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花瓶

  “臭小子，又给我闯祸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张老汉站在门口，一只手死死地拽着虎娃细小的胳膊，另一只手狠狠的拍打到虎娃的屁股上，疼的虎娃裂着嘴嚎啕大 哭。“哎呀，张老汉，你怎么又在打虎娃啊，瞧孩子哭的。”坐在街道口的李婶子走来制止了张老汉，抱着哭的脸都花了的虎娃。张老汉松开手说；“这孩子太淘气了，把他妈妈的嫁妆，一个好好的花瓶给打碎了，今天不打他，难道等着他来日犯下大错的时候再打？”说完，张老汉走回屋里。

  虎娃还有点害怕，这是慢慢的跟着后面回到屋里，这时张老汉正把那破掉的花瓶碎片收起来。那花瓶是母亲的陪嫁，一共两个青花瓷的花瓶，是姥姥当年能拿出来的值钱物件了。这几年因为妈妈意外生病给原本不富裕的家庭造成了沉重的负担，家里该当掉的东西都当了，只剩了着两个花瓶不舍得当掉，这药也是一顿接着一顿吃，母亲的病也不见好转。

  张老汉把那剩下的一个花瓶推到了柜子最里面，防止再被虎娃打破，收拾完张老汉走到里屋去照顾躺在床上的妻子。虎娃的妈妈看见张老汉走进来便说：“怎么又打虎娃啊，孩子打多了他可就和你生疏了”没说几句便就咳嗽了起来。“哎，这孩子还是太难管了，把你那嫁妆花瓶给打破了，现在就剩一个了。”张老汉坐在床边说。虎娃的妈妈说：“那个花瓶本来就该当了，只是你觉得是我的嫁妆舍不得，反正我这病也治不好了，就别买药了，麦熟过了虎娃就该上学了，剩下的花瓶当了给虎娃交学费吧。”张老汉没有说话走了出去。

  第二天张老汉用那瘦弱的肩膀背起竹篮去上山拾柴火。不一会就下起了大雨，虎娃的妈妈咳嗽的厉害，只在床上挣扎着，虎娃在地上不知所措，哭了出来，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那声音慢慢接近，只听见们“嘎吱”一声开了。张老汉回来了，看到此时的形情立马跑了出去找大夫。等到张老汉带着大夫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虎娃的妈妈已没了气息。

  虎娃的妈妈死了，家里的亲戚都来奔丧，小小的屋子挤满了人，那天虎娃哭的伤心，张老汉一言不发，丧事过后张老汉怕睹物思人，把那个花瓶放进了柜子里。到了麦熟虎娃开始上学了，张老汉和校长商量了一下说学费来年再补上，先让虎娃上学学习，校长也答应了。

  那年冬天下起了，大雪虎娃因为穿的太少被冻着了，发烧躺在床上休息，张老汉摸着虎娃的脸实在是烫的厉害，只听见虎娃隐约的说着想吃切糕。等到了晚上虎娃慢慢清醒过来，透着微弱的灯光，看到柜子的门开着  ，张老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听到雪地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屋里的门“嘎吱”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