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爱花者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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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我是经常买花的。只要花儿鲜艳的，

价钱还行的，一盆一盆地往家搬。曾经我那

小小的阳台也是姹紫嫣红。娇艳的玫瑰、俗

气但极鲜艳的芍药、一串一串如天空飞散的

烟花般美丽的蟹爪兰、满盆只见花不见叶的

粉红深红的西洋杜鹃、粉的白的香水百合，

还有红白两色的茶花，阳台四周是如蛟龙般

缠绕在防护架上后又像杨柳似的往下垂的绿

萝。客厅里也曾有几年的冬天盛开着淡雅幽

香的墨兰。

    我曾以为我很爱花。

    花搬回来后，我常去浇水，剪去些凋谢的

花朵和枯萎的枝叶，当时自以为这就是养花

了。我常常在阳光明媚的早晨到阳台去，嘴

里哼着小曲，摸摸这朵，闻闻那朵，在那逗

留许久。只是不知为什么我家的花都不长

寿，通常都等不到来年就销声匿迹，好好的

一盆花开着开着就蔫了，好在我也并不伤

心，只觉得可惜而已，等哪天想起来了就又

买一盆来。许多废弃了的花盆堆放在墙角，

到年底大扫除时要搬下楼扔掉时不免感慨“买

来的花养不成，以后再不买了！”

    当然话这样说，花还是一样买，就这样不

断地买花，花死，扔花盆，这样的情形持续

了十几年。后来换了新房子，买了花都换上

瓷制花盆，花死了，花盆舍不得扔啊，只能

继续买花种上。直至前两年，我终于对买花

这件事厌烦了！

    这两年我几乎没买一盆花，哪怕过年我都

没兴致去看花。倒是老公，这两年春节，都

是他兴致勃勃地拉我们去逛花市，看他们爷

俩兴高采烈地挑花，我冷眼瞅着，实在不行

就来句“你要买就买吧”。老公倒也不受我影

响，什么水仙呀，火炬呀，百合呀，瑞香

呀，日本海棠呀都买过，都是应节的花，年

过了花也就扔了，还有女儿的郁金香呀，风

信子呀，我都不感兴趣。当然，扔花时都免

不了被我嘲笑一番。

    这个冬天， 与我家阳台形成鲜明对比的

是，三楼平台的花草是愈来愈茂盛了。清新

的蓝雪开满盆，白色、黄色、紫红的雏菊开

了一茬又一茬，还有那一棵棵的月季，那么

纤弱的花杆上居然冒出了一个又一个花蕾，

绽开了一朵又一朵花儿，嫩黄的、鲜红的、

粉藕的，水灵灵的，叫人好生怜爱！可惜，

这都是邻居种的。女儿每每打平台经过，总

要上前蹲下细看，我总怕她伸手弄坏了别人

的花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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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下午，偶然路过以前常光顾的花

场，隔着马路看见了那点点的灿烂，心里莫

名一动，买盆花的念头一下子竟那么强烈！

      端着两盆小小的月季，一盆黄，一盆

红，一下子像拥有了整个世界似的满足！这

感觉真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