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飞燕楼!
所有武者的朝圣之地。
飞燕楼没有主人,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你就是飞燕楼的主人。
若是实力不济,那随时可能被代替。
天下武者但凡入驻飞燕楼,那便是世人默认的武道魁首。
可是,飞燕楼的魁首只能有一人,亘古不变,等待岁月将其打破。
2
夤夜;
无月;
寒星点点,苍穹之下江风卷起,浪潮翻涌,一道微弱的光出现在江面上,随着潮汐起起伏伏。
那,竟是一盏灯!
提灯人的身躯笼罩在一袭白色大氅中,看不清面容,孤傲的身影伫立在船舷,任凭江面风浪湍急,任凭船身起起伏伏,径自岿然不动。
摇船的艄公带着斗笠,遮住了面容,他强有力的手臂握紧木桨,猛烈拍击在卷起的浪潮之上,小船便如有神助,瞬间灌满了力道,即便如此狂风骤雨,仍乘风破浪,不被吞噬。
“寒江孤影,江湖故人来。”吟唱在夜色中响起,声未落,便见夜色中窜出一艘小船,与迎面而来的小船相互对峙。
“蒋作晨便是蒋作晨,无论真假,都敢单刀赴会。”
“哼,我只想要看看,何人如此大胆,狂言能助我登上飞燕楼、破掉管中流手中的垒燕刀。”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蒋作晨应该有这样的实力,可勇气却稍有不足。”
蒋作晨卸下漆黑的兜帽,凝视着船舷上的人,“年轻人有实力是好事,可是自视甚高,认不清形势,那就得不偿失了。”
“狂言也好,戏言也罢!可你如约而至。”白衣人嘿嘿发笑,在浪潮中竟清晰可闻。
蒋作晨闻言冷笑,“我只是想看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究竟何许人也?”
“如今你也看到了,感受如何?”
蒋作晨失望地看向艄公,吩咐道,“回去。”
这艄公偏瘦,可船桨拍出,水面塌陷,一股怪力生出,小船迅疾摆身,调转船头,说着便要离开。
“慢着!”喝声中,白衣人小船一沉,飞身而起,如离弦之箭向着蒋作晨的船头飘落。
消瘦艄公见来者不善,举起木浆迎风向着他胸口奇袭。
白衣人感到木浆劲风遒劲,直奔前胸,不仅赞道,“好膂力。”
声未绝,眼见要被砸中,只听身后轰隆一声爆响,白衣人船上的艄公借着船头落下时,一桨砸在江面上,顷刻江水飞溅,水花中蕴含恐怖力道,一部分击打向蒋作晨的船尾。
与此同时,白衣人脚尖一点飞溅的水花,扭身飞旋,身影倏忽拔高几寸,轻飘飘跃过击来的木桨,翩跹飘落在蒋作晨身旁。
消瘦艄公可惨了,一击落空,身体站立不稳,随着木浆倾斜,噗通一声跌落在江水中。
刺骨的寒意袭来,他拼命在水中挣扎着,当稳住了身形后,这才凝重地瞧着着对面的圆脸艄公,暗暗纳罕对方的力道。
“怎么,需要我帮你吗?”圆脸艄公嘲讽着。
“哼,不需要。”他双手一拍水面,身体窜出,反手抓起水面上的木浆,再次横拍水面,整个身躯窜起,向着白衣人的船上落定,顾不上衣衫湿透,奋举木浆以最为凌厉的招式向着圆脸艄公的脑袋砸来。
圆脸艄公也不怠慢,举起船桨相迎。
啪的一声交击,小船猛地下沉,浮力冲击,船身弹起,两人借势飞跃,你来我往交击在一起。
蒋作晨看在眼中,叱问,“你的人未免太过失礼了?”
“失礼?”白衣人笑起来,“若是我出手慢了,恐怕刚才落在水中的应该是我吧?所以要说失礼,我看彼此彼此。”
“好一个强词夺理,如今你在我船上,只要我立即出手,恐怕你必死无疑。”
“首先蒋先生收到了我的邀约,不但没有拒绝,还如约而至,如此说来,绝不是草率行事,即便你翻天手技艺惊人,也未必见得能取我性命,更何况,你心目中的对手是管中流,其他人根本引不起你的兴趣。”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还有如此见识?”蒋作晨目光一沉,喝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有共同的目的,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狂悖。”蒋作晨突然出手,带起猛烈的劲风,近乎淹没了浪潮,轰击向白衣人的要害。
白衣人也不躲闪,腰间长剑嗡鸣,飞出剑鞘,他反手一绞,剑柄将蒋作晨的翻天手带开。
蒋作晨霸绝的掌力轰击在水面上,轰然溅起漫天水花。
水浪将小船上正自酣战的两名艄公分开,二人停了手,骇然瞧着一黑一白两人的战况。
“好掌法!”
“好手段!”
两人异口同声称赞。
蒋作晨道,“小小年纪,有这等手段,如此说来是我小看了你。”
“无碍,这丝毫不影响我的诚意。”他拿出绢帛,丢给了蒋作晨,纵身落在了自己的小船上,衣袖一挥,将消瘦艄公卷起,反手甩出。
消瘦艄公无力挣扎,仿佛被抛弃旧物一般,在空中划出弧线,却轻巧地落在了自己的船上。
蒋作晨瞧在眼中,暗惊白衣人手法了得。
“今日一别,我静候佳音。”不待蒋作晨答复,他提着灯退进了船舱。
圆脸艄公调转船头,在风浪中如离弦的箭矢,片刻不见了踪迹。
2
天下谁知我;
一刀破空千番过!
这是管中流成名时所吟诗句,从此之后成为自身写照。
管中流十八岁成就刀意,二十八岁打遍天下无敌手,以一把垒燕刀所向披靡,所遇高手,皆拜服其修为。
三十八岁之后,败无可败,入驻飞燕楼时,一刀破空,刀气所过,石阶皆碎,从此成为绝响。
如今天下所有武者都想向管中流发起挑战,幻想一朝成名天下知。
可所有慕名前来的武者,当看到通往飞燕楼的石阶刀痕,皆被刀痕所散发的刀意震慑,退而不前,终究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为此天下武者扬言,百年内,管中流手中的垒燕刀难遇敌手。
殊不知,一旦落住飞燕楼,从此便成为天下武者的公敌。
然而管中流如同仙人,何人能与其相比?
为此天下皆叹:管中流在一日,天下武者皆无出头之日!大有生不逢时之感。
可所有的事情终有例外,比如这一天!
“好霸道的刀意,这是要一道破虚空吗?”蒋作晨啧啧称赞,目光所及,便看到巨大的垒燕刀席卷而来,瞬间没入他的眼眸中。
蒋作晨浑身一颤,摇摇欲坠,短暂迷糊后,浑身一震,散发出道道青气,无边潇潇劲风出现,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双目再次睁开时,一切幻觉消失无形,他嘴角浮现出微笑,握紧了拳头,脚下一动,身影出现在飞燕楼前。
飞燕楼八角檐下悬挂的风铃响起,清脆的铃声传遍整个飞燕楼。
“管中流,现身吧!”蒋作晨浑身战意蒸腾,如一座威威大山,透出不可展望的威严和厚重。
飞燕楼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响。
蒋作晨暗自狐疑,莫非那人所说是真的?
他鼓起胆子,向着飞燕楼再次呼喊,“翻天掌蒋作晨前来讨教,还请出来一战。”
他为此刻,准备了四十载,自认为天资不可与管中流相比,可好在够勤奋,直到刚才破了管中流的刀气奥义,他更加确定自己有和管中流一较高下的实力。
他心中忐忑,盼望那信封所说是假的,毕竟多年的努力需要得到证明。
“若是在不出来,蒋某可就闯了。”
如石沉大海,仍不闻其声。
蒋作晨索性向着飞燕楼走去。
飞燕楼中寂静无声,空无一人,飞燕楼的神龛之上,放着一把金灿灿的大刀,状若飞燕,他认出那是管中流成名的垒燕刀。
蒋作晨满是失望,找遍了飞燕楼每一处,一道人影都没有发现。
之后喜悦代替了失落,四十载的努力在此时得到了回报。
3
飞燕楼还是飞燕楼!
不过换了个主人,多了个不知名的老仆,墙壁上也多了一双掌印!
江湖不在是以前的江湖。
当得知管中流已经不在,江湖便泛起了波澜,那些愤恨生不逢时的高手跃跃欲试,按耐不住躁动的心绪,络绎不绝的来到了断天涯,想要踏上飞燕楼。
可是命运与江湖又开了个玩笑,当众人摒弃石阶剑意,来到飞燕楼前,又看到了墙壁上的双掌,一见之下心灰意冷,顿觉苍天不公,想要摒弃所学,从此归隐。
偶有不信邪者,奔进飞燕楼,想要找蒋作晨一决高下,每当他们动了杀念,飞燕楼中涌出一股可怕的掌风,将不识好歹的闹事者震飞出去,却并不伤其性命。
如此接二连三,日积月累中,遗落飞燕楼的兵器堆积成山,无一不彰显着蒋作晨的战绩和修为。
久而久之,江湖人便忘记了管中流,蒋作晨成为新风向标,甚至有人传言,蒋作晨的修为早已胜过了管中流,已然可以比肩天人。
可天人是什么样子,没有人见过。
不过江湖代有才人出,却是规律使然,更加激发整个天下武者奋进。
高手难免是寂寞的,如同此时的蒋作晨,他端坐在飞燕楼中,感受着四面涌来的歌颂,多年的夙愿得逞,可是只有自己觉得寂寞,毕竟他并未与管中流真正交手,愧领尊荣,日子已久成了心病。
他终于感受到管中流的寂寞,每每于此,他都瞧着垒燕刀发呆,诉说自己的寂寞。
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
4
江湖豪侠千千万,遇我也需尽拜服!
此言一出,天下皆动容,争先恐后上飞燕楼,但皆如蒋作晨此豪言,拜服与飞燕楼前。
蒋作晨更加寂寞,突然想到江畔飞舟上的人,回首往昔,觉得此人或许能与自己一战,然而随之问题又来了,当初那人是怎么知道管中流失踪的消息?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当即命人寻找那人,可是久寻无踪,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可常常饮恨难平。
然而事情皆有转机。
夜色已深,月残星明。
风乍起,酒香随风飘散。
“什么人?”蒋作晨飞跃而出,居高临下,正自搜寻,一团漆黑向着自己袭来。
他反手一掌推出,劲风烈烈,划破长空。
“怎么,酒也不要吗?”
蒋作晨只听声音熟悉,循迹望去,不禁一惊,“是你。”
“不错,我以为你忘记了老朋友呢?”
蒋作晨忙撤掌飞抓,将酒坛拿在手中,“你究竟何人?”
“和你一样的人。”那人叹息了声。
蒋作晨突然醒悟,怒道,“你当初是想借我之手,找到管中流?”
那人鼓掌道,“你真聪明。”
蒋作晨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在羞辱我。”
“不不不,我岂敢。”那人解下兜帽,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容,腰间佩剑散发出冷峭的寒意,“可惜呀,你我一样,运气皆不佳,并未找到管中流,看来他真的厌倦了,退出了这是非之地。”
蒋作晨不免伤感道,“我此时才能体会他的心境。”
“你现在体会到的,我素还真多年前便体会了一遍,可惜啊,终究是管中流技高一筹,不给我们任何的机会。”
蒋作晨暗暗点头,蓦地惊疑道,“你叫素还真?你,你是传言中管中流的私生子?”
素还真脸色骤变,怒道,“他不配。”
蒋作晨惊奇,“当年传言,不可一世的管中流喜欢上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两人有一子,依女方姓素,可是不知为什么,管中流竟亲手杀了她,之后便入驻飞燕楼,可一切皆传言,并无考证。”
素还真冷笑,“你若是想知道,不如去问管中流。”
蒋作晨长叹,“若真是能找到他,纵使输在他手中,也算是一件圆满的事情,不过就算找不到他,要是能与足下一较高低,也算是人间幸事。”
素还真仰天大笑,“我正有此意,找了这么多年,看来那人真不在了,说来真是一件可叹的事情,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将垒燕刀带回去,葬在我母亲坟前石阶之下,任由天下人踩踏。”
蒋作晨勃然大怒,“管中流好歹是当世绝顶高手,垒燕刀是他成名兵器,你这般做,欺人太甚。”
素还真啐道,“他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缩头躲藏的懦夫罢了。”
“只要我在,就决不允许你这么做。”
素还真一怔,“你以为你是第一个来到飞燕楼的人吗?错了,我是第一个,可是我看到了垒燕刀之后,便觉得他是为了躲我,这才留下刀躲了起来,久寻不见,我心生一计,找遍天下,总算找到了你,你也是最有机会打败他的人,反而省得我动手了,可恨一切事与愿违,哼,如今看来,或许他真的已经离开了。”
蒋作晨同样失落。
“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毁了这飞燕楼,从此之后一了百了。”
“原来是我着了你的道,你从一开始就以我为筹码,想要引出管中流?”
“不错。”素还真点了点头,却又来了兴趣,“可也不全对。”
素还真笑容消失,拍开酒坛,深吸了口气,一道酒剑飞入口中,饮罢,啧啧称赞道,“好酒。”
蒋作晨冷哼了声,也不怠慢,打开酒坛如长鲸吸水,喝了一大半,这才满意地抹去嘴角酒渍,“果然不错,这些日子来,我一个人魂不守舍,好久没动酒了,痛快,真是痛快。”
“既然如此,不如就痛快到底。”素还真一拍剑鞘,长剑龙吟,落在手中,“此剑是我娘的佩剑,唤作碧寒,丝毫不输男儿剑,今日我就以碧寒会会你的翻天手。”
“正合我意,上次匆匆一别,并未多想,这才着了你的道儿,既然今日遇上了,我们就打个痛快。”
素还真凝重道,“本来我这把剑是要染那人的血,今天算是便宜你了。”
“当今天下,我思来想去,能决战飞燕楼的,除了管中流,也就你和我二人,今日既决胜负,也决生死。”
“哼,你要找死,我不拦着。”
“找不到管中流,但战胜他儿子,也不算辱没。”
“去死。”素还真手中的碧寒如灵蛇飞刺,寒意卷动,涌向他胸口气海。
蒋作晨丝毫不惧,大喝一声,“来得好。”翻天手凝结,掌印拍向碧寒长剑,勇猛的劲力将长剑震开。
素还真深吸了口气,碧寒长剑遇阻绕过,飞刺向他的脖颈。
蒋作晨只觉喉头奇寒,呼吸难畅。他毕竟是高手,气海涌动,武力值攀升,身形退了几步,翻天手猛然撩起,将碧寒长剑震开,另一只手如影随形,快如闪电,拍向素还真的胸口。
素还真只觉炙热袭来,走马观花,碧寒长剑直刺掌心。
剑气破空,与掌风相较,发出隆隆声响,长剑再次弯曲。
素还真变化奇快,顺势倒转长剑,剑柄搭在了他的手腕上,环转虚带,将他的掌风带向了一旁。
炙热的掌风拍打在了一旁的石碑上,轰然碎裂四溅。
蒋作晨脚下抢出,连环飞踹,将素还真后手化解,这才惊险地落在一旁。
“好手段。”
“好身手。”
两人再次互赞。
树叶飘落,院子里传来沙沙声,一道佝偻的身影出现,扫着地上的落叶碎石,并未在意两人。
两人休整片刻,气海平复后,各自冥想。
飞絮飘荡,一片落叶从两人身前飘下,他们同时动了。
翻天掌三式齐出,上中下全是掌影,密不透风,封死了素还真所有退路。
素还真并未躲闪,碧寒剑诀幻化出诸多虚影,一生二,二生三,不断演化,直至六十四时方停,他骈指点出,七星闪现,剑影齐飞,与翻天掌撞击在一起。
风云起,电闪雷鸣,剑雨掌风所过,地面碎裂坍塌,树木倾倒,强劲的掌风形成恐怖的漩涡,与碧寒长剑交汇,地面瞬间塌陷,两人一瞬间被震飞,力道未绝的两股劲力向着飞燕楼而来。
沙沙沙,扫帚清扫地面,扬起尘埃,声音竟盖过了两人全力一击残留的劲力。
“小心。”蒋作晨提醒着,此时他全力一击,气海翻腾,已无力援手。
素还真也好不到那里去,二人虽说追逐武力巅峰,却并不想伤害无辜。
两人眼睁睁瞧着劲风将老仆淹没,深知会将此人撕碎,不免惋惜。
沙沙沙,这无以匹敌的劲力在老仆的扫帚下,如落叶碎石一般被扫开,狂虐的劲风瞬间平复。
“但凡所相,皆为虚妄!两位成就之高,直逼当年的管中流,已是当世无双,何以非要为了这虚名再次大大出手,而毁了这天下武者的希望呢?”
两人见状惊骇莫名。
“你究竟是什么人?”蒋作晨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随意收留之人竟有如此恐怖的修为,可是他查探过,当时此人并无任何的武力值波动,这才坦然收留。
“我叫什么?不瞒两位,我都忘了。”他拄着扫把捶了捶后背,这才看向两人,“只记得当年飞燕楼建成的时候,我被主人收留在此,我本就是个孤儿,无名无姓,更何况有名无名并不重要,当时只是为了活下去,我的命运便与飞燕楼联系在一起。”
“飞燕楼的主人?那不是管中流吗?”
老仆摇了摇头,“飞燕楼的建造者用一把锤,在这楼前败尽天下,之后便不辞而别,然后是棍,在之后是枪……”老仆掰着手指,直到最后也糊涂了,无奈摇头道,“轮到管中流的时候,我已经记不清楚这飞燕楼究竟有过多少位主人了,不过也不重要了,在我看来,这除了飞燕楼,其余人都是过客,迟早是要离开的。”
“好啊,看来是我大意了,想不到竟有这样一个高手在此?”蒋作晨战意再次涌动。
“我哪是什么高手,只不过是一个老仆罢了,看得多了,便无师自通,窥得武道奥义,不过,终是为了打发消磨无聊的岁月罢了。”
素还真兴奋起来,“那你可知道管中流去了何处?”
老仆凝目望去,“你和管中流还真是相像,可惜喽,素家的那丫头我也见过,也算是惊才绝艳,只可惜执念太重,太过儿女私情,最终毁了自己,其实这也是管中流的一道劫难,可看到你如此天才,终究是管中流亏欠了她。”
“告诉我,管中流在什么地方?”素还真碧寒一抖,剑气万千,瞬间笼罩在老仆周身。
“和所有人一样,应该是追寻飞燕楼主人的足迹,去追求更高的境界去了,哦,对了,当年素丫头就是为了阻止管中流,最终两人翻脸。”
“那是什么地方?”蒋作晨瞬间斗志昂扬,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孤寂和落寞。
老仆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耍我们。”素还真眉头一皱,剑气瞬间刺向了老仆。
老仆并不躲闪,身躯闪现出褐色光芒,仿佛穿上了一层褐色的长衬,剑气飞刺在光芒之上,应声崩碎。
“地黄玄甲术!”
两人同时惊呼,这是已经失传了的秘法,可是却出现在老仆身上。
“你二人虽说身手不俗,可比起往昔众人来,也算一般。”
“可恶。”
“狂妄。”
素还真与蒋作晨一起攻击向老仆。
老仆叹道,“正好多年没有活动筋骨了。”他浑浊的目光变得深邃静谧,双掌一摊,上下翻动,豁然拍出,与蒋作晨对了一掌。
“翻天掌?”蒋作晨大惊,一股浩瀚的武力值瞬间涌入身体,身形爆退,一口鲜血喷出,“你怎么会翻天掌?”不止如此,老仆的翻天掌要比蒋作晨浑厚的多,两人一比较,到显得蒋作晨的翻天掌是假的。
老仆并不答话,身形斗转,躲开素还真的碧寒长剑,骈指一挥,褐色剑气陡然显现,剑诀引动,一生二,二生三,直至六十四时止,浑厚的剑气赫然汇集,凝结成一把长剑,寒意弥漫,瞬间与素还真刺来的飞剑撞击在一起。
说时慢,实则须臾之间,两人同时攻击而来,被各自招式震开。
“你怎么会我的招式?”素还真满眼震惊。
“你何时偷学了我的绝招?”蒋作晨这才平复了气海。
老仆道,“似是而非,不过是现学现卖,全凭自己所想。”
两人目瞪口呆,近乎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
老仆道,“这有什么不可能,这么多年来看得多了,深知万法虽浩瀚,却殊途同归,所谓一理通百理,万法终归一,就是这个道理。”
两人呆立原地,脑海走马观花,往昔所见皆现,瞬间融会贯通,让二人修为再次拔高一个境界。
老仆接着道,“这地方你们喜欢待就待着,但是不要在搞破坏了,要不然又要我收拾半天。”
说完老仆留下二人,扫帚挥动,地面青石瞬间归位,坑洞也随之填平,一切恢复原状。
5
不知何年何月,又一人窥破武道,自认为可以一战,当来到飞燕楼后,只看到了飞燕楼前留下的掌印、垒燕刀还有碧寒剑。
每当枯叶飘落时,便能看到一个老仆出现,清扫地上的落叶和收拾残局。
每次老仆出现后,飞燕楼便归于平静。
飞燕楼一直都在哪里,所有的主人都是过客,但是他们有一个共通的信念,都是要打破自身壁垒,追求更高的武者境界。
当然,他们终归在另一个地方相会,演绎着未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