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不停》——趁还来得及,别让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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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部再平常简单不过的文学作品。作者完整的记录了一次一家团圆扫墓的经历,简单质朴,如同你家我家他家一样。但就是这样的一部作品,他没有慷慨激昂的对白,没有煽动人心的独白,没有催人泪下的描绘,他的一切就像打点滴一般一点点渗入人心,使我或平静或心悸,合上书本久久不愿离开这段回忆。


    一直以来,父母都把男主的大哥当作理想的孩子标准,即便他们的大儿子已死去多年,两位双亲依旧没有把对大儿子的爱腾出来分毫分给男主。在男主还是个孩童时期,他与父亲的关系还比较融洽,多子家庭的孩子都会想要更多的获得父母的关注和喜爱,男主角因此而不断的向外宣称自己的理想是做一个跟父亲一样棒的医生。当然,他们的父亲也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渐渐的,他长大了,他也明白了,大哥已经达到了一个他够不到的高度,享受着他争取不来的父母之爱,于是男主赌气般选择了别的行业和学校,从此离开了家,离开了他的父母。

      这是一个父严母慈的家庭,严厉的父亲因为大儿离世变得越发沉默和古怪。他恨造成他大儿子事故的那个少年,他恨再无人继承他的一身医术。她与小儿子的交集,简直就是一场带有尴尬的思念的较量。只要事关大哥和医生,男主就条件反射般的表现出对父亲的排斥,当无意间听到父亲对自己的继子引导做医生好时,影响回避父亲的男主主动提出了抗议;当父亲对良雄表现出极大的排斥时,纵然男主自己也对其有所不满,但因为事关大哥,他竟对良雄生出怜悯再一次对父亲提出了抗议。然而毫无逻辑的苍白的话语,把他内心的矛盾揭露得一览无余。

      男主的母亲更像是整个家庭的纽带,纵然他也同父亲一般偏爱自己的大儿子,但对于小儿子,也会时不时表现出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依恋,特别是在大儿子死后。他会主动表达自己多想坐自己儿子开的车,会借口吃不完把米饭拨给壮年的儿子,这种爱很平凡,但无法忽略。

      作者用插叙的写法,一点一点拨丝抽茧,向我们展示了男主的心路历程,和家里每个人的性格和关系。男主在孩童时期就比一般小孩要敏感——

      “震慑我的不是蝴蝶的诞生,而是蛹的死亡。”

      一直以来,人们都在歌颂蛹,破茧成蝶的勇气和隐忍,说起“化蝶”,总是代表着鼓励,赞赏和敬佩,而在这里作者真正的书写着自己不同于人的感受——对于死亡的敏感,让她在蝴蝶破茧而出的瞬间感受到“被死亡包围的恐惧”。

      “小孩真是直接又残酷。”

      这是一句并没有什么深度,但是却很真实的描绘,是在纱月(男主姐姐的女儿)直盯着被大哥付出生命救回的金井良像看奇怪生物似的毫不避讳时,出现了这么一句。

小孩子和残酷,化蝶和死亡,都有着同一般人不一样的视角,但又那么的写实,让我们不得不赞同。

这是男主的敏感,更是作者的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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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这一段:

“这一天发生的这些连事件都称不上的小事,直到现在我都记忆犹新。因为正是在这一天,我第一次感觉到父母不可能永远都像以前一样。这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即便我眼看着父母年华老去,我却什么都没有做。我只能不知所措地远远看着同样不知所措的父母。而第二天,我甚至忘记了这些事件,仍对他们的存在感到厌烦,然后马上回到了属于我自己的、与他们毫不相干的日常生活。双亲会老,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会死,多半也是无可奈何的。但是,没能与他们的衰老或死亡发生一点联系这件事,对我来说如鲠在喉。”

这说的不就是我们自己吗?我们常常因为某个文学作品或影视作品里关于父爱母爱的片段而感动,但回过头回到现实,我们依旧任性得扮演孩子这个角色,忘了体贴,忘了关注,忘了陪伴。

我的母亲有一次生气这样对我说:

没错,你听话懂事,你永远记得在我生日和母亲节的时候为我送上一束鲜花和祝福,你会为我打点旅行的车票,会叮嘱我注意身体,会教我防骗小妙招,会时不时在淘宝给我买那些你认为我需要的东西,但是如果说孝顺,你谈不上。

我曾经认为母亲是刻薄的,明明我都做了这么多,比其他的女儿做的都要多,朋友和同事无人不知我对母亲有多上心,偏偏她不承认我孝顺。后来我明白了,她说的没错。自大学毕业之后,我每年回家的次数不超过三次,可是我们明明都在同一个省;父母为我在工作地买房买车,可我却以他们在这里我没办法安心谈恋爱为借口,不愿意他们留在我身边……我热爱自由,一直都想摆脱掉父母的掌控,可我忘了,父母自从有了我,他们就再也不曾有自由啊!

父母需要的不是毫无意义的鲜花和虚无缥缈的祝福,不要物质上多么富足,也不要我电话里的听话懂事,他们需要的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朴实,是时时能看得见的你的微笑,是他们需要时而我就在身边。

书看完了,我知道男主在他那个时空里仍旧步履不停。那么就让我在我们这个时空里,转身跑向母亲,告诉她,

“是黑姬山,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啊!”

子欲养而亲不待,是最无力的叹息……

请,趁还来得及,别让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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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你怀中猫,又名阿兰,写作小学生,渴望用阅读和写作来充实被生活打磨的看不出原型的思想和对未来的幻想,愿我历经万难,依然少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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