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202

这半个月可能是我今生最漫长的时光了。

最早是听同事说起疫情的“谣言”得知病毒爆发,我一向精神比较敏感,总觉得防范于未然更安心。于是元旦下单了一箱N95,订单却迟迟没有发货,那时候虽有了隐约的担心,但年底收尾工作很多,直到返程前也无暇再去找发货的商家。

2020年1月19号,我的假期开始了。第一年来深,未曾想春运的票这么难买,最后靠12306候补到了一张深夜抵汉的车票。因为听闻新型病毒,心理上是害怕的,一直提醒孙娇带上N95来接我。那时外地抵汉的车上大多是归心似箭回乡的人们,九点半到达后出站口有些许接亲友的人群,佩戴口罩的屈指可数。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个时候开始,我总开始脑补切尔诺贝利里场景。那些在桥上看远处核电站爆炸产生花火的群众们,不知道包裹着庆典的空气里都是危险。我举着电话,一袭黑衣、戴着口罩的孙娇从远处走来,给我披了一件外套后给我也戴上了口罩,两个人就匆匆往车的方向走去。夜幕中的武汉还是我熟悉的那个城市,我还是会觉得很温暖、舒服。

2020年1月20号,我跟孙娇一早就去找热干面吃。学校周边的小商贩早已休业回家过年,一些行人侧目而视,可能觉得我们带着口罩很突兀。一番打听后好容易在巷尾找到了一家营业的店铺,喝上了孝感米酒、吃上了热干面很满足。临走老板娘还对着老板说,你看这帅哥戴的什么口罩?没错,这是武汉市封城前三天一些市民对带口罩的议论。

与此同时,钟南山院士在接受央视采访时披露“人传人”。武汉的车站、机场开始测量体温。官方的认定也佐证了我的不安。下午孙娇送我去车站时我不让他送我进站,站内人数太多,有交叉感染的风险。我特意观察了下,所有的安检人员、列车员都没有佩戴口罩。我内心是非常心疼的。紧张的情绪在我心里铺开,人脸识别时匆匆摘下口罩赶紧戴上,候车时一位中老年人在我旁边一串咳嗽,我立马拿着行李站了起来,走到相对人员少的地方。那时候我就有意识的不用公共卫生间,更不敢喝水,局促不安的等着车次变为检票的绿色,脑子里响起的一直是切尔诺贝利的重低音,很压抑。那时我还没想到还有更难受的时间。

2020年1月23日,武汉正式宣布封城。我们意识到疫情严重程度超过我们想象了。我的恐慌才真正开始。我开始每天测量体温,该死的是,在家的嗓子开始发痒想干咳。因为我常年不生病,我那时真的害怕了。孙娇就安慰说是我衣服穿少了,我还是怕万一中招传染给家里人,惶惶不可终日。

2020年1月24日,Emma从新加坡回国给我带了几十个防护口罩。记得那天庐江细雨蒙蒙,很寒冷。我回来后第一次出家门。我跟她约定远远见面就好,把口罩放在公园的花盆上,不近身。Emma一见面就要凑近我,我吓得连连倒退。“别过来!”“没事的!”“你听我的”哈哈,这是大年三十发生在我家楼下的感动桥段。其实我蛮想Emma的,很多事想跟她聊,今年有机会要在深圳或者新加坡见面。

2020年1月26日,过去的几天,我跟徐有有都齐心协力科普病毒,徐有有在此期间还出任了我家的卫生部长,全权负责家里消毒及外出审批工作。好消息是家庭聚会我跟妹妹齐心协力都阻止了,爸妈很配合,副作用就是他们担心潜伏期的我,每天监督我量体温、测血氧。当天国务院疫情监督平台上线,我实名反映了家乡防控工作的不足,希望此举能更好的保护好家乡的亲人。

2020年1月27日,晚上跟家里人打扑克。我突然手臂发痒,四肢起疹子过敏。我对芒果、酒精都过敏,当天都没有吃。闺蜜老公是医生,在线给我问诊,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是哪个过敏源。我开始担心,上网看新型冠状的先发症状,晚上孙娇安慰了我好久我才安心睡了。这样的心灵马杀鸡几乎每天他都要给我说一遍。现在想来我应该就是精神太紧张,免疫力下降引发了过敏。我的家人也跟着担心,到这里我真的宁愿春节在深过。

2020年1月31日至今,我跟我的家人爱人朋友共克艰难,感恩每个人对我的帮助。#Love wins everything #

写在结尾:20200202我觉得是个有神性的日子,文字则是黑暗中追光的最好载体。这几天的信息事件让我们都精疲力尽。现实中的苦痛让我不愿面对真相,但是生活只有直面真相才会有更多走下去的勇气、底气。就让我寄托心愿于这个日期,祝各位亲朋好友平安健康,新年快乐,越来越好。

(这里补上孙娇的心愿,这段日子辛苦他了,一定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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