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被撞记 ——杀死那个外卖小哥（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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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下课，穿过熙来攘往食堂；

没人在熬粥，我叫份外卖将就。

如此生活大学四年，校门也没有崩塌……

校门没有崩塌，我们学校的大门还是名片式的地标。校门和围墙内，不一定有伫立的象牙塔，但有三万多师生、居民的窝和寸步不离的道路。一开始，他们不让骑无牌电动车，我穷，所以不关我的事；后来他们不让我在走廊晒我的绿萝，我忍，因为他们扣宿管阿姨工资；然后他们不让外卖小哥骑车送餐，其实和我也没多大相干，只是我听到了个有趣的传闻。

都在外地过元宵节的我和朋友，互相点了一份元宵；一个送元宵的外卖小哥（不知男女，以下都叫小哥），骑电动车撞了校长。于是门口抽烟喝茶聊天的保安也有了意气风发的时光——驱散着胆敢骑电动车进学校的外卖小哥，带着扣车的威胁。到这里都不干我的事，直到我发现，某团上外卖少了好多家，往学校那头走的外卖不再送，我开始有了一些隐忧——日后午饭是不是要贵一点？

去年我还优哉游哉聊天吃饭的食堂，今天像高中一样拥挤，有点夸张，不过我看到如此人潮，实在没有了食欲。学校食堂四千个座位，若是所有人在食堂吃饭，要吃十轮；平均每个人就餐二十分钟，也要开伙三个多小时。好在我还没看见过这种百家宴的景象。

我想着如何能从利己的角度来调侃一下，发现对我真的影响不大。可能门口我常吃的那家早餐店，今年要搬走；可能食堂不合口味，少了两斤肉。那些就此关门大吉的男男女女、阿叔阿姨，又要换个什么营生。我见过煤矿倒闭被迫下岗的工人赤膊跪在马路上；我有过父亲死在井下学业未竟出入社会的儿时朋友；我想拿一把假钞买一堆假枪保卫曾经无聊可笑的日常。

鬼使神差我又学了一个不能保护那些的专业——法学。因为不知道谁给了他们权力禁止道路被利用的权利：中国的道路都是国有资产，校园内的道路并不是校方占有，但他们可以修起大门，拦下“行人”。所以好像只有驾校和交警才会讲路权，这对外卖小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也不清楚这些东西触及了几方利益，我只知道除了大禹，他们只会黄河式治理。

我曾经幻想，他们哪一天不肉食者鄙，学学香港让53万辆车跑在1943公里的道路上，车辆行人分流分道井然有序。然而行政命令只有判断题？突然又想起高中政治老师的冷笑话：“他们是屁股决定脑袋，位置决定思维模式。”

好吧，他们相信“有机肥”伪环保的概念可以带来政绩，要是实在难闻大不了一支烟解决问题。只是有些人因为别人一句话，生活分崩离析，我去抽支烟，假装事不关己。

青石

20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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