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篇文章被封了之后,已经大半年没有写过东西了。除了因为工作忙的缘故还有是想着沉淀再沉淀这将提笔的十年。
承德的天气开始转凉了,但比起金山岭凉的让我冻手的温度还是留有一丝温暖的。下了高速,睡了一路的我终是被叫醒,望着道路两旁还穿半袖的行人,看着实验中学门口的心形门,欣赏着这个城市各色的亮化,像极了每次从廊坊回来的样子。
“原来这边的亮化做的也这么好看,可能每次回来都还亮天呢吧,一直都没注意过。”我努力的挣脱那个一直想要摆脱的起床气,眼睛依旧没有睡醒的模糊着说道。
“回来都是黑天,你没看过吗?”齐哥一如既往的补刀
“那可能每回我都是睡过来的,没有注意吧”
是啊,连自己都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上车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倒头就睡的好习惯,很多人更理解不了崎岖的山路颠簸的让人散架我还能睡着是怎么做到的。是加班过三天两宿的记录?是加班到凌晨的常态?还是做梦都梦见的各种数字?我想一定是我对工作的热情,此刻送给自己一个微笑。
鉴于我到家的时间,隆先生携其他家眷去看了大马戏。林女士听说我今天回来做足了一个老母亲该有的样子,家里的灯开的锃亮,备足了我爱吃的各种水果。而我,心心念的却还是情人街,那个有故事的地方。
“我出去跑步,晚点回来。”
虽然林女士一百个不愿意,但看我又养了一身二师兄的膘便也从了我,只是一句淡淡的“注意安全”。
“放心,我会保护好路人甲乙丙丁的”
她抬起头抿着嘴笑着,脸上的皱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爬出了两道。
情人街的样子依旧,昏暗的灯光下行走着各色的人,慢跑的人挥洒的汗珠低落在木板上透过微弱的灯光反射着对面罗汉山的安详。一对情侣模样的两个人依偎着不知道是否也像曾经的那双一样畅想着未来。钓鱼界最靓的那个仔依旧是只见鱼饵下、不见鱼儿上的扯着鱼竿在摇摆。不见了的是阿姐,不知道她的猫是否还活泼。不见了的还有穆梓玉,想起去年我们在一起跑步的情景,我想这时候的他早该释怀。
兜兜转转的又回到原点。
前些日子读了一本书,文笔真实的仿佛历历在目,他哭你也便成了他与他同哭,他笑你也便是了他感受他的欢喜。一个人最想要什么或许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过,一个人一生追求的或许是其他人的起点,一个人不屑一顾的或许是别人最渴望的梦寐以求。
你生,便在这轮回里。
逃不脱、挣不掉、死不了、苟活着。
梁敬东说上大学的时候留下的唯一一个遗憾就是没有好好的痛痛快快的逃个课。唯一一次胆战心惊的逃课还是在高二的时候,和他一起逃课上网吧的女生被班主任唬了一回,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女生蹲在讲台上幻想着她的老父亲来学校被班主任骂的场面而痛哭流涕的样子。这么多年他一直想做的都是一个成熟稳重不偏不倚有责任感可以随时依靠的人,他做到了,却也丢了一些什么。
“没逃过课证明你优秀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没什么不好啊?”我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问着眼前这个上大学所有奖状奖学金拿了一个遍的人。
他转过头望向远方的山脉,眼中的绿色却被他的瞳孔印上了一丝灰白。
“你以为唐僧渡过了女儿国那一劫?其实他错过了一生。”
孟子曾经说过“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而仓央嘉措也曾经写过,“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河边吹了一阵冷风,让我彻底感受到了这个城市的秋意来袭,本身就怕冷的我机灵的打了一个冷颤,缩了缩脖子褪下了臂腕的衣袖。这个样子像极了那年的李令超。
那是高中毕业后大学三年我再次见到他,而他正跪在地上,头上披着白帽,身上穿了一身白麻衣,胳膊上别着一个黑色的孝字,从未想过我的人生观中真正的理解披麻戴孝这个词的时候会是这样真实。
他跟前有个火盆,蓝绿泛起光芒的火苗照着他的脸依旧苍白,眼珠不转,只是不停的在烧纸,嘴里磨叨着:“爸,给你烧钱了,你来拿钱,在那边没有什么你自己买。”
“令超,节哀。”
礼节我还是懂的,边上燃了三支香烧上,又拿了几张纸钱放在火盆里。他见状,连忙向我叩首,以示感谢。这个时代还能按此礼节行礼的人,我见过的也便只有他了。
孝顺。
诺小的房间站满了人,来来回回的路过灵堂的人络绎不绝。可真正的来看他的、来上香烧纸送别的没有几个。很多都是冲着他有权有势有钱的家里人去的。他见我来了,行礼之后便随我出去了一下。
“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就直说,跟我你就别客气了。”
我知道眼前这个经济还没有独立的人为了能让他爸多活一天想尽办法借了他能借的钱。
“人死不能复生,活人还需要争气。”
这么多天一直没有哭过的他终于绷不住的哭了一场,他说他后悔给他爸吃肉,他后悔没有好好和他爸说话,他后悔没有给他爸买他需要的东西,他后悔没有在意他的身体,他后悔各种后悔。
原来,失去之后最遗憾的不是没有做过什么,而是做过什么。
“您好,这是目前双桥区最后的开发用地”
一张绿色的传单被塞到了我的手里,没有给我还手的机会。我打开一看,这是我付出了很多心血的项目。看着这熟悉的传单,又看了一眼这个时间还抱着一摞传单奔走的人,礼貌性的回了一句“好,我看看。”
他见我好像对这个楼盘很感兴趣,不知道是昏暗的灯光照的我散发了光芒还是他的眼睛里被灯光散的微亮,总之,那脸上写满了欢喜。
“您是打算自己住,还是投资?”
“这是目前双桥区最后的开发用地,洋房、别墅多大面积都有,无论是您自己住还是投资都特别合适。”
我望着他那一脸的憧憬,想象着洋房和别墅的样子,我不忍心告诉他这我比他熟。
“这么晚了,还在跑业务,小伙子挺努力嘛”
没有过多的继续跟着他的盘问,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便转开了话题,希望简单的言语过后他能够全身而退。
不知道是不是我放大了的善良的瞳孔还是他已经筋疲力尽了一天,听我话音落后他的盔甲完全被卸下。
“大学刚毕业,家里条件不好,就想着多挣点钱,晚上加加班,跑跑还能锻炼身体。”他冲我微笑着说道,黑色的皮肤下看出了他的艰辛。
“就是做营销吗?”
“没有,我是施工单位的,晚上没啥事就发发传单。”
“平时你们应该也挺忙的吧?你是做技术的?”
“恩,平时白天给我们总工打下手,刚毕业啥也不会。”
大街上遇见同行总喜欢多说两句,因为一种惺惺相惜。他说努力多学习就能比别人多进步一点,他说他们领导的处事太过虚伪,他说他太笨想要学好学的快一点可总是原地踏步,他说不怕苦不怕累也想着有一天成为这个行业的佼佼者,他说了很多话,他刚毕业时候的朝气与英气应有尽有。
我说“这个时候的你,保持住现在这个样子就好,你才二十岁,就活的像个二十岁就好。”
或许有一天你可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但也希望你做足了你自己应有的样子。
参加工作七年了,虽然褪去了一些稚嫩,但依旧保留着那份自我的坚毅。很多都说我太自以为是了,这么大岁数了还是没有学会怎么去圆润。郑新霞老师曾经跟我说过,如果很多人都说了都建议了还是不听,那么就让他错下去,等到接受惩罚的那天,因为他也需要成长。我还记得梁冬春老师的白眼,那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梁姐,我一定会是你带出来最优秀的人。郑姐,我一定会是你职业生涯中最优秀的下属。
读易经的人潜意识里都会有这个概念,逢七则变。十年逢七,巨变。
五年前写了一篇对张太侑的憧憬,那个时候来自星星的你还未完结,所有人都在等着最后的结局,不知道千颂伊会不会等到都敏俊。应程安然小姐的邀请,在焦急、不安的等待中给她一个可幻想的假象结尾。为此,我看了一遍那个风靡那时的电视剧,写出了“如果不是这样或者类似的结局,张太侑,来中国千万别让我知道。”这样的狠话。
当笔锋落下,键盘停止敲击,整理修改之后。安然小姐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了几遍过后,沉默不语,就那么坐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
“姐姐,哥们已经很努力的在写了一个中国式结尾了,这个结尾不满意的话我可以改,你咋地了,还不支声了”我一脸疑惑的不解的问道。
“你说真的会有不分开的感情吗?”
我依旧一脸蒙逼的看着她,看着她神情落寞,手指头不停的绕着,我是更加手足无措。
“我饿了,你要不要请我吃个扣饼?”我只想一百二十个转移这个话题,不是因为不想与她谈论,而是我根本没有那个资格。
她继续不言,终究是坐在那里,望着窗外。
安然和她在一起相爱了八年的人分开了,你说我这单纯的像一张白纸的人有什么资格跟她讨论感情?
他们是大学同学,背井离乡的来到异地上学,多少都会有些孤独。而那个时候他们彼此出现,或许就是对于那份孤独最好的慰藉。是爱吗?或许是吧。是真爱吗?或许不是吧,要不然怎么会分开呢。
她和他一起上课下课,她给他抄作业,她给他打水,她知道他不爱吃各种豆类,她记得他的生日,她带他回家,他们给男孩起名叫豪麟,女孩起名叫一方,她把她能想到的后半生都托付给了他。
他带她上课下课满校园跑,他带她吃各种小吃,他不会忘记每个节日,他送她上班、接她下班,他送她回家,接她回家,只要有空的时候他都带她出去玩耍,他给她做饭,他给她讲各种说不通的道理,他宠她、溺她,离不开她,他与她吵吵闹闹但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之间没有了他。
就像之前写过的那句话一样,终究都抵不过缘分使然。她也终究说了句:“下辈子,绝不放手”转身嫁给了别人。那么这辈子,注定就这样了吧。
单身,挺好的吧。啊,是的。优质的单身胜过一切方式的随意。宁缺毋滥绝对是至理名言。再此,也给我单身找到了优质的说辞,干得漂亮。
外面的世界很大,我还想见阿拉斯加跃出湖面的鱼,想见阿尔及利亚扬在手里的沙,想见阿尔卑斯还未融化的雪山。想去看一切没有看过的风景,想去找寻着那个足迹。
取过子弹吗?疼过之后除了多了几道疤就是肤色越来越酱油了,还不错。十年前那篇流水账的结尾是未完待续,这一等便是十年。也好,有个憧憬,下个十年希望还能活着写下去。
你说我总是这么善良,总考虑其他人就是不考虑自己。你说到120的时候就抱着离地两圈。你说给我带宿务的石子。你说喜欢大山大河,想占山为王。你说想财务自由,找寻真正的自由。你说想变得更好。
我便善良下去,我便再努力一些,我便等着,我便访遍名山大川,我便像你一样。是不是就可以再见你了。
Jose 等了Echo六年,Echo回了Jose一生。
若要前行,就要离开现在停留的地方。我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