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国产战争片《八佰》正在热映,许多人被他们的壮行所感染,看得泪流满面。那么就下来,我们就来看一下当时的抗战老兵是如何回忆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杨养正原名杨得馀,生于1914年,祖籍湖北随州,于2010年12月16日逝世,享年96岁,是抗日“八百壮士”最后一人。1933年入伍,淞沪会战前任88师524团一营一连一排排长。
年仅23岁的杨养正,入伍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刚退到四行仓库的时候,我们用粮包去加固阵地。我觉得好浪费、好可惜,就去问长官,真的要用这个吗?长官告诉我,没办法只有粮包可以用。”
当时为什么要多报人数?
老兵杨养正说:“兵不厌诈嘛,你不吓到敌人,不说多一点能行吗?”
你们刚进去的时候,谢团长是怎么跟你们讲的?
“他命令我们死守四行仓库。”
你们当时的反映是怎样的?
“我们没有反映,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知道这个死守是危险的,四面八方全是敌人包围的,你无路可走,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当时知道,可以守多少天吗?
“死守为止,不知道守多少天。嗯,那叫你死守你就要死守的嘛。”
当时心里有没有害怕?
“那个没有害怕的,死不了就死不了,死了马上死也没有问题。”
你们能看到河对岸的人在跟你们招手吗?
“可以,我们在四天五夜里,面包,饼干,所有的吃的都给我们送。我们要吃,我们要生活嘛。冷了还要穿衣服嘛。(他们)送了棉毛的衣服进来。”
当时最缺的是药品,很多战士受伤了却没有及时得到救治,“日本人到上海以后,把很多药店都封锁起来了,特别是创伤药。负伤了以后,很少有药,伤兵也送不出去,租界的人有时候会给我们送。最重要的是没有盘尼西林,受伤了以后只能简单包扎,避免不了感染。”
怎么送进来的?
“偷偷地通过敌人的封锁线,拼命也要送过来。”
这四天五夜里,炮火一直没断过?
“嗯,没断,那个不断的。”
怎么坚持下来的?
“士兵可以调着睡,你们两个换,换他们两个下来睡,歇一会儿,坐在那儿休息一下,这样子。”
但是你不能跟别人换吗?
“我没谁换啊,哪个换?我要检查他们的,不得不检查,不去看他们的话,他们要睡着了怎么办?我看到一个士兵,趴在轻机枪上,守着轻机枪,对准敌人的时候,当时睡着了,打呼噜,我脚一踢他,喊他们班长来,把人换下去。”
当时你是四天五夜没合眼?
“嗯,我是没睡。”
十二点钟以后才能撤退,为什么呢?
“因为敌人向来吹牛,要在三个月内灭亡中国,但是我们都不相信,我们在上海就要跟你打三个月!八月十三号打到十月三十一号,差不多三个月。这是我们报的一种决心。”
眼睛是怎么受伤的?
“日本坦克在那边,封锁起来,你要通过,走出一两个来,子弹“砰砰”会打到路上来,打死了,退不出去。我看我们里面的人退不出去,我就着急,我说把枪给我,我把轻机枪接过来了,我说,你把弹给我换钢芯弹,我好打那个坦克。”
“射击到坦克的时候,那个一梭的子弹是二十发嘛,一梭子弹还没打完,可能敌人的坦克已经被我们打到了。但是我在那个时候也受了伤,敌人的炮弹看到你打他的坦克了,他的炮弹打到房子顶上爆炸,炸了的炮弹皮炸到我的眼睛了。”
那一瞬间是什么感觉?
“当时不知道痛,只知道像是巴掌打了一掌这样,然后血就流下来了,血淌下来脚就软了。”
当时抢日本人的枪是什么情形?
“我们正跑着的时候,敌人看到,三个人,我在后头,三个抗轻机枪的在我前面一点,那个日本人一枪,打到抗轻机枪的人,打得脸上下巴舌头都打烂了。旁边的人赶快把轻机枪接过来,扶着那个人就跑。没跑多久,最多跑了七八里路,敌人就不敢追了,我们新四军来了。”
“新四军听到这边的枪声,他出来一看,一问是四行仓库孤军八百壮士,抢了日本人的枪过来了,欢迎欢迎!”
跑了那么久跑到新四军那儿,是不是一下子就感觉自由了?
“那是当然,心里不知道有多愉快,心里欢喜的很。我记得我跑出来以后,在一棵桃花树下坐了半天,我舍不得走,因为我自由了。我在那欣赏桃花,很好看,我坐在那都不动了。”
“我感到很惭愧。”
为什么呢?
“只要有些人明白了,那个时候为国家出力,明白了,国家知道就算了嘛,何必还对我这么尊重。那个尊重,让我感觉自己有点(惭愧)。”
反而觉得有点惭愧?
“嗯,我流血流汗,我自己应该的,我的国家怎么不该保护?”
您心里觉得自己是英雄吗?
“不觉得。我只是个军人,为国家打日本,不要称英雄,反正是个兵就行了。”
最让我们难忘的,就是老人唱《歌八百壮士》的画面:
中国不会亡,中国不会亡,你看那民族英雄谢团长。
中国不会亡,中国不会亡,你看那八百壮士孤军奋斗守战场。
2010年12月16日,“八百壮士”最后一人杨养正在重庆与世长辞,享年96岁。
南宋词人辛弃疾有壮词一首,献给八百壮士:
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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