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刹那17

4月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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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住院

幸福巷的房子住进去大约有2年多，老头子就又得了一场重病，比第一次中风严重得多，老头子从医院回来躺在客厅后面的那间卧室里，眼睛直直滴盯着头顶上的那块天花板，床头柜上放着一台唱戏机，呜哩哇啦滴唱着。城北的院子分是分了，可是。没有想到分过以后还是没有按照协议的办，老太太当初担心的就是这些，虽然分家的时候专门把中华他舅从老家接来，可是舅舅也都上了年纪，头发变得花白，他坐在客厅里那张小饭桌上看那份分家协议，协议是老大和老二口头拟好的，起先写在一张作业本上，老太太找老二又抄写了一遍。中华他舅问中华娘：“四姐，你看这协议杂样呢？”老太太摆摆手，意思是就这吧！“要不先不分！”舅舅从客厅里站起来，走到客厅后面的小房子里来。

家还是分了，分家的时候颇有点快刀斩乱麻，分得快，但是留下了后遗症，直到老头子离开5年以后，淑琴都没有来看过她。分过家以后老头子的病又重了，以前还能下得地了，被人搀扶着可以走到茂密的爬墙虎旁边，而在闺女女婿去世以后，他的身体就迅速恶化愈发严重。女婿是在麦子即将成熟的一个早晨从医院回到家，连续在医院里住院输液后来连药都输不进去。到了现在闺女心里都隐隐作痛，她忘不了丈夫那痛苦的表情，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的时候他靠在床头上，头就浅浅的枕在她的胳膊肘里，他会喃喃自语，总是重复那句“上帝给我关上一扇门，总要留一扇窗户的！”可是，后来，上帝把门窗都关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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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

老头子的身体不允许把分家的事情再拖延下去，女婿走过不久，老太太就把能请来的长辈请了过来，并让中华把他舅舅又开车接了一趟。虽然老头子老太太的生日看不见他，但是中华对分家还是上心的，那一次他连夜从所里回来，回到家都差不多10点了，他从城北那院子的后山墙根走过，本来老大是从前门那条大路路过的，可是那一次特意走后面这条幽暗的胡同，胡同里的灯盏很稀。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屋子里没有一丝光亮，老大想“看来老二不会再回来住了！”

淑琴在电话里专门说会不会老二俩口子又搬货回老房子了呢！还有2万块钱没有给清呢不是。她让中华今天回来一趟看看，顺便把烟证的事情处理一下，中华走到后墙根，看了看窗户，整个房子都是黑漆漆的，没有人住的迹象，后墙上因为雨水常年的侵蚀，红砖墙有快一人高的地方都翻潮着。他从胡同口出来，街口的变压器滋滋滴响，过了半条街，沿着一条人迹罕至的路过去，就看见自己住的地方了，门口的空地上停着几辆车，中华看了看没有发现房东的那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