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磊/可口不过南瓜粥

可口不过南瓜粥

文/石岩磊

点击这里听我的声音

图片发自App


      “十一”前我回了趟老家河北满城,准备返京时,父母早已准备好几袋子他们自己种的菜,除了朝天椒、秋黄瓜、韭菜之外,还有几只大南瓜。“瓜种还是你姨从日照寄来的,这瓜很面很甜!”父亲一边装车一边解释道。我从小就不爱吃南瓜,便推说没人吃会浪费只留下两个小的。

        我以前讨厌南瓜,是因为它既不像苹果桃子那般甘甜爽口,也不如菜苔莴笋那样清香开胃,既无大快朵颐的嚼劲,也无令人垂涎的颜值。更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家里青黄不接时,清炒南瓜当菜吃,南瓜粥作主食,有时闻到它的味道,我的胃都会条件反射似的冒酸水,所以它给我的印象一直不好,可最近对它的看法大有改观。

      国庆小长假期间,爱人早上熬粥时,切下一段南瓜,去皮挖瓤后,碎成方块倒入锅中,和小米一起煮。“这瓜真的很甜呀!”吃早饭时,听了爱人的赞叹,我也赶紧夹了一块细细品尝起来,果然软糯甘甜,好似烤得流“油”的地瓜,入口即化且不粘牙,又像老北京精工细作的“豌豆黄”甜而不腻,我三下五除二就将一碗南瓜粥吞下了肚。

      真是奇怪呀,曾经令人厌恶的“丑小鸭”为何成了香饽饽?是这个南瓜品种的确特殊吗?还是自己的味蕾发生了变异?想来应该是时过境迁的缘故吧。从前的嫌弃源于别无选择的单调,面对无法回避的艰难,内心潜藏着的抵触情绪即会化合成刺鼻的气味,时时勾出反胃的情结,在记忆中凿刻出深浅不一的划痕。

      然而当我尝过了山珍海味,吃腻了大鱼大肉,一碗清汤寡水的稀饭却又让自己体味到了温馨。父母用粗糙的双手种出的南瓜,似乎已不是瓜果蔬菜,而是挂念长成了长长的藤蔓,上面结满了慈爱的果实。懵懂无知的少年时期,我渴盼着荣华富贵的光彩,可走过了山山水水,爬过了沟沟坎坎,人到中年才发觉最可口的是家常菜,最暖不过亲人念。

      “明天还吃南瓜粥吗?”昨天早上,听到爱人的问话,我连声说道:“好!好!”口味转变之快让自己都难以置信。普通的南瓜让我品尝出不一样的滋味,并非因为甘甜满足了口腹之享,而是由于其中蕴含着情感的催化酶,能将寡淡的白开水变成沁人心脾的冰镇啤酒,能让萧瑟的深秋变得温暖如春。

            2019.10.9

图片发自App

图片发自App

你可能感兴趣的:(石岩磊/可口不过南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