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在南山

竹子在南山

竹子开花


我爱这一坡向阳的山地

这坡山地土壤肥沃,适合作物生长


我爱这坡山地上耕作的乡亲

他们勤劳善良,老实听话


这坡山地上轮流栽种过很多种作物

都是当时认为的最美好的作物


茶树。桃树。板栗。柑橘。油桐

有一阵子还栽种过西瓜


情节就像一部部历史剧。乡亲们按部就班

砍伐,栽种。又砍伐,又栽种。又砍伐


一切按最正确的安排进行

新栽种的作物还不知道名字


去年一场山火过后,只看得见茅草蓬勃生长

每一次砍伐过后,总有一丛小小的竹子


艰难的迸出地面。它瘦瘦的身影慢慢高过茅草

开出一串串的竹花。就像我的父亲


每一次被屈辱的生活打翻在地,喘不过气来

终于,他“噗”的一下笑了。只一下


像轮胎突然卸下了身上的重荷

然后,又陷入了深深的悲哀




注释:一些老人家常言“竹树开花,必有大灾”,因为竹以地下茎无性繁殖,唯临枯死或水、旱、虫害肆虐时方可开花,易引起人们对荒年、灾害、饥饿的联想。故中国民间有人视此为逃荒、乱世之前兆而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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