啊,大将军王凤把自己一个小妾的妹妹献给了刘骜,但这个妹妹是嫁过人的,对这件事,群臣喧哗一片!此处,谷永把刘骜生儿子上升到王朝安危的高度,指明生儿子是硬道理,其他都无所谓,这样,就把群臣责怪王凤的言论给堵死了。

《孟子》说,奸臣有两种——长君之恶与逢君之恶。长君之恶,是助长国君的恶性,所谓助纣为虐。不过,孟子说,长君之恶,那还算是小罪,因为他只是不敢违抗君主,或不舍得因违拗而失去权位,听命行事嘛。逢君之恶,那才是大罪。什么是逢君之恶呢,朱熹说:“君之恶未萌,而先意导之者,逢君之恶也。”那国君本来没想到要去干的坏事,他引诱国君去干。或者国君想干,但是还不敢干,不好意思干,因为毕竟良知未泯,知道那样不应该。而这时候,有奸恶之臣加以逢迎,给国君找出理论依据,帮助他自欺欺人,让他无所忌惮,理直气壮的干。这才是最坏的家伙。

这谷永,就是一个逢君之恶的大坏蛋了。把皇上想干的坏事,王凤的坏事,全都给粉饰得天衣无缝,这又应了那句古话,叫“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他知道皇上好色,并且为群臣所诟病,他就给他粉饰成“为国好色”,后面专门有一句不要只在嫔妃中找,卑贱的女奴也要留意,前人没有注解,估计皇上可能也有这方面“事迹”,谷永也给他送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难怪皇上大为兴奋,把他的奏书给后宫传阅,并且马上给他升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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