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自驾旅行(12)库尔勒-乌鲁木齐】天山南北

天山,东西横跨中国、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四国,它深居欧亚大陆腹地,远离海洋,冰川融水汇成河流,在南北两侧创作并滋润了一片片绿洲。在中国新疆,天山南北形成塔里木盆地和准格尔盆地。塔里木盆地南缘是昆仑山,准格尔盆地北缘是阿尔泰山,这就是著名的“三山夹两盆”。

我们在南疆的旅行,围绕塔克拉玛干沙漠或者说塔里木盆地顺时针转了一整圈,已经回到了巴音郭楞自治州的首府库尔勒。今天的路都是高速,我们不着急出发,特意等到巴州博物馆开门。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占了新疆面积的1/4,也是全国最大的自治州。曾经存在的西域古国有:若羌、且末、楼兰、小宛、山国、乌垒、仑头、渠犁、焉耆、危须等。在博物馆里,可以了解更多关于楼兰古国、罗布泊和小河墓地的历史。

旅行的终点也是最初的起点,还要再翻越天山,返回乌鲁木齐。这一段路,我们已经走过一次。但是,再走一次,觉得与来的时候很不相同。翻越天山的山路,来去两个方向并不紧邻,路在天山中各自穿梭,最终会合于托克逊县。

穿越天山的路

在托克逊服务区吃过午餐,离开吐和高速,向北转入连霍高速,继续翻越最后一段天山路。终于,从天山南侧回到了天山北侧。

穿越天山的路

天山南北两侧的绿洲上,曾经存在过很多绿洲国家。比如,最小的单桓国只有193个臣民,存在时间非常短暂的劫国,同宗兄弟建立的东且弥国与西且弥国,因为相爱的人分手成立的卑陆国和后卑陆国,玛纳斯河畔名称奇特的乌贪訾离国,还有哈密前身的蒲类国与蒲类后国,冠了车师名号的六国等等。这些国家早已消逝,只有残存的遗迹证明它们曾经存在,有些国家甚至只能在史书上看到名字,具体位置难以寻觅。

盐湖中流淌的小河
盐湖边的芦苇,或许是那三只飞鸟的家  

抵达Guhya盐湖,已经日薄西山,我们决定去看一看。沿着盐铺的路,一直开到湖边,踩在盐的晶体上,留下一串脚印。脚下是白色的盐田,向远处望去,是白雪皑皑的天山。夕阳倒影在盐湖中,铺了一道金色。

夕阳里的盐湖
远处的天山

旷野与山脉间,此刻的夕阳总会给人以无限遐想,我又想起了那首《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里没有滚滚长江,也没有浪花,盐湖曾经也是一片沧海,它见证了曾经古国的兴衰,见证了出征将士的成败。秋季的天山已经不是青山,山顶的积雪和冰川,等待着下一个春天来临时融化,汇入河流,滋润绿洲。

回到乌鲁木齐第二天,我们开车去石河子看望亲友。

石河子,是一座年轻的城市。军垦博物馆里展示了新疆建设的新篇章,不远处的艾青诗歌馆墙壁上刻着那首《年轻的城》:“我到过许多地方,数这个城市最年轻……”

石河子市军垦博物馆
艾青诗歌馆墙壁上的诗《年轻的城》  

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西域古国早已远去,新的城市拔地而起。在一带一路战略的指引下,丝绸之路焕发出新的生机。

从石河子回来,到机场还车。很巧合,油量还剩1/4,和取车的时候一样多。我们并没有在路上计算过加多少油,一切仿佛是注定的。这时才发现,左后胎瘪了。在高速公路上的时候一定还是完好的,因为没有觉察出什么异常。这也是我们极大的幸运,如果在高速上突然爆胎,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在荒无人烟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公路上爆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获得救援。租车公司也没有为难我们,只要求交50元的补胎费。

我想起那一年的川藏线G318骑行,历经34天,终于抵达拉萨。盖了一路的邮戳,在邮局盖了拉萨的邮戳,出门发现车胎憋了。旅行,亦如人生,仿佛注定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算圆满,若是还差一难,也定要在取得真经之后补上。愿,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流量剩余1/4,行程6148.2km,此车里程每2000公里清零一次。  

回想6000多公里的路程,车轮碾过的地方,都曾经是某个古国的地盘,行驶在路上,仿佛穿越在历史的时空里。

回首望去,我们走过的路上,被风沙淹没了的黄尘古道,在战火中荒芜了的烽火边城。但是,曾经存在过的古国,仍有人在探寻它们留下的痕迹。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隽刻在史书中。

在历史的天空里,盛衰兴亡如同飘在天边的一朵朵云,随风飘散,时空随之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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