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交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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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余光

      抗日战争时期,紧靠阳澄湖的芦家草荡周围长满了芦苇,新四军的后方医院、印报所和修枪所经常在这一带活动。

      1940年深秋的一天早晨,后方医院总院的房东小青年孙大生,当年只有16岁,他急急忙忙从村口回来报告:“鬼子要进村了,快撤!”原来,因为家中是后方医院的总院,孙大生经常到村口放哨,成了小交通员,发现有情况就回来报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时候,新四军都在外线作战,护士和医生都往邻村照料其他伤病员,孙大生家里还住着4个重伤员和2个轻伤员。孙大生立即指挥大家转移,在轻伤员老戴和小虎的帮助下,把4个重伤员背上了河边的小船,老戴和小虎对孙大生说:“快,我们一起走!”孙大生摇了摇头说:“我不要紧,你们先走!”说着,解开缆绳,把小船往河心一推,小船掉转头,很快钻进了对面的芦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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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伤病员,孙大生回到屋里,十分利索地清理了各种遗留物品,悬着的心刚想安定下来,忽然发现屋沿下还有一只竹畚箕,里面装满了护士用过的药水瓶和棉花球,他的脑子不由“嗡”的一下,惊出一身冷汗。他急忙端起竹畚箕从夹弄里朝屋后面走,倒进了屋后的水塘里,可是,这些小瓶和棉花球都漂在水面上,要是让鬼子看见了,这还了得。显然,情况相当危急。孙大生没有慌乱,他看到水塘边有一堆青草,忽然灵机一动,马上把青草撒在水塘里,刚好把这些东西遮盖住。此时,背后传来了皮鞋声,鬼子也跟着他来到了屋后,几个鬼子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已经来到跟前,一个为首的小队长是大胡子,样子很凶。他瞪着三角眼不住打量着孙大生,用半通不通的中国话问:“小孩,什么的干活?”孙大生不慌不忙地回答:“我是种田的。”鬼子问:“新四军伤病员的有?”孙大生摇了摇头说:“没有!”鬼子不死心,突然拔出刺刀架在孙大生的脖颈上,又问:“你的说慌,死啦死啦的!”孙大生还是说:“没有!”鬼子这才半信半疑把手一挥:“进屋去!”鬼子在孙大生家里翻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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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柜没有找到什么,但还不放过他,指着孙大生说:“你的带路,统统的检查。”这个鬼子队长老奸巨滑,一路上东张西望,寻找可疑的痕迹,还不定地追问孙大生。突然,鬼子队长在河边站住了,指着河边的一条船沉着脸问:“哪是什么船?”孙大生抬头一看,身子不由凉了半截,河边停着一只有棚船,分明是新四军修枪所的流动船,说不定船上还有修枪工具和待修的枪支。但他很快又镇定了下来,随口答道:“那是瞎子算命船。”孙大生见鬼子赖着不走,忙说:“那位瞎子算命先生就在这里,不仿领你们去看看。”鬼子队长随孙大生来到一间独脚屋,里面果真坐着一位瞎子老头,鬼子队长见里面又脏又乱,才摆摆手死心塌地地走了。

    这是我在1973年采访孙大生时,他讲述的一段亲身经历。孙大生现在已经过世了,他的故事有很多,今后有机会再讲给大家听。在这里我可以告诉大家,正是有了千千万万个像孙大生那样的人民群众,活跃在芦家草荡的新四军后方机关一直很安全,一直到抗日战争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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