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是吉吉公主
马上就到万圣节了,我和姐姐每天都在等待属于万圣节的惊喜。
终于,在万圣节的前几天,我们收到了一条非常美丽的公主裙,姐姐的眼睛都发光了。我们迫不及待又无比激动地穿上裙子,刚一穿上,姐姐就高呼数声:“我是吉吉公主,我是吉吉公主!”随即张开双手转起圈圈,蓬蓬的大裙摆随着小小的人儿欢快地旋转开来。这一刻,老母亲居然第一次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产生嫉妒之心,是的,绝对是公主,绝对是公主梦的实现!
在一旁看得也生嫉妒的弟弟,凭借自己超强的胡搅蛮缠,将那条美丽的公主裙穿在了自己身上。姐姐刚开始自然是极度不愿意的,甚至非常气愤地抗拒,当我说:“吉吉公主召唤不来水的时候跟你一样生气,可是她换了一种方式,跟着妈妈去打水,所以就有了清甜的水喝是吗?”这样说完,小姑娘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紧抓裙子的手终于一点一点慢慢松开了。
苏珊·韦尔德的《水公主》,是我们近期看公主系列绘本中比较特别的一本,它讲述的是非洲公主寻找饮用水的故事。整体基调恢弘、寂静又温柔,是一本图画精美、文字旋律优美、主题深刻的环保主题绘本。读这本书时,我不自觉地努力用上自己最清脆的声音,而孩子们在一遍一遍的聆听后,也有了一个又一个不同的感受。
好书,绝不止读一遍两遍,也不止一时片刻。我猜,随着孩子年龄的增长和阅读频率的增多,假以时日,《水公主》一定能占据孩子心中一方纯净之地,因为她是那样朴素、纯洁、坚强、乐观和宽阔无边。
二、谢谢你把我养大
姐弟俩日常喜欢翻看我的书,最近看王志庚翻译的《图画书宝典》,封面上有好多绘本图片,姐弟俩的乐趣就是抢读这些图片的名称。令人意外的是,我极少给弟弟读《妈妈的红沙发》,他居然第一眼就能指出封面上的图片说:“妈妈的红沙发”,随后几天,嘴里也总是把玩这句短语。
当初在播放器里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一耳相中,觉得是时候让孩子们多少理解下爸爸妈妈的辛劳了。可是孩子们并不买帐,新书摆在面前,我读了几遍后,姐姐并没有像对其他绘本那样感兴趣。我不甘心地对他们说:“妈妈很喜欢这本书,妈妈读给自己听”,于是这本书被俩小家伙贴上了一个特别的标签——妈妈的书。
我真的会读给自己听,孩子们也会凑过头来一起看。一段时间后,姐姐拿着自己的糖果罐子对我说:“妈妈,我们以后把零钱放进这个罐子里吧”。“噗嗤”一声,老母亲暗自偷笑,小鱼儿终于上钩了。
某一天餐桌上,姐姐突然问我:“妈妈,我小时候是不是也很调皮”,我点点头。她接着说:“我现在不调皮了是吧”,我说:“是啊”。“谢谢你,妈妈”小姑娘接的这句话让我一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问她原因。她笑嘻嘻地说:“谢谢你把我养大。”哈,四岁的小人儿,说的话要把老母亲感动哭了。
事情还没有完,吃完饭我收拾餐具,当我弯腰去捡掉落在地上的饭粒时,在一旁骑车的弟弟跑过来对我说:“妈妈,不要撞到头了。”出生至今不到两年,小家伙第一次将关心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出来,真是让我又惊喜又感动。
当然,我知道这样的体贴,不一定归功于《妈妈的红沙发》的影响,甚至也不一定是受我们读过的任何一本绘本的直接影响,但我知道,这一定来源于我们彼此间的真诚与信任,而在架构这些真诚与信任的过程中,每一本绘本都功不可没。
三、绘本绘出的小美好
大约是从我怀姐姐开始,我就有一本《骑鲸之旅》,可惜当时并没有很认真的看完,对我也没产生过什么深刻的影响。我骨子里的文学气息再加上这本书的些微影响,让我从得知怀孕起到之后的育儿生活,一直喜爱并坚信亲子共读的力量。
怀孕之初,我开始读胎教故事书,我的第一本胎教故事书,虽然书名记不起来,但里面的很多内容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怀胎十月母女间每晚的朗读与聆听,这种联结是奇妙,也是幸福。后来姐姐出生长大了一些,那本书被她翻乱了,封面都被撕了,可她依然爱不释手,每天都要自己挑选最喜欢的部分让我读给她听。
而怀弟弟在老家的时候,我和姐姐正在读《晚安,月亮》和“可爱的鼠小弟”系列故事。我清楚的记得,当姐姐在《晚安,月亮》里发现小老鼠的踪迹,激动欢呼的同时,肚子里的小宝宝也总会在这个时候动来动去。姐姐看到这一情景,连忙把手伸过来跟还在肚子里的弟弟追逐击掌……
再后来,弟弟出生了,可是他只能躺着,姐姐非常热心地拿着黑白卡在弟弟眼睛上方缓慢移动,就像我平时做的那样。第一次正式给弟弟读的绘本大概是《Brown Bear, Brwon Bear, What Do You See》,这也是弟弟那段时间最爱的一本书,每天都要读好几遍。“妈妈,我给弟弟读了brown bear,他好开心呢”,姐姐跑来告诉我,那时正值春天,我舒心一笑:“俩小家伙真温暖”。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在磨合三人共读这件事,可一直都不那么顺利。俩娃相差两岁,很多时候需要分开讲,还得不停处理各种纠纷。有一天晚上,我拿了一本《挖红薯巴士》读完后,发现俩娃分别在我的左右两侧盯着书的最后一页迟迟不肯离开,弟弟说:“还要讲一遍”,当下我就知道了,哈,和谐的日子终于来到了。
如今,我经常看到姐姐或弟弟一个人或两个人一起看书的认真模样,当然也有抢书一片混乱的时候。上个星期,我买了一套新书,还来不及拆封,俩小家伙趁我在厨房忙碌,获得应允后拆开径自拿起来看,客厅安静了好一会儿,只听见姐姐连续惊叹了好几次:“哇,太美了太美了,妈妈买的这套书太好看了”。我出来后,弟弟抱着瓜分来的书对我说:“这是北北的”。
两个星期前,姐弟俩都生病了,需要在家隔离,书房里的书便成了他们最好的玩具。看着他们每天花着大把的时间沉浸在面前的绘本里,我就在想:如果没有绘本,我的孩子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呢?如果没有绘本,我们内心留恋的那些关于阅读的温暖会不会有所降低呢?
四、后记
弟弟比较早熟,虽然说话比姐姐晚,但是他不走寻常路,一岁半开始说话,但却并不仅限单字、叠字,就连简单的三个字、四个字、成语都开始陆续说了。一岁半他戒掉了白天的尿片,因为每次尿意来袭时,他都会奶声奶气地告诉我们:“尿尿”,两岁时便开始独立如厕。按照一般小孩的成长规律来说,弟弟的这些自理行为算是超前了。
弟弟还很擅长走路,走多久都不会嫌累,也不轻易让我抱,好几次他困得边走边打趔趄了,也没叫嚷,一直任由我拉着他的小手朝前走,当我意识到他已经困得马上就要睡着了,他才会在听到我轻声说“妈妈抱”后爬上我的臂弯里。两岁的年龄,如此独立,大概是因为我跟他说过几次:“北北好重啊,妈妈抱不动了”,从此之后,能自己走他就都自己走了。
再来说说姐姐,两岁两个月就开始当上姐姐了,当同龄的孩子外出旅游还需大人抱时,姐姐就已经在旅途中全程独立,独立背书包、独立喝水、独立行走在各种崎岖不平的路上。到现在还经常帮我带弟弟,我在厨房忙琐事时,她会带着弟弟玩游戏,读绘本,还会对他说:“弟弟,妈妈在忙,我来照顾你”。
我时常觉得,我家孩子自身的成长与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以及与他人之间的情感联系,多半受到了这些年所看过的绘本的影响。因为那些优秀的绘本早已涵盖世界万物和各种联系,它们巧妙的通过各种手法浸润孩子的心灵,影响孩子的行为。
如果我们没有绘本,那些溢美之词我便很难讲给孩子听。
如果我们没有绘本,那些小孩必遇的成长问题我便找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如果我们没有绘本,我和孩子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容易如此亲近。
如果我们没有绘本,我的内心也许将大片荒芜,孩子的童年也可能黯然失色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