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爱

    今天是五月的第二个周日,也就是西方的“母亲节”。给妈妈打了电话,说了些旁的事,唯独到嘴边的祝福和酸溜溜的话,说不出。人有个毛病,总是表达自我的表达,而那听众是否接收到,听懂了其中意思,多半是不管的。

      妈妈是个要强的人。在农村里,这是一种难得的品质,当然也是生活逼出来的。爸爸常年在外,挣了钱就通过邮政的储蓄单寄回来。家里的钱归她管。那时电视还是新鲜玩意,有一次邻居家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我们哥俩甭提多感兴趣了。那大大的屏幕里还可以放出画面和声音,我们端了小板凳挤着看。有时雪花点多了,摆弄下屏幕上方的两根天线就好,在我年幼的脑袋瓜子看来,可神奇了。那时印象深的电视剧,是《梅花三弄》系列,每晚放2集。不把片尾曲看完,我们是铁定不回家的。不过几天,片头曲,片尾曲都会哼唱几句。有次看的很晚了,我竟然意犹未尽,死赖着不走。人家家里也要休息,其实这样真不好。但小孩子嘛,总有个明白的过程。妈妈得知后,拿了根竹子,应该是随手路上从竹园里撇来的。见到我问走不走,我索性在地上打滚。她抄起细竹丝,当着邻居直接开打。那竹丝落在肉上,立刻一条红红的印子。一阵鬼哭狼嚎后,楞是给拎回家。第二天身上就起了肿,摸一下都疼得龇牙。我猜她打也有侧重,专打胳膊和屁股,因为旁的部位没有伤痕。这次打得狠,我也好几天不理她。过了一阵,她起了个大早,骑着自行车出门。临出发,特地叮嘱我带好弟弟,不要乱跑,她中午就回来。我俩就在家里耍了一上午,把门闩从里面闩上。待到午饭都过了,我俩都饿得昏昏沉沉。突然听到敲门声“快开门啊”。一听就是妈妈,我一骨碌爬起来,垫着脚拉开门栓。“快让开”,只见她抱着一个大纸箱子回来,好容易放到写字台上。等箱子拆开,我高兴得跳起来,这是一台熊猫电视,和邻居家一模一样的。为什么是熊猫牌呢,你看上面有只熊猫在吃竹子。我怎么越看越觉着这熊猫可爱呢。

      等我上学了,大概一年级吧。有个夏天,不知怎么弟弟就发高烧,打针吃药就是不顶用。外婆都从几十里外赶来照顾。这天晚上,妈妈一手牵着我的小手,一手拎着个袋子还打了个手电。摸着黑带着我去隔壁生产队的田,后来我才知道那里常有黄鼠狼出没。到了地方,她教我举着手电筒,她从袋子里抽出黄纸,还有纸钱,擦了火柴烧了。火光映照了她的脸,我看到昏黄火光里她闪闪的泪光“老菩萨保佑我的儿,老菩萨保佑我的儿…”她喃喃自语。一阵风,一只不知什么鸟哇地从树丛里飞出,我十分害怕,紧紧抱住她宽厚的肩膀。

      祝天下的妈妈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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