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14

女人的事业

女人可以做的事业，不亚于男人，但有一种“事业”是有性别倾向的，那就是减肥和美容，这是一项“美丽事业”，对女人来说，有着非凡的魔力，可以为之不懈努力，奋斗终身。

我身边的女人，胖瘦不同，气质不同，却都各有各的美丽，但也各有各的不满：皮肤有点干，个子有点矮，头发不够顺滑，脸上长了几颗痘，腰身又粗了一寸……于是皮肤需要补水，头发也要做养护，饭不能多吃，辛辣不能碰，高跟鞋不能不穿……各种清规戒律立马跟进，其中“饭不能多吃”这点，除了怎么吃也不胖的幸运儿，或怎么胖也无所谓的“粗线条”，几乎所有女人都小心翼翼，生怕多吃了一口，便多长出一两肉来。

如果要减肥，吃饭就更得“精打细算”。我有个同事吃饭都吃得“数字化”了，每次打好饭菜，端到饭桌上，不是埋头就吃，而是先来个“仪式”：打开手机APP，然后看着饭盘里的饭菜评估：这个有50克还是80克？逐一输入数字，看卡路里值，然后掰着手指算，算好了再慎重地吃。我每天耳濡目染，也觉悟起来，被她算出卡路里高的也尽量少吃。小心为妙啊。

有时追剧至深夜，屏幕中突然爆出美食场景，弹幕里就会出现“这个时候给我们看这个，真是太虐了”、“简直是深夜放毒啊”、“啊呀，看得我都饿了”……这个时候，冰箱里可能还藏着一块蛋糕，餐桌上还有洗好的水果，有包好冷藏着的馄饨，甚至还有吃剩的半块牛排和一包方便面，都成了心中的念想，那么，吃还是不吃，这是一问题。几经痛苦的挣扎，最后的结果是，经受住考验的，心中暗自庆幸，未经受住考验的，追悔莫及。

但凡“追悔”的，都是站在秤上的时候，受那一往无前地跳动的数字刺激的。有朋友告诉我，每天早上起来和晚上上床前都要称一下体重，这样才不会陷入“温水煮青蛙”的境地，哪怕是数字有零点几的出入，都要引起警惕，否则日积月累，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每每虔诚地站在秤上，手上拿着手机或者一串钥匙，都要先放在一边，免得影响数字的精准性。有时想，每天一两半两地算计着身上的肉，然后吃得清汤寡水，活着多没意思啊。于是想“随心所欲”一些，该吃吃，该喝喝，不该称的体重不称，可突然有一天，你发现“衣带渐紧”，再上秤一看，肠子悔青。终于明白“随心所欲”后面还有三个字：“不逾矩”，这才是重点。

当然，保持身材还可靠健身。走在街上常常有发健身广告的追上来说，健身看一下吧，瑜伽舞蹈都有……我问老农，为什么他们不追你，都追我？是觉得我身材很差，特别需要健身，还是我身材很好，一看就是“练过的”那种？老农说你去问那些追你的人。我说那他们肯定说是第二种的。老农说，所以你就会去办卡。

老农这话里有话，有着对我曾经办卡的嘲讽。我确实被忽悠着办过一些卡，比如美容美发之类，办好之后，每当家里人说要理发，我便无比热情地说，用我的卡，用我的卡……就像街上的兜售。可他们为了打击我的热情，偏不去。

当然，我也并不为此感到懊丧，我知道在“为美办卡”的女人里面我还是很落后的。每次我去美容美发的时候，都是被批评的那种。理发师会说，啊呀，你都两个多月没来了，像你这种短发，一般都是一个月就要修剪的，否则就没型了……美容的更是对我“恨铁不成钢”，每次都是她们打了十次电话，我去了一次，然后就会被教育：姐啊，你都快一年没来了，皮肤是需要经常护理的，一般每周一次，我们这里的顾客都是很坚持的，你看那位阿姨，在我们这里做了十几年了，现在快70岁了，还是坚持来，你要趁现在皮肤还好，好好保养，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

所以，在美容方面，我确信是亏待自己的，但我也不会因此被激励成“坚持每周一次做美容”的典范，甚至还可能“一时糊涂”忘记重点，可是，每当逛街买衣服的时候、每当照镜子的时候、每当站在体重秤上的时候，便会立刻警醒，然后指天发誓，一定要.....一定要......一定要......即便之后忘记誓言也不要紧，只要还喜欢照镜子，这项“事业”便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