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厅的扫地人（5）

抉择（2）

去往医院的车上。

概，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很阴暗——就像他现在的心一样。

概现在很矛盾。他又有想要给妈治病的冲动，又有跑回去归还宝石的冲动。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包——他偷来的烫手山芋就在里面。

他尽力使自己显得放松。但实际情况证明了，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小偷。他越是想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却越是表现得像一只受惊了的小鼠。

以往坐车的时候，概很喜欢向外张望，看看车外的景象。可现在，他只敢把头深深地埋在包里……

概现在才知道，原来，身上再痛，都比不上内心的煎熬。他现在甚至愿意跑回去被音乐厅的保安打一顿，也不愿意再这样继续如坐针毡下去。

不知何时，车停了。

可是概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完全不知道。

最后，车上的售票员发现了他。

“先生？先生！醒一醒！车到站了！”

概这才抬起头——脸上全是泪。

“先生，你没事吧？”

见他这个样子，售票员吓了一跳。

“我……我没事……谢谢……”

医院的门口。

概没有走进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见他的爸妈。

而且，那颗偷来的钻石还在包里……必须先把它换成现金。

概考虑地很周全——像他这种穿着打扮的人，拿着一颗天价宝石去珠宝店，一定会招来不必要的怀疑。所以，他来到了一处黑交易所。

所谓的“黑交易所”，其实就是一个地下的交易场。

概走了进去。

交易所里。

一个看上去十分精明的老头儿上下打量着概。

“小乞丐，不错啊，还真有本事，能偷到这么值钱的宝石……”

“这东西值多少钱？”还没等他说完，概就打断了他。

在这儿，没有礼貌可言。有的，只是交易——黑色的交易，恶心的交易。

“四十万。”

概很清楚自己偷来的东西价值。于是说：“我不想和你兜圈子。给我五十万现金，它就归你了。相信你也清楚，给我五十万，你也还有得赚。”

老头儿笑道：“你很懂行。那好，就按你说的办。”

接着，他对着身边的一生黑装的打手低声吩咐了些什么。须臾，那个打手便拿着一个黑包走了回来。

那老头接过黑包，对概说：“这是五十万。滚吧。”

出来工作了几年，概也算是经历过不少事的。这种地方，还是早走为好。于是，他连钱也没数，就拿着包走人了。

医院门口。

概还是迟迟不敢进去。他在绞尽脑汁为自己编造一个借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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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