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A.谢弗《安托南·阿尔托》

我们大部分人无法成为阿尔托。因为我们擅长麻痹隐藏自我,将丑恶掩盖起来。因为我们无法了解自己的美,以至于厌恶自己的本能。因为我们无法对抗本能,性饮食睡眠等等变得习以为常。或者说从特定的角度,阿尔托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安托南阿尔托本人。一个被人一次又一次引用的精神病人。

作者:[美]大卫•A.谢弗
出版社:南京大学出版社·守望者
出品方:南京大学出版社·守望者
译者:唐建清
出版年:2021/6
页数:288
定价:65.00元
装帧:精装
丛书:守望者·传记
ISBN:9787305240485

一种娱乐化的命运充斥着我们的空间,非黑即白呈现出生或死,仅有的两种可能。它们以娱乐化的方式引领我们的死亡观念,构成了我们这个时代的精神力量。可想而知我们对“阎浮提众生,起心动念,皆是罪”这一句名言有着偏见。“生存即是残酷”,一场行为表演式的骚乱,已经上演。当我们牙牙学语之时,我们不想看见或不愿看见的一切,已经填补我们的时间和空间中,一场不是百分百在生活现实里上演的行为表演。毫无缘由的死亡,莫名其妙的犯罪,难以解决的冲突,我们深陷其中,坚持生存的理念,放佛牙牙学语之时,世界就是美好的。这一切的粉饰让高度敏锐的自我意识产生了不适。这让我们沦为不会言说的人,没有语言的人,任人宰割的人。

巫术,一种戏剧式的力量。如呈堂公正。证明超越生活的存在是可行的,证明世界并非全部是理性的,证明我们被伤害时可以有着超越自我的愤怒和力量。并非牢不可破的生活,涌现了一种死亡的力量,砍杀我们,让我们四分五裂。直面这股力量的人,如阿尔托。如尼采。他们一样也是人,和我们一样。但我们彼此就是有着不同的躯体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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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敏锐的躯体,它会告诉我们,要忘记“它”的存在,它的存在和它的不在场。这会让你清楚自己并非真实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有了躯体,才有了“活着”的假象。某种意义上来说,躯体达到了它的极限,它就会消失,生老病死,成住坏空。从身体到一切,这个世界的有形的可能,皆是如此。营造了一种“活着”的假象。一种集体的精神障碍。

我将告别我的躯体,但我无法忘记它。令人绝望的真实感扑面而来,四大皆空一个个开始消失,身体沉沦往下沉沦,只有我自己,独自一人,渴望重新回到身体,而并非在这里流浪。身体如同坐标,如同真实的依靠,让我不在悲伤,让我不在惶恐,也不让我毛骨悚然。那是真的,疯癫和狂乱,充满我的心中,陷入梦中无法自拔。剧痛随之而来,我毫无意识,我将告别我的躯体,人尽皆知。

一种活着的假象并非不能全然的消失,也无法让所有人明白。也许有可能让所有人明白。比如佛法。活着这一假象,我们高度的依赖于它的存在,同时我们也无法揭开它的面纱。毫无理由的依赖。但我们又不能在此沉沦,误以为我们的在场和存在的真实性。这一深深的清晰可见的矛盾,暗藏我们的周围。又有几人知晓,又有几人愿意去知晓,甚至又有几人会去一探究竟以此激发自身的灵感。我们大部分人无法成为阿尔托。

当表象世界坍塌成一个原点的时候,精神才会显现出真实的样貌。我们的一切思考源头,对人为设计的怀疑,对自己出生年月日的怀疑,对自己姓谁名谁的怀疑,一种不可知的领域,生命之外的状态,即将发生。生命似乎是一种表象世界的一致认可。在生命之外有人许诺肯定的支配,换而言之,我们可以野蛮的入侵自己,重新征服自己,期待自己的意想不到的组合,期待一切可能性的发生。“一切皆有可能”。“大地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

生命没有被选择,或者是它们、我们没有发现这一点,我们只是被认同,并没有自我决定的权利。它是一系列因缘和合的促成。当然,被创造出来的时候,皆是我们被认同的刹那。所以,那是环境的产物,还是我们自身的促成,这一切很难被平等看待。生命被创造出来,精神在最幽暗的角落里,在那个你意想不到的区域里瑟瑟发抖,这和其悲惨。偶尔,我会感受到精神的一股激流,他们会说这是我的疯癫。偶尔,我会感受到精神之庞大超越了我的想象,我即是宇宙。他们会说这是精神障碍。偶尔,我会感觉到一种欢乐,步入数不清的分叉中,他们会说这是与自我的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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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过去我曾说过“残酷戏剧是对阿尔托的窄化”,正如命运的缘故,才有了我们的生死相遇。而并非我们生死相遇,才是命运。“残酷戏剧”是阿尔托一生中渴望生产生命的证据之一。阿尔托无时无刻在感受到自我的裂痕,生存的假象,以及重新触摸真实的渴望。躯体和精神的高度敏锐,产生了一个否定的虚空,狂暴弃绝的生存环境。在阅读本书的时候一览无余,甚至让我意识到尘埃在阿尔托的意识中也是如同机器人一般的存在,一个没有意识的行动的个体。在这一系列的分叉中,阿尔托的形象跃然纸上,但又不完全,全然的陈述事实,以及发生过的事件加以证伪对比,让我们对阿尔托确实有所了解,随后赋予一个结果,论证了一个所谓的想法,阿尔托再也无法有意识的自我回归,他被扼杀在这一文字的陷阱及游戏。

换而言之,阿尔托已经被杀死,但我会如何看待这种状态,以及更多的人会如何看待这样的状态。一种让我们从陌生到理解,从而知道阿尔托这个人的自杀行动,确实能带来很多的影响。因为那是对阿尔托而言有意义的自杀,一种宣传推广他的方式。“一个被人一次又一次引用的精神病人。”我感受不到那种自杀的恐惧,不在场的饥饿,但同时又怀疑其他人会不会落入这种低能又迟钝的方式中。它们构成了阿尔托的自我,甚至比他本人还要虚弱和没有道德。然而,这一切又恰恰是阿尔托的个人历史中特别特别现实的一部分。没有人此时此刻像他这样感到软弱和无助。消解的标签、隐藏的名字、否定的虚空、虚构的过往、无器官的身体,行走在这条难以置信和不被理解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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