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章里,保尔的初恋冬妮娅出场啦!
冬妮娅在基辅上学,读六年级,现在到父亲这儿来过暑假。她父亲是本地的林务官。
这一天,她闷闷不乐地拿着一本书朝着火车站水塔旁边的池塘缓步走去。走到池塘边后,她刚想朝池塘边的旧采石厂走,突然看见水面上有一支小钓竿在浮动,便停下了脚步。
冬妮娅看到正在钓鱼的保尔,忍不住出声问他:“这里也能钓到鱼吗?”结果鱼儿被吓跑了,这让保尔有点恼怒,但是为了不让这个女孩儿看出他的笨拙,他把钓钩向更远的水面甩去,正好落到两支牛蒡中间,可是鱼钩却挂住了水下的树根。他就请冬妮娅走远一些,但是冬妮娅却问保尔自己是不是真的妨碍了他,语气里并没有嘲笑的味道,而是带着一种友好与和解的口吻。保尔听了以后就不忍心再说什么,任由冬妮娅在旁边,而他自己则小心翼翼地继续钓起鱼来。
冬妮娅和保尔表面上看起来一个在看书,一个在钓鱼,但都在悄悄注意着对方的举动。
忽然,机车库主任苏哈里科工程师的儿子舒拉·苏哈里科(17岁,比保尔大两岁)和律师列辛斯基的儿子维克托出现在小桥上,舒拉告诉维克托自己曾经给冬妮娅写过情书,但是没得到回应,于是维克托请舒拉把自己介绍给冬妮娅,舒拉同意了,于是他们前去搭讪冬妮娅。
舒拉问冬妮娅是不是在钓鱼,冬妮娅回答自己是在看别人钓鱼,舒拉又问她为什么不钓鱼,冬妮娅说忘了带鱼竿,于是舒拉就让她用他的,他自己则再回去拿一副钓竿。这时候,冬妮娅说已经有人在钓鱼了,如果他们再去钓鱼就会影响到别人。
此时舒拉•苏哈里科才注意到保尔,他迅速朝保尔走去并让保尔立马滚蛋。保尔很恼火,但是又因为他哥哥阿尔焦姆在机车库上班,所以保尔就忍住和舒拉动手的冲动。可是没想到舒拉•哈里科夫却以为保尔要打他,就扑了过去,用双手去推站在水边的保尔。保尔双手一扬,身子晃了晃,但是稳住了,没有跌到水里。
保尔当胸挨了这么一推,便按捺不住,不顾一切了。他猛地挥起手,朝苏哈里科的脸狠狠地打了一拳。接着,没等苏哈里科回过神来,就紧紧地揪住他的学生制服,使劲一拽,把他拖到了水里。
随即保尔又想起朱赫来教他的英国拳击的拳法要领,打得苏哈里科狼狈不堪,后来保尔就回了家。
不久,车站上变得躁动不安。铁路沿线传来消息,说铁路工人开始罢工了,游击运动在全省蓬勃开展。这段时间朱赫来特别忙,自从来到小城之后,他做了很多工作。他结识了许多铁路工人,经常参加青年人的晚会,在机车库钳工和锯木厂工人中间建立起一个强有力的组织。他曾试探过阿尔焦姆,问他对布尔什维克党和它的事业有什么看法,他从阿尔焦姆那里得到了满意的回答。
朱赫来已经从发电厂转到机车库干活。这样更便于开展工作,因为在发电厂里,他很难接触到铁路方面的情况。
这时候铁路上的运输格外繁忙。德国人把他们从乌克兰抢来的黑麦、小麦和牲口等等用成千辆的车皮抢运到德国去。
有一天,盖特曼警备队突然从车站抓走了报务员波诺马连科。他供出了阿尔焦姆在机车库的同事罗曼做宣传煽动的事,于是罗曼就被抓了。在抓捕罗曼的过程中,阿尔焦姆和军官有了冲突,所以也被抓了去。一个小时后,阿尔焦姆被放了回来。罗曼被关在堆放行李的地下室里。工人中有人写了要求释放罗曼和波诺马连科的请愿书。
盖特曼军官带着一伙警备队员匆忙赶到花园想平息工人运动,他们警告工人们再不干活就要抓他们,甚至要枪毙。但是群众非常激愤,他们的叫喊声迫使盖特曼军官退回了车站。
这时候几辆满载着德国兵的大卡车已经沿着公路从城里疾驰而来,他们是驻车站警备司令调来的。工人们这才四下散去,分头回家。大伙儿都罢工了,连车站值班员也走了。朱赫来的工作已产生了效果。这是车站上第一次群众示威。
德国兵在月台上架起重机枪,到夜里开始大搜捕。阿尔焦姆也被抓了去,朱赫来没有在家过夜,因而他们没抓到他。德军把所有抓去的人全关在一个大货仓里,并向他们提出最后通牒:要么复工,要么接受军事法庭审判。
几乎全线的铁路工人都罢了工。这一昼夜连一列火车也没有通过。而在一百二十公里外,却发生了一场战斗,一支强大的游击队切断了铁路线并炸毁了几座桥梁。
当天晚上有一列德国军用列车开进车站,但司机、副司机和司炉很快就逃离了机车。车站上除了这列军车之外,还有两列火车急等着发车。
德军威胁阿尔焦姆、波利托夫斯基、勃鲁扎克,让他们立刻开动火车,他们不得不开动火车,但是半路上他们将车上的一个德国兵打倒,然后把调节器和操纵杆扔进炉膛,等列车减速了,就趁机跳了下去。
而他们的家里已经乱作一锅粥,夜里警备队到他们家里搜查过。
第二天清晨,保尔回家来了。听到母亲说警备队夜里来搜捕阿尔焦姆,他整个心都缩紧了,很为哥哥的安全担心。他顾不上休息,就跑到机车库去找朱赫来,但是没找到。保尔回到家,没给他母亲带来任何消息。他疲乏地往床上一倒,马上沉入到不安的梦境中。
此时克利姆卡敲开了瓦莉亚(谢廖沙的姐姐)家的门,他来是要告诉谢廖沙母亲一些消息,但是谢廖沙的母亲不在家,只有谢廖沙的姐姐瓦莉亚在。他禁不住瓦莉亚的一再要求,将纸条和重要信息告诉了瓦莉亚。
这天晚上,朱赫来来到柯察金家,向保尔的母亲讲述了机车上发生的事情。他竭力安慰这个吓坏了的老妇人。还有一天,朱赫来装作顺便路过的样子,去看看波利托夫斯基的妻子,给了她一笔钱,并告诉她是她的丈夫捎给她的。其实这笔钱是朱赫来从布尔加科夫留下的经费中提取的。阿尔焦姆、波利托夫斯基、勃鲁扎克他们则继续在乡下躲避德军的追捕。
这一天,冬妮娅在离车站有一俄里,过去是采石场,后来从废弃的深坑里涌出泉水来,形成了三个活水湖的地方看书,突然听到下面湖边传来阵阵拍水声——原来是保尔在游泳。他们发现了彼此,都有点意外,又有点羞涩,冬妮娅提出聊一会儿。
他们两个亲切而又快乐地交谈着,谁也没有注意到已经在草地上坐了好几个小时了。后来保尔想起自己要去上班,于是提出要走了。这时冬妮娅却要和保尔赛跑,保尔没想到冬妮娅跑得那么快,冬妮娅却说过去没人追得上她。就这样他们俩就此分别了。
冬妮娅回家的路上还在想着保尔,保尔上班的时候也在想着冬妮娅。
保尔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看到林务官的女儿了,今天他决心到湖边去一趟。他故意从她家旁边经过,希望能碰见她。他沿着花园的栅栏慢慢走着,看见花园尽头出现了熟悉的水手服。他捡起栅栏旁边的一颗松子,对准她那白衣服扔过去。冬妮亚连忙转过身来,见是保尔,她马上高兴地跑到栅栏跟前,笑着把手伸给他:
“您到底来了,”
冬妮娅邀请保尔到她家里,但是保尔一再拒绝,不过实在是拗不过冬妮娅,他还是进去了。他们讨论最喜欢看的书,冬妮娅还问保尔为什么他的头发这么乱蓬蓬的,随后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把木梳,三下两下就把他那乱蓬蓬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接着冬妮亚又用挑剔的目光看了看他那褪了色的、发黄的衬衫和破旧的裤子,不过什么也没有说。保尔已注意到她的眼神,他为自己的衣着感到不自在。
阿尔焦姆不在家以后,他们家的生活越来越艰难了,单靠保尔的工钱是不够家用的。于是保尔的妈妈想出去做工,但是保尔坚决不同意。第二天,保尔就到锯木厂上工了。十天后,保尔把领回的工钱交给母亲。他不好意思地犹豫了好一会,才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请求:买一件蓝布衬衫。妈妈答应了他。随后保尔在理发店门口站住,摸摸口袋里的一个卢布,走了进去。
有一天,冬妮娅正想出去散步,她妈妈告诉她有客人找,这个人正是保尔。她看到保尔换了衣服,理了头发,但是顾考虑到保尔的自尊心,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并向他提议到池子边去玩。
保尔已经把她当作知心朋友,连偷德国中尉手枪这样极大的秘密也告诉了她,并答应再过几天和她一起到树林深处放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