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梦

不知道有多少人像那个大叔一样,目光呆直,像是细细盘量,像是丢了魂,有一种魂归故里的感觉。梦中无数次梦见“南极洲的卢某某”,我也不清楚是谁,大概是投胎去了那人家了。

这是第一次触抚老倚的双手,僵硬、干枯、黑壑、因风湿伸展不平,可能我老了也是那个样子。事事如刀,我的怀里也有一把刀,只是不够锋利,没办法和世事针锋相对呢,钝得烫手。老倚参演的角色是更加悲伤的,他的手糙得能把生肉给剜下来,好像痛的是别人,自己就可以不那么难受。

从夏到冬,三季270天,盖在身上的被子从一层变成两层,骨头也越来越脆,隔天吞口水的咕噜声也是听得以为手臂骨折。

我说不出来那道理,那一个个树立在人们印堂处赤裸裸的鲜血,第一次看见冠冕堂皇的帽子,感悟原来是长这个样子。沿着边沿轧过去,起了硬硬的翘边,红绸缎混着沙尘,起着漂亮的乌红,那是许多姑娘依旧喜爱的颜料。

姑娘们的眼睛渐渐变淡黄,微微深陷,风干的眼睛也已经留不下任何的水雾,也只是用老手抚摸着老脸,来表达自己的不舍,没有华丽的语言,没有声嘶力竭的叫唤,就默默,默默地看着。身体没有任何水份能让他来膨胀,往日的衣服也已经不合身了。

就像人一样,过去了与自己也不再合身。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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