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411梦游罗刹记(一)

    最近老是做梦,天南海北,时光错乱。一合上眼,身心就像风中的树叶般,飘飘悠悠的,不知去往何方。这一日,我发了一个连续剧的清醒的梦,去了一趟传说中的罗刹国,梦境清晰明朗,色彩缤纷,如同一次真实的行走。行走的脚步匆匆,呼啸的风卷起满天的沙尘,冰雪成片卧在田野和林间,卷云低垂,距离白桦林梢只有两指宽,叫人担心那些细密的白树皮顶不住压力而皮破肉绽。顶上是低压的彤云,放眼环顾四野,遍地黄草在风中摇曳,间或一从从的黑色腐草,倒卧了,任凭寒风死命的摇,但不动分毫。有一条河蜿蜒着,像冬日里睡眠的巨蟒,全无活力。近河岸的两侧是冰,河中心冰块挟着水,默默的流,不发出一丝声响,仿佛罗刹国老去的妇女在安静度过她们剩余的年光。天地寂寥,最有活力的是乌鸦,哑哑的三三两两贴着树梢掠过,还有一些不寂寞的红嘴鸟,配合着鸦叫,声音清而高,一声一声,仿佛把人心头上的郁结一点点捅开。

    我屏了呼吸,伫立在这寂寞寒冷的天地间。四野更显得静而旷,呼呼的风声叫人心慌,没了呼吸声,心跳声却咚咚响个不停。前一刻我分明还在天空自由的飞翔,那碧蓝不一丝污垢的天空,清爽透亮,那宝蓝色浓郁的仿佛要滴落。脚下是无边无际的白色云朵,这里像是天堂的晒棉场,极目不见边际。头顶一轮耀眼的太阳,看势头,是在勇猛的喷射火焰,却听不到一点声响。无数的光线遍布云天之间,让人好想在光线上挂上棉花好好晾晒。这个晒棉场真好,这个太阳真好,让我想起白水塘的秋天,满场是堆晒的稻草,一头扎进去,头上脸上都是阳光的味道。香而温暖,还有一点扎人的微痒,在一次又一次的翻滚中,不断的从头颈透入胸膛和心灵。欢笑在空旷的大场上盘旋回绕,越来越响,震彻天际。

    阴郁冰冷和阳光温暖,两道无形的力量在对我施加影响,一阵寒,一真心悸;一阵暖,满心欢畅。根据典籍记载,罗刹国距离我中华腹地万里之遥,那里常年冰雪覆盖,寒风凌冽。男女俱高大,男罗刹雄伟魁梧,女罗刹碧眼金发,雄壮俊美各擅所长。然并未开化,渴饮冰水睡卧雪,茹毛饮血,说话叽里咕噜,行事全凭好恶。就在这蛮荒之地,竟然产生出震惊世界的艺术大家,其文学、绘画、建筑、音乐等各领一时风骚。野蛮与粗俗、文化与野性,强烈的对比,吸引着世界的目光。然罗刹语言难通,道路难行,一般人难以亲近了解,遂更增加其神秘莫测之感。

    明晃晃的太阳是梦,抑或刺骨寒风是幻?明明记得我是在温暖的南国,那里鸟语花香,绿树浓阴。还记得每晚睡前必冲凉,入门换家居拖鞋,有妥帖的食物入口,为甚要来到这苦寒之地?

    就在我苦思不得之际,忽一阵风吹来一群人,男女老少,大叫:领队四处叫你,原来你在这里。不容我分辩,簇拥着我向前而行。我用力挣扎不得,腿绵软无力,惊慌的大叫一声,从梦里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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