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

偶然翻书,看到了鲁迅先生的《社戏》。这是名篇了,也不知道是否从教科书中删除了。但这篇文章是我们以前上学时必学的。好像老师还要求大篇的背诵过。内容不大记得了。但印象最深的,是迅哥儿和小伙伴们划着小船,摇摇晃晃的来到戏台边,便在月色下的小船上看起戏来。江南特有的软糯的戏腔,伴着飘飘摇摇的小船,一副温馨宁静的画面跃然纸上。

南方的戏曲听的不多,但黄梅戏越剧等名篇总是听过的。嗓子婉转靓丽,即使引吭高歌的部分也多有界限之感。北方却不这样,山西的梆子、陕西的秦腔,给人的感觉总是风沙铺面,粗粝的嗓子伴着震天响的锣鼓声。完颜亮的南侵说是和柳永的《望海潮》有关,或许表面看是一首词引发的民族战争,不如说是两种不同的美感之间的互相神往,以至于引起了长达几百年的战争。

但,只要是美的东西总是有人欣赏的,就如我们北方的大戏。

“拉大剧锯,扯大锯,姥姥门前唱大戏;你也去,我也去,姥姥门前赶庙去”,这首儿歌小的时候在妈妈的怀抱里好像只听过前两句,后两句是才在百度上查的。看来确实是我们本地的儿歌。因为唱戏在我的印象中,或者直到现在,村子里边偶然唱戏,也是在赶庙会的时候。请的是我们市里的或者周边市里的上党梆子剧团,但因为我们这里靠近河南省,有时也有豫剧团。但我都没有去现场听过。路过剧院的时候,传出的总是咿咿呀呀的唱腔,一个字可以唱到两三分钟。听不出是黄钟还是大吕,但是凄婉还是愤怒倒是一听就能感觉到。为什么就只有这两种感觉呢?看来几千年的黄土地的文明孕育出的总是含着一股悲愤的力量,和天斗、和地斗,最多的还是人和人之间的斗争。被压迫而发出的对苍天不公的嘶吼,撼天撼地,但撼不动一辈辈的人命运皆是如此。我们总习惯了在最后的时刻发出悲愤的力量,而没有从源头上找过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悲悲喜喜的相似人生在小小的舞台上轮番上演,演员麻木,看客麻木,过客更是麻木。

农村的剧院大多是露天的,我们这边还基本都和学校在一个院子里。所以一唱戏,学校肯定是要放假的。操场上朝着戏台的方向会绑上一排排的木板来充当观众的椅子,下午一场、晚上一场。剧目会早早的贴在学校的大门上,但有名角也会早早的写上。吴国华、张爱珍是我们本地梆子名传最广的两个名家。是拿过梅花奖的大家。尽管我们不是很喜欢听戏,但对于这两位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的。有时偶然一听,总是能听出与众不同的东西。水银乍泄、铁骑突出,裂帛般的声音总能刺透你某方面记忆的柔软而潸然泪下。家国情仇总有些东西是古今共通的。

小的时候看戏,眼睛总是在校门口的小摊贩身上流转。或是吃的或是玩的。我记忆最深的是一种塑料的仿佛照相机样的小玩具。便宜,好像是两角钱一个。按动键门能切换不同的图片。小伙伴们每人都买上一个,互相交换着看。要不了就是买点馋嘴的东西,吃碗肉丸、凉粉,然后便是在戏院来回的追跑。印象中我安安静静的的坐下来看戏仅有一次,戏名忘了。因为里面报仇的主角是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男孩。不会是《赵氏孤儿》吧,没有查过资料,但颇有些缱绻的感觉在内,毕竟已经三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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