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引发觉察:情绪与工具

4月10日

      前天晚上,同事找我翻译宣传册,中译英,厚厚一大本,要的还挺着急。我之前从没做过如此正式的、中译英,还要印刷,但刚到新公司几天,给我的活不能推吧?我着急的想哭,字面意义上的想哭,哇哇嗷嗷大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种感觉好熟悉呀!上中学这种事经常发生。老师留的作业太多,根本做不完,一夜不睡也做不完!急的哇哇哭。强烈的无助,委屈。

      我一直记得父母的反应,他们两个在厨房做饭,聊着单位的事,看着我急得哭,既没详细询问,也没情感安慰,只淡淡的给个结论:“做不完就不做呗,没事的。”,说完就接着唠他们自己的去了。

   

      我就写呀写,中间父母叫我吃晚饭,对作业还是不管不问。要知道我就是 “别人家的孩子”,一路保送,考出前五名就崩溃那种。父母从来不管我,更不逼我,可能是妈妈从小跟我灌输她是大队长、爸爸也是文化人形成的潜意识,我一直高度自觉,靠强烈的自尊心维持好成绩。可是那天我非常难过,到现在也分不清是作业的压力还是父母的漠视让我更想哭。

      前天晚上,翻译作业来了,我又哭了,哪怕已经四十几岁了。老师的作业,父母的漠视,只有我最弱小,谁都能评判我、欺负我,父母老师喜欢我只因为我成绩好,他们都在利用我炫耀自己,没人真正关心我。我没有家,没有依靠,只有我自己。

      哭了一会,想起自己也是中管呢,之前这种活都是助理或翻译公司干,我审核。现在屈尊试试吧?也是个学习的机会。再回忆小时候的作业,其实11点前也都写完了,从来没有熬过夜,也许是自己吓唬自己?

     

      同事推荐我一款翻译软件,我才发现如今的翻译软件好智能呀! 85%可直接用!我就开了两个软件,选翻的更好的那个,像给学生改作业似的改几个字就好了。除了最初的摸索期花点时间,后面都非常顺利,我的稿件比翻译公司的还好。

觉察1情绪: 

      我的身体、阅历都长大了,情绪模式还在二十年前。我的心灵地图需要更新了。在外人面前我是大经理,在父母面前我是个懂事的“亲戚”,只有在男友面前我才是真实的自己:没长大的孩子,特别爱哭,爱撒娇,每天早上在被窝里喵喵叫。

    小时候我很少能撒娇。一有撒娇倾向我妈就说:“哎呦,娇皮肝啊!~”。我的感受是带点责备、羞羞的意思,潜台词是“你怎么还撒娇?”。从小没被娇宠,没被当成掌上明珠过。这块没被满足,我的部分心智就还停留在孩童期。

觉察2方法:

    父母说“作业写不完就不写了”,他们从没坐下来帮我分析究竟总量多少,哪些容易哪些难,怎么分配时间?有好方法没有?

    从小到大,父母老师没教过我任何“方法”。我的全部“工具”和“方法”都是从身边,或自学来的。我明确记得的上一个“方法论”还是客人来了先烧水、再去买茶叶最省时间之类的小学生案例。我的大脑里没有成熟的工具箱和测算模型。4号性格让我长时间拒绝工具理性,我忽然发现,需要用大脑处理问题了,打开一看,里面都是碎片、情绪和图形,没有一样趁手的工具!

      我妈妈还拒绝工具。她永远在找眼镜、找钥匙,焦躁、抱怨,但每当我试图提供方法帮她解决问题的时候,她就不耐烦的说“得了!得了!”,言外之意是她不想我教育她,让她处于弱势。她宁愿维持现状。

      我也从不主动寻求工具,就像妈妈一样,任由混乱一再发生。不多的几个增加效率的习惯,都是外企时代学的。从小我妈就教导我“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我妈是会计,我爸是做艺术的,在他们的观念里“劳心”只是知识和手艺的碎片,不包括系统性的方法。

      我第一次意识到,我之前看不上的那些know how,教你14天如何如何的自助书,就是工具包!工具是个好东西,情绪只是副产品。而以前我认为诗人的情绪是高雅的,推销员的话术(工具)是鄙俗的。我从没相信过任何自助书籍或建议,我任何那些是想拼命推销什么的”下等人”看的。

      以前我认为我已完成了万卷书、万里路阶段了,现在呢,我盯着自己混乱的大脑看了一会,必须承认这里没有成系统的教育。   

      再进一步,我忽然对生活升起希望和好奇。戒烟、减肥这些事如何借助工具,也许和翻译一样没那么难。这几天每天下楼取快递,每次都是走到小区门口才发现忘带口罩了,有时一天忘两次。我就用个“方法”,在门上挂个没开封的口罩,出门前一定不会再忘了

    对工具的否定就是对前人智慧的否定。我越活越发现自己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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