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是音乐的源泉——2019年《红雪学琴周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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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一位流浪艺人在街头满怀深情弹奏钢琴的视频深深打动了，他指尖下的音符像温暖的水浸裹了我的身心。他与那架老旧的钢琴像一对默契的搭档，尽管有失调的音符飘出来，却丝毫没有影响柔情的诉说。

        在红雪准备参加1月26日的师生音乐会的弹奏曲目期间，我的耳旁天天响着那二首曲目，一首是莫扎特的K510奏鸣曲，一首是肖邦练习曲。我感到自己就像是亲眼目睹了一只雏燕的羽翼渐渐地丰满起来，音符在她的指尖下像饱满的露珠快乐地滴落。其中红雪对K310下的功夫最大，老师帮她纠正和完善了许多细节，她又找来内田光子弹的这首曲子反复听，于是这首奏鸣曲开始丰富，她能让人开始听出感动；听出鸡皮疙瘩；听出不由自主地摇摆。她开始渐渐潜入音乐，将自己的理解和感受灌注进去，因而音乐变得生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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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是演奏者心灵的脸庞，在不同的时刻聆听同一位演奏者弹奏同一首曲子，你能清晰地感受到演奏者此刻的心绪与心境。对弹奏者而言，每一次重复的练习看来都是一样的曲调，但是每一次的弹奏都是不可重复的，而且不可能有二次演奏是完完全全一样的。因而弹奏者永远是自己的第一位聆听者，如果不用心，就会陷入机械的重复中。

        我会给红雪找弹奏曲目的背景介绍，但不会去找某某大师谈这首曲子该如何表达的文章给她看，我认为那是她今后有了鉴赏辩识之后自己该去做的事情。如果现在给她限定框架，就会限制和扼杀她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有一千个人演莎士比亚，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在听朱晓玫在不同时刻不同场合弹奏的不同版本的《哥德堡变奏曲》时，没有一遍的感受是完全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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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对红雪的期望，我希望她未来是一位用自己灵魂去诠释音乐的艺者，而不是一个用技巧精准演奏的钢琴匠，尽管后者的得到的掌声与鲜花可能会比前者多的多。

        师生音乐会结束，我问红雪对自己弹奏的二首曲子的感受，她说莫扎特奏鸣曲比肖邦练习曲弹的好，弹肖邦感觉没弹进去，感觉飘，而弹莫扎特的感觉比较好，感觉自己能能沉进去，她接着又补充解释说: 肖练我弹的少了，因为这二首曲子当中我对K310有感觉。我想这是她感受的选择，我无话可说。

      那位流浪艺人没有音调准确的钢琴，没有豪华的音乐厅，甚至他连弹完琴的下一刻栖身在哪里都不知道，但这一刻丝毫没有影响他用自己的心灵去对美好的歌唱。

    心灵是音乐的源泉，而自由 永远是音乐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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