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天津南开区的一家社区卫生院,出生得不太顺利。 听妈妈讲过她生我的过程,她只是说自己连生孩子都太笨,别人推进去一会儿就出去了,她生了接近一天。
出生前医生发现我在妈妈肚子里横位,于是建议妈妈回家撅着,好让我这个胎儿的位置正过来,临产前几天妈妈去医院检查,医生很开心的发现胎儿位置正常。 可就在出生的时候,医生又发现胎儿横位。 急的一屋子人团团转。
妈妈说,这时候来了一个男医生,把手伸进去一转, 就把我给转出来了。 所以不算顺产,不算难产,只是要横着出来。
80后的我们都是独生子女,父母也不敢生二胎,交不起罚款。其实我幼年的生活,说实话我不怎么记得了,据妈妈说,我每天24小时的睡觉。
因为爸妈那时候倒班。 妈妈上白班,晚上我跟妈妈睡;爸爸上夜班,白天我跟爸爸睡。 每天睡觉,所以特别好带,或者基本不用带。
童年的仅存的记忆:是在一个下着雨的夜晚,在一个淌水很深的小胡同里,爸爸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去他朋友家喝酒, 有很多人,男男女女,很热闹。
刚上小学的我 ,最多一次双手拎着4个啤酒瓶,可惜就在快到二楼的时候 ,不小心给摔碎了一瓶。 因为啤酒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有点滑又有点凉。 那时候第一反应是一进门被大人嘲笑。
半夜睡着的我偶尔会被搓麻将牌的声音吵醒,或者听到大人们喧闹的声音,又或者是通亮的灯光。 但仿佛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法打乱我”正常“的生活:早起上学、中午睡觉、下学回来写作业、晚上早睡 。
有时候 一拨人从早上到晚上,再到第二天回来,他们都还在我家玩牌喝酒。仿佛这样的日子能连续过上几天几夜。
那时候的爸妈都挺开心的,热情好客,好不热闹。可是从什么时候,妈妈成了怨妇,喜欢抱怨爸爸,尤其还跟爸爸的家人数落爸爸的种种不是,于是三天一大打,二天一小打,就天天发生在我耳边。
我害怕急了,我害怕妈妈被爸爸气死。又害怕哪天我会忍不住跟爸爸动手。他们仿佛都不快乐,工作让她们很辛苦,挣扎在社会底层的辛酸,忍受着嫉妒、不满、怨恨、愤怒、无助。
直到我30岁开始参加一些心灵成长工作坊,我才清楚,爸爸妈妈原来他们谁都不会表达爱,不仅不会表达,甚至是用抱怨伤害对方的方式来表达爱。这个发现震惊了我。 这太可怕了。
我一直都是站在妈妈这一边的,因为妈妈会哭得撕心裂肺,还会抽自己耳光到满嘴的血,妈妈需要我的保护 ,要不她活不下去的。所以,我义不容辞的站在了妈妈的立场。
其实爸爸妈妈吵架,他们很少动手 ,除非喝得太多了。正常情况下都是骂骂咧咧,狂风暴雨过去 就过去了。爸爸常年喝酒,不知道算不算到酗酒的程度,妈妈有一次因为生气竟然一口气喝了一瓶二锅头,直接去医院输液了。
于是,我耳闻酒后的各种乱象也好,还是自己从小的亲眼所见。 我非常反感喝醉这件事儿,小学的一个夏天的中午,我回到家看到满桌的菜,第一件事儿,拿起一瓶啤酒先干为敬,因为我太渴了。家里没有人反对我喝酒,因为我从来不喝多。
跟同学聚会,有一个男同学喝醉了,不停要酒,有同学陪着。 我对这种场景是零容忍度,站起身来没打招呼就走了。 也许早早的一天,我就暗自下定决心,我真的忍受够了,除了我爸妈,再也不忍受任何人 。
我从小就觉得我是特殊的,就像这样的决绝,对我一点难度都没有。我跟大多数人不一样,我跟大多数小女孩儿也不一样。 我很特殊,特殊在我甚至都觉得我跟她们一点都不一样。
特殊在,小时候的我甚至跟我的爸妈,跟我的家庭生活完全不一样。 有一次凌晨3点我被喧闹声吵醒了,起来去厕所,他们在客厅里开了300w的超级亮的灯泡打牌。 我非常气愤,指责他们,干嘛不用小一点瓦数的灯泡,这样多费电呀。
我特殊到,仿佛从一出生,我就是这个家庭里的大人,那个要操心生计,担忧未来的那个人。
上学前和上学后的记忆我都模糊了,我是一个对时间顺序不敏感的人,能记住的是一个个画面,一个个发生进到心里的故事。
这些过去对现在的我起到多大的影响,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决定重新梳理我的人生,也在人生 中场,重整再出发。
也欢迎你与我一起,写下你的自传,我今天突然考虑,要不要建个小群,我们还可以彼此交流分享。
有个地方,诉说;有个人,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