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吃的诗》:和一日三餐、粗茶淡饭一样平凡的诗也是好诗

在20世纪初,是东方文化变革最重要时间点。中国白话文开始兴起,文言文和古诗词写作日渐式微;而对于日本,明治维新时期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变革时期。

日本古典诗歌,最为著名的当属俳句,但俳句和中国古典诗歌有着相同的弊端,对于格律的要求极为严格,对于用词极为考究。在新文化的变革中,自由表达成为最为迫切的需求,打破一切规则,让诗得以最自由的写作,无论在中国还是在日本都是一种趋势。中国有新体诗的出现,而日本诗人石川啄木也开创了他短歌的新形式。

石川啄木的短歌,由周作人翻译,集合成册,也就有了这一本《可以吃的诗: 石川啄木诗歌集》,在这本书中收录了石川啄木大部分的短歌。我们随便选择一首他的诗,就已经知道它短歌最为突出的特点就是语言极为平时朴素,就像作者自己所说:“诗不可作的像所谓诗的样子”。口语化散文化就是石川啄木短歌的最突出特色。生活中的每一处场景,每一点心得感悟,都可以成诗,都是诗的语言。最为重要的是诗人的情感,从文字中能够体会出某种情愫的诗就是好诗。

至于为什么石川啄木把他的诗叫做《可以吃的诗》,我们还是引用他的原文来做出解释。“是用和现实生活毫无间隔的心情歌唱出来的诗。不是什么山珍海味,而是像我们日常吃的小菜一样,对于我们是必要的那种诗。”就像中国白话诗要把古代律诗拉下神坛一样,石川啄木就是要用短歌把日本的古典韵律诗拉下神坛。让诗成为大众可以接受的一种表达情感的文体方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种存在。也正因为有了这样一批诗人的努力,我们现代人才可以更容易地欣赏诗,甚至于自己也可以写出优美的诗句。

至于石川啄木的诗写的怎么样呢?一百多年了,我们仍然能够读到他的诗,能够欣赏他的短歌,这就已经说明问题了。虽然这些句子还是那么的浅显易懂,但就是能够让人喜欢。“秋风来了,/从今天起我不再和那肥胖的人/开口说话了。”这就是石川啄木短歌中的一首,读着这样的句子,我们体会着作者的那种心情,是不是感觉我们自己也可以写诗了呢?这样的诗虽然浅显,但情感却一点都不差。短诗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风靡,也是这一原因,易读、易写、易诵,这就是对于古典最为深刻的反叛。

当然,到了现代,也有着另外一种反叛的趋势。诗又向着韵律、晦涩、古典的方向前进着。我们会看到很多我们看不懂的诗,也许诗歌就这样在反叛的循环中前进着。

读者阅读诗歌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无论哪种诗,能给自己带来感悟就是好诗。有人喜欢有韵律、优美的诗歌,但石川啄木这种最为易懂的诗,却一定是会有更多人喜欢的,这也是人类情感最本真的部分,最平凡朴实的部分。

“”将手按在,/雪白的灯罩上。/在寒夜里沉思。”在静夜中,这是不是非常美好的感觉呢?

“”口里衔着雪茄烟,/在波涛汹涌的/海边夜雾中立着的女人。”这是这本书中配了插图的一首短歌。那个落寞的背影,那种孤寂的感觉,一定让人深入骨髓。

“有个女人在我房间里哭了,/有一天回忆起来,/以为是小说里的事。”也许每个人都有着这种刻骨铭心的回忆吧。但能把它写到如此人生哲理的程度,这也是比较好的一首了。

不再一一列举他的诗歌了,石川琢木的诗就是如此的容易上手,偶尔来读一两首,一定能有一个美好的心情,就像我们每天的餐食一样,毕竟这就是一本《可以吃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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