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童年的马蹄

那是一个周末,在超市某个角落,与马蹄的不期而遇,它如同藏匿在黑暗处的狙击手,射出一颗子弹,把思绪撂倒,思乡之情、怀念之情束手就擒。

马蹄,又叫水栗,学名叫荸荠,一般在农历年关期间采摘,它的皮呈紫黑色,削皮后便现出洁白的肉,轻咬一口,伴随“咔擦”一声的,是淡淡的甜味,这种甜如同温婉的女子,内敛深沉,只是慢慢在口腔萦绕,久久不散。

儿时,离我家几十米处边有一块马蹄田,收获季节正值寒假于是,去田里拣漏,便成为儿时难忘的记忆。

马蹄田的主人正是同学的父母,我们两家也相隔不远,而且乡里乡亲的,小孩子拣漏打打牙祭也无可厚非。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放寒假,我们几个小伙伴就开始觊觎这种美味,甚至偷偷向同学打听采摘时间,贪心地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

盼望着、盼望着,终于等到采摘的日子。

我们几个小伙伴,早就扛着锄头,在田边守候了。只见大人们穿好胶鞋,先把马蹄的叶子用镰刀割干净,然后挥动四齿钉耙。先是挖起一块大的泥块,然后又用钉耙的背部稍作敲打,泥块便作鸟兽散,马蹄也就呈现出来。

遇到一些“冥顽不化”黏土,则需要用手把它捏碎这时候,往往能在土里捏到不少马蹄。等到大人们往前挖了一段距离,小伙伴们便不约而同地冲到田里,跟在后面拣漏。

马蹄在泥土这个娘胎里成熟,本身就和泥土十分相似,况且这时候沾着不少泥土,更是成为伪装高手一招瞒天过海,成功逃过大人们的法眼。这些漏网之“鱼”似乎高兴得太早,因为它们中的大多数,会成为我们的盘中餐,正如杨万里在《过松源晨炊漆公店》说的:“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

对于马蹄这种美食,小伙伴们大有“赶尽杀绝”之意。

用锄头翻过一遍后仍然不知足,过几天,又第二次翻地,虽然收获寥寥,但十分享受那种期待的体验。你不知道这锄头下去有没有马蹄,没有的话则又不甘心地挥动锄头,正如躲猫猫游戏,“下一个一定能抓到人”,这信念支撑着前进。

挖马蹄,小伙伴们还有一个秘密武器——鸡。

农田里常有散养的鸡在觅食,于是小伙伴们把它们赶到马蹄田里,它们的眼睛可比我们好用多了,等它刚啄几下泥土里的马蹄,我们就一哄而上,抢先挖出来占为己有,又一哄而“散”。想必,此时,鸡的内心是崩溃的,别人是坑爹,咱这是坑鸡啊!都说“小肚鸡肠”,那些鸡要是还活着,恐怕至今还在记恨我们吧。

马蹄营养丰富,含有蛋白质、维生素C以及钙、磷、铁、质、胡萝卜素等元素,它既能当水果生吃,又能当蔬菜食用。如马蹄加冰糖炖雪梨,具有清热润肺、生津消滞、舒肝明目、利气通化等药用价值。在老家,每到春节将近,马蹄大量上市期间,它们常用来做糖醋排骨,菜色呈焦糖色,味道清甜适中,不油不腻,口感丰富细腻,男女老少皆宜。

对于儿时的我们,这些功效自然是不懂,也不在乎,我们更爱的是它本身的美味和有它陪伴的每个童年。

如今,身在异乡的我就这样与马蹄相遇,如同遇见一个个儿时的玩伴,可惜再无当年的味道。或许,远离了故土,我只能借它感怀一番吧。正如一条水缸里的鱼,只能在围观者的欢呼声中,怀念大海的澎湃。

#羽西× 红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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