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味道

趁着假日的空闲,我偷偷溜出了繁忙的城市喧嚣,享受着在乡村的宁静。

错落在山涧中的,已经不再是儿时记忆中的小平房了,一幢幢三四层高的欧式小别墅风格的水泥楼房装饰得美轮美奂,掩映在翠色的山林之间,不显突兀反而别致而清新。昏暗的小路不知何时装上了路灯,橘黄色的灯光像个恪尽职守的图腾,驱赶着夜的危险和恐惧,静静地播撒着暖人的光芒,直到黎明重现,取代它的职责,才慢慢冷淡挺立的温度。

走得累了,便在路边的小木桩上坐下,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借着星光淡淡,看看时间,9点未至,但这样的时候,这里多数的人家,都随着夜沉进了甜美的梦香。这样片刻的宁静,是与大城市别具一格的。这里民风淳朴,作息时间依照着最原始的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其实,很早以前,我也同这里所有人一样,可是在城市久了,这一刻居然睡意全无,但第二天却根本醒不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养成了这样的作息习惯,夜里常常浮躁甚至失眠。

深呼吸一口气,混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这就是家乡的味道,即便四通八达的公路打开了她的心扉,即便炫彩变幻的电视节目丰富了她的思想,即便智能多元的电脑给她日复一日的生活带来无限冲击,这里的村民们依旧忘不了那千年的质朴,在天麻麻亮时,让露珠打湿裤脚,爬上山头,与太阳肩并肩劳作着。

为了拥有让我执笔的灵感,才下夜班的我风尘仆仆坐上回家的高铁,从福州南站出站后坐着巴士来到南后街,一个与这个繁华都市有些格格不入又恰到好处嵌在其间的地方——三坊七巷。

任何的嘈杂都不忍破坏这里画一般的古典,乳白色的墙体,笔直得像一队身姿挺拔的卫兵,站立在泛着淡淡木香的棕色梁木下,紧锁着斑驳而略微沧桑的黑漆木门,透过门间间隙漏下的阳光,依稀可见那石砌的地砖缝间破土而出成长起来几丛翠绿且顽强的小草,带着几分生机也透露着几分凄凉,仿佛在低诉着这里曾经的辉煌。

往前几步便拐进了郎官巷,这里是严复曾经的故居。仿佛看到几道先生坐在窗台前,眉头紧锁,执笔在纸上密密麻麻几行文字,或许有些累了,合上那本封面写着英人赫胥黎所著《天演论》,以示汝纶曰:“为我序之。” 掠过那锁在玻璃柜内的望远镜,跨过了充满古意的木门坎,几株半凋零的玫瑰,一丛仍旧青涩的草莓,一种油然而生的情感:所谓天演者,西国格物家言也。其学以天择、物竞二义,综万汇之本原,考动植之蕃耗。我仿佛落进了一方被锁住了的历史天地,痴痴地看着,却怎么也看不饱。莫名的感觉在心间蔓延,像一坛醇香的古酒,迷醉了我的心,久久驻足,不愿离去。

直到金红的夕阳渐渐落下,我在吱呀的关门声中缓步离开,频频回首,想将这一帘唯美的画卷收容脑海,细细收藏。这像貂蝉一般醉人的美景,如玉环一样古典的韵味,突出高雅脱俗,在历史中沉淀钻石般珍贵而细腻的风采。

绚丽多彩的霓虹在繁华的市中心张扬着一种不羁的美丽,写字楼的高层玻璃帷幕反射着各式各样的光,来着路灯、车灯、红绿灯……穿梭的车辆像不知疲倦的千里马,午夜的孤寂,被张扬的活力拒之门外。

广场上,咿咿呀呀学话的蹒跚孩童,踩着滑板在身旁掠过的帅气少年,手牵手含情脉脉的情侣,知命花甲的老人们也不堪寂寞,在一旁跳起简单的华尔兹舞步。一种忙碌的幸福像雨露一样浇灌着来去匆匆的脚步,甜蜜的笑容在他们微微扬起的嘴角,他们的未来,因着海西的蓬勃快速发展日新月异,我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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