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208察觉

你只能看到你相信的。

这句话我一直都知道,并且我以为我非常理解这句话,因为我常常都能从别人的论述中感受到他的意识。但是这两天,我突然能够后退半步,嗯,谈不上一步,只是半步,看到更多的我了。于是便对这句话有了全新的感受。啊,我还感觉到我现在关于这句话的理解确实是变的更加宽广了,但是依然是有边界的。

前两天关于月球的感受,近景的月亮和远景的月亮从头到尾都只是同一个月亮,这个认识可以说深深地击中了我的灵魂,我的一部分意识始终在感受这句话,领略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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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男朋友。

男朋友今天给我发消息说他快要回来了,问我要不要去接他。我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他工作的事情。从他又不回复的状态来看,估计他走之前说已经找好工作这件事是骗我的。我觉得很气恼,觉得真是太不争气了。没找好就没找好,为什么要骗人呢。同时我也对他没有工作的这个状态充满了评判。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感觉我就是我妈,而他就是我。

写到这里我的大脑又开始停滞和语塞了,感觉像喉咙直接被人拿掉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意识上也感觉被屏蔽了,一片雪花。

那我们换个话题接着写吧。

今天我也突然惊觉我的小心翼翼。以前我也有所发现,但是我不以为意,嗯,因为我不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看见了也和没看见一样。

我在家睡觉是带耳塞的。今天带耳塞的时候,突然听到我妈在走廊说话,听不清内容。虽然我还没完全睡醒,但是那一刻我的心很恐惧。我担心,她是在批评我吗,说我起的太晚了,又不准时吃饭,甚至还会叹气,如果她叹气的话还会让我想到她对我的失望,我没有稳定的工作,没有社保,现在还有了一个让她一天到晚都在念叨的结节。所以那一刻我选择继续半梦半醒,没有拿掉耳塞去听她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想听到,我害怕听到。不过也有一定的可能性是她其实在和我爸说话,不过一部分的我,大部分的我依然认为她那个时候一定是在批评我,我已经开始伤心了。

下午我自己起来煮了一碗面,我特别小心翼翼的煮面,不想发出声响让他们听到,因为我知道如果他们听到了,一定会来围观我,看看我有没有放青菜,有没有放鸡蛋。我不喜欢这样,我希望他们像对待空气一样对待我。后来我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我爸出来上厕所听到声响就来看了一眼我,头伸的老长,盯着我的碗。我真的非常讨厌这样,我全程没有看他一眼,虽然手机上没什么,但是我还是死死地盯住手机。过了几秒钟他还在看,我故作镇定的说我不喜欢你这样看着我,可以不要看了吗。我爸用一种非常烦人的语气说,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放个鸡蛋。我说,我想放就会放,不想放你说了我也不会放,你可以不用说了。我们还这样对话了几句,全程我都非常烦躁,非常不悦。我又感觉自己在一个高压蒸汽锅里面了。

再晚一些我妈也出来准备晚上的菜了,看见了我给自己煮了面。她也问我有没有放鸡蛋和青菜,没有说什么。但是首先,这个问题已经让我感觉非常烦了,天天问,挨个问,轮流问,非常烦。我感觉这个情景里面重复了我们曾经的一万次对话。我必须深入一下这个部分:

可以说,我讨厌跟她说话。

就是从小到大什么事情,她都没有过一个简简单单嗯的时候。

她可能在任何一个情节,往任何一个方向上挑剔出不满意来。

我根本不知道她会找哪个地方的茬,所以我一句话都不想说。

我永远记得小时候同学往我家打电话来她都要问清楚对方姓名,找我干嘛。挂了电话之后她会问我对方的成绩,座位,父母的职业。如果打电话的时间比较晚也会说为什么要这么晚打电话来,就是那种非常不悦的口气。在定期和老师“对话”中,甚至还会和老师非常具体的说常常有哪些小朋友打电话来我家问作业,我周末喜欢和哪些小朋友出去玩,玩了多久。天哪,真的都是噩梦。因为我从小的班主任都非常严格,抓成绩抓的很紧,我们学校大概是从初二开始就有每周的周考,每周排名。对于问作业问的多的同学,班主任可能会问我也可能会问同学,xx/你为什么每天都不自己记好作业,要去问别人,自己不会记好吗。如果周考成绩出来,我或者同学成绩退步了,那真是玩球,班主任会说你们成绩都这样怎么好意思周末还出去玩。噩梦,说起来我现在都很生气,真的太烦人太讨厌了。所有的同学都久闻我妈的大名,一般没人敢往我家打电话。小学时还发生过小伙伴来我家楼下喊我出去玩,我在房间里没听见,我妈直接帮我拒绝掉了。这个人怎么会这么讨厌。还有小时候因为有个小朋友家里条件不好让我不要和她玩,关于这件事我也印象深刻。哦,她也很热衷于收集我关系好的同学的联系方式,这样有的时候我出去玩找不到我就可以通过我的同学找到我。我觉得这种做法也非常lowb,每次都非常扫兴,以及让我觉得没面子。总把我当成一个婴儿。

大学也曾经发生过因为大概从下午到晚上八九点没联系上我而直接找到了我的辅导员,我们学院的党委书记这种事。我当时就是看到了,就是心情不好不想理,因为我一直都不爱理她,尤其是看到半个小时一通的电话更是恨的不行,太烦人了。而且我也不明白,因为我们关系恶劣太久了,我多次和她说我并不想每天和她打电话,我想和其他很酷的同学一样,一星期联系一两次得了,她不同意。每次的说法都是一样的,你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不记挂你呢。

这种说法也让我非常的恶心和厌恶,我觉得就像一张蜘蛛网,粘在我的身上,即使我张牙舞爪,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

我无比羡慕一些网上的或者一些同学的家长,平时自己小日子过得美滋滋,没事根本想不起来小孩的那种,还会自己偷偷溜出去玩不告诉小孩,自己也开开心心的。

即使是现在,天哪我都快30了,如果我和表姐出门玩她还会自己发微信问表姐会不会把我送回家,或者几点回家之类的。每次我都会先尴尬,再愤怒,而且我还不好发作。我觉得我并没有被当做一个成年人看待。有问题不会问我吗,为什么要问别人,一些不是我长辈的长辈。而且我觉得有些问题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对一个成年人而言,几点回家怎么回家这个应该是问题吗。

我喜欢自己看着办,我喜欢被他们当成空气。非常恶心和厌恶。我觉得我的力量,我作为一个成年人的资格被剥夺了, 他们没有把我当成一个成年人看待,我希望被视为一个有分寸的大人。

现在长了结节也是,问各种医生,东一个西一个。我说这种东西就和感冒发烧一样,首先它很常见,其次就是好好休息心情舒畅,你到底指望医生说些什么不同的话出来。天天到处问,天天念叨,把这个当做一个天大的事情,我是真的很烦。

当然在这件事情上,我承认她念叨的意义,就是让我正视。很多东西我还没学会正视,不在我的意识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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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要写写与上述内相反却又一致的内容。

其实从上面写的我在家如此的小心翼翼,不敢摘下耳塞就可以看出来,我也是一个很脆弱的人。

我感觉小心翼翼是我日常生活的主基调。也可以说恐惧是我日常生活的主基调。我的内在有一个惊恐的小孩。

我很害怕。所以我常常会有一些过度的反应,我自己偶尔也会觉得我自己有些病态。

我害怕父母对我的评价,他们的一句关心都可以被我理解成评判,勾起我内在深深的恐惧和无价值感。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形的出现,我率先切断我们的联系,设立起防护盾,如果防护盾被强行破坏,那么我将会摆出一副决斗的姿态。我看到了一个斗角场上的小怪物,浑身猪肝红,长着牛头,浑身赤裸,双拳击打着自己的胸部,在挑衅,在示威。当我在防护罩里面的时候,我觉得我就像elsa,在我的世界的边界设置了一个真空玻璃防护罩,我的父母在防护罩的那一头拼命地呼喊,甚至举着大字报。我可以看见,但是我根本不愿意看,我只是悲伤的盯着防护罩在地上的边界。

悲伤些什么呢。哦,天哪,我得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回答,悲伤于对父母的拒绝。她对于拒绝了父母的行为,也感到抱歉和悲伤。然后就是深深的,无尽的孤独,空洞。

我看到了elsa的童年记忆,在她还是一个小孩的时候,亲密的抱着母亲的大腿撒娇。

我妈也在前不久和我说过,在我还读幼儿园的时候,曾经和一群小朋友一起放学,在人群中看到她,然后就不停地喊着妈妈,妈妈跑向她,抱住她的大腿。她说,她常常会想起这个场景,甚至有的时候做梦都会梦到这个场景。

当时第一次听她这样说,我就非常想哭,但是碍于我在她面前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冷漠的人,我也不习惯于将自己的脆弱暴露给她,所以我忍不住了。

关于这个场景,我总有着自己的想象。

我幻想着那会是一个夏天,我穿着黄色有点泡泡袖的连衣裙,而我妈穿的非常简单,短袖的白衬衫和素色的裤子。我们可能在家楼下那个常常的坡上,她刚刚下班,往坡上走回家,我刚刚放学,因为想找她往坡下走去接她下班。那是一条又宽又长的坡。一般在那个点,都会有很多学生下课,所以坡上有很多三两成群的学生。那条坡也刚好朝西,所以夕阳金黄色的光完整的铺洒在整条坡上。我一眼就在人潮之中认出了妈妈,甜甜的喊着妈妈,妈妈朝她身上扑过去。她也许本来还在和同事说话,但是因为看到了我,话也不说了张开双手迎接我,等着我扑到她的怀里去。终于我们抱在了一起。在夕阳光的照映下,妈妈白色的衬衫看起来也想金黄色的夕阳。我非常满足,像回到了妈妈的子宫,回到了永远的家中。妈妈也非常满足和温柔,她的宝贝回来了。

我想,我们都不止一次的想过,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现在我看到的是,长大了的我,少女的我,穿着无袖的黄色裙子和年轻时穿着白衬衫的妈妈,执手相看,现在夕阳照耀下的田埂上。然后我在不断的变大,妈妈也在逐渐的变老,甚至成了一个弯着腰的老太太。我牵着她,深深地联结,一步步,缓慢而踏实的向前走在这田埂上。

这是一条回家的路。

再往后,画面就变了。

我看见灵魂状态的我,走在紫色的时空隧道之中,走到了一个新的极乐之地,同样的有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我感觉这里也并不是其他任何地方,就是地球,我不太确定。妈妈在这里,是我的姐妹,我们是互帮互助的好姐妹。这里我感觉所有的灵魂都是平等的,大家都互帮互助,所有人都是兄弟姐妹,没有其他的任何关系。没有人更高或者更低。

然后我感受到了海豚,鲸鱼。这只海豚也是我,它的头露出海面来和我打招呼,我也说不清它是男是女。然后它带我走进了大海之中。大海的中央深处有一座宫殿,我走在宫殿之中。我觉得我身材巨好,也很高,会有一点点章阿凡达里面的人物,也有点像金字塔壁画中的埃及人,嗯,我觉得我是壁画中的埃及人。怎么说呢,我觉得我是一个非常沉稳,也同样非常有力量的人,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情绪的起伏,我这样一说又展示给我看到了非常有爱的眼神。我觉得她很重要,也许是王后也许是女祭司,但是她还是很年轻,虽然已经很深厚了但是她的资历仍然算浅的,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经历。她说这也是接下来我要走的路。

她把她的权杖给了我。和她一比我仍然是个懵逼的小白,很多的不相信自己,混乱的头脑。她让我相信自己,说她就是我。这个人真的有点太酷了,感觉和我多说无益直接进入了我的身体。

我感觉,这只是一颗种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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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到这种时候我也会有点小纠结:事情完全朝着我没有预料的方向发展,我想要处理和探索的部分没有涉及,头脑很想按照我理想的方向重新来一遍,但是心里又知道完全没有必要,事情就是如此,我已经走了我能走的部分。也没有那种额外的动力去做一些多余的动作。

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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