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记事起,母亲劳碌身影一直在脑海中出现。母亲用她勤劳耕耘田地间的一贯作风,为一家大小提供最基本的食粮。
在大队集体经济时,母亲勤劳的本能,为大队集体收成不遗余力、无私贡献。目不识丁的她多次被大队评为“劳动模范”。
记得1984年,在生活资料匮乏的农村,母亲用残余饭菜养了两只母猪。想着等到过年时,把它们卖了换点现钱,好给五个子女买几件新衣裳,过个漂亮年。可是,隔壁的五保户东生子叔叔,在那年冬天的一个子夜,突然神经病发作,点燃了我家猪圈旁边的柴堆。
母亲被大火烧旺柴草的噼噼啪啪声惊醒,赶紧起床,大声呼喊恳求众乡邻帮忙灭火。等我被到来众人的喧哗吵醒时,窗外的火光已经映红了半边天。
我穿好衣服来到楼下现场附近,很多人已经用水桶、脸盆等工具救火。又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大火才被渐渐扑灭。
当好心的乡邻从房屋废墟中,拖出已经被烧焦的两只大母猪时,先前忙于灭火的母亲,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的失声痛哭,任谁劝都劝不住。那可是一家人的衣食之源呀。
虽然那时,父亲在乡镇上的银行营业所上班,但工资微薄,他又是乐善好施,村人找他借钱也是有求必应,自家省不下钱,家里食用也是拮据。
所以,这两只大母猪,承载了母亲太多太多的期望:过年时把猪卖了可以兑换钞票。改善家庭现状,起码孩子们可以打打牙祭开开荤了。现在希望破灭,母亲声音都哭哑了。
当时的纵火者叔叔,在大火扑灭后出现,还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围观。愤怒的母亲顺手抄起一把棍子就要过去教训他一顿,被好心的乡亲劝住了。
天亮后,母亲叫人帮忙把猪杀了,自己舍不得多吃,叫堂哥挑着整村卖。那时候买肉的乡亲大都没有多少钱,赊账太多。第二年去收,只收回一部分。第三年去收,还是有一些猪肉钱没有收齐。后来,剩下的猪肉帐不了了之。
多年后,五保户叔叔在他家里孤独的死去。还是母亲第一个发现。她以德报怨,叫来大哥大嫂,择日把他净身入殓,送他上山,帮忙料理完后事。
母亲是勤劳的,辛勤劳动一辈子,还是没有整天坐在屋檐下的闲情逸致。现在她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仍然操心着菜园子里的那些瓜瓜菜菜。
母亲是大度的,对于很多待她不公平的事,经过时间的洗礼,她都能淡然释怀,看开看透。
母亲是善良的,当时生了3个女儿时,被生了3个儿子的大伯母,百般嘲笑。甚至两家在为一点芝麻小事吵架了,她家儿子多、我们家女儿多,也是大伯母欺凌母亲的一个吵资。
直到第四胎生下了我,母亲才长舒了一口气。都说养儿防老,终于生了儿子了。虽说有了儿子,但母亲待兄嫂照样敬重有加。
农村里许多封建愚昧的落后思想,比如重男轻女。没生到儿子的家庭虽然可以默默忍受,但是旁人不允许你的无视。她(他)们必会找借口找刺以吵架的方式把它彰显出来,大白于世人,让你在世俗的眼光中无地自容。
前几天,和即将也当母亲的女儿聊天。聊到了城市和农村的区别。
很多人说,城里人没有人情味,过年的时候冷冷清清,隔壁邻居都很少在一起串门。不像农村,过年时热闹的很啊,鞭炮齐鸣,来来往往互相拜年。
很多同村同族人虽然说同宗同源,或者是同一个地域共同生活了太多的时间。你看我长大,我看你变老,可以说是知根知底,相见不厌了。但是我想说,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乡村里也是藏污纳垢之地,偷鸡摸狗之事是轻的,严重的妄置兄弟梓叔情于不顾,为了各自私利大动干戈,非死即伤。
农村里普遍存在这些现象。隔壁邻居见你兄弟少,会经常欺负你,或者侵占事实上属于你的土地。农村多数人会这样,当你得意时,会巴结你,摇尾乞怜;见你失意时,会捧打你,落井下石,甚至粗言糙语对待你家老少。
在农村呆久了,如果你没有什么建树,窝囊且怂,而且手中有别人贪图的东西,比如土地,那么,就等着受辱吧。
闲聊至此,心情沉重。身为大学生的女儿,也叹世风的变化。我希望女儿有个正确的三观,正常的生活,便打住话题,多聊无益。
“人之初,性本善。”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为人父母者,应当教育孩子们摒除农村人的偏见与陋习,切不可助长歪风邪气。大家只有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建设文明新农村才能早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