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脉的背后,有一个偏僻的小村落,原本依山傍水,生活富足,直到来了一伙山匪,成天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没消几年,原本美丽的小村庄便被折腾的民不聊生,村民个个都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这天,一位剑士翻越山脉来到这座小村,身着亮盔亮甲,胯下高头大马。处处彰显着不同,和这座没落的村庄更是格格不入。他在路人的偷瞥下来到一座小酒馆门口,拴好马,来到酒馆里面,点了一杯冰酒,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
此时酒馆里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定睛一看,原来是几个喝醉酒的男人在围着一个女孩说些不雅之语,甚至开始动手动脚,女孩扭动身子反抗着,几个醉汉更加来劲了,狂笑着抓住女孩的手。人群中冲出一个中年男人,抱住其中一个醉汉苦苦哀求,看样子是女孩的父亲。醉汉很是不耐烦,觉得这个人阻碍了他们的兴致,一脚把他踹翻在地,转身想继续猥亵面前的女孩,男人不敢怠慢,爬起来又抱住醉汉的腿,苦苦哀求,声泪俱下。醉汉暴怒,大声辱骂着腿上狗皮膏药一样的中年男人,抬腿就踹,几个醉汉围着中年人拳打脚踢。
几个醉汉打的正高兴,突然发现身边的一个同伴双脚离地,腾空而起,飞出老远,一头栽倒在吧台后面。领头的醉汉愣在原地,他这才注意到,面前何时多了一位身着盔甲,背着剑的人?醉汉不甘示弱,举拳迎击,其他几个喽啰也一起冲上去。
这位剑士果然不简单,一个人赤手空拳和三四个喽啰打的有来有回,甚至带点戏弄的意思在酒馆里闪转腾挪。酒馆的客人自觉的离开这片场地,饶有兴趣的围绕在周围看着几个人打架,仿佛是什么有趣的戏曲表演。
几个喽啰很快处于下风,呼哧带喘的匆忙招架着剑士的拳脚。剑士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又有几个人提着武器从楼上闻声赶来。剑士不再保留,抽出身后的佩剑和一群歹徒厮杀在一起,顿时,酒馆里喊杀震天,血光四溅。剑士动作快的出奇,手起刀落,两颗人头便滚落一边。围观的人群吓跑了一些,但大部分人还是不愿意错过这精彩的一幕,端着酒杯看着。
剑士实在是厉害,和这帮人搏斗都不落下风,反倒是几个喽啰呲牙咧嘴的像剑士发起围攻。很快,喽啰死伤过半,剩下的人也都负了伤,有的都抓不稳手中的家伙,剑士也浑身沾满鲜血,虎视眈眈的盯着剩下的喽啰。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怒吼,咆哮着叫所有人出去,围观的人吓坏了,丢下酒杯,屁滚尿流的爬了出去,留下满地被踩掉的鞋。
喽啰的增援来了,他们鱼贯而入,不断的向剑士发起猛攻,剑士边杀边退,直从一楼杀至二楼,从二楼又杀回一楼。整个酒馆的墙壁都被染成了血红色,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喽啰如秋天的落叶般纷纷倒下,可是剑士也逐渐难以抵挡,终究中了一剑,深深的贯穿他的腹部。
剩下的几个歹徒看到剑士受伤,以为来了机会。却不料剑士怒吼一声,拔出了腹部的断剑。这一声震耳欲聋,几个歹徒本就吓破了胆,被这一声更是吓得他们魂飞魄散,刀剑也不要了,撒腿就跑。剑士怎能允许他们几个离开这里,飞身下一楼,斩掉几个残余歹徒的首级。
酒馆一下子安静了,只剩下剑士、满地七零八落的尸体和满地吸饱了血的鞋子。这时候剑士才发现自己伤的很重,温热的鲜血顺着盔甲淌到地下。剑士扶着墙,蹒跚的离开酒馆,骑上马,试图找寻村民的帮助。
街上一下子变得死一般的寂静,村民纷纷躲进家里,插上门,楼上的小窗户却又不约而同的压开一道缝,偷偷观察着趴在马上的剑士。尽管剑士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请求村民的帮助甚至提出用他的佩剑作为交换。村民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偷看着这位剑士。
终于,随着太阳落山,剑士再也支撑不住了,一头栽下马来。过了一会儿,有几家门开了,随后所有的门一个一个都开了,村民们走出来,站在自己的家门口,远远的看着这位剑士的尸体。直到确认了他不会再爬起来,村民才渐渐走进,抢走他身上的剑和口袋里的一些银元。赶跑他的马,把他的尸体和马鞍拖到村长的家里。
村长的家里聚满了人,都是本村有名望,说话有分量的长者。村长看人都到其了,便宣布紧急会议开始。人们立刻七嘴八舌起来。“他晓不晓得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一个人大声斥责。“他杀了那么多山匪!他倒是死了,我们怎么办啊,,这下山匪知道了明天又得来找我们算账,那个姑娘肯定是保不住了,得被拉到山上去。”
“是啊,这下以后下来收的粮食肯定又要变多,我的孩子已经在床上躺了两个月了,这样下去死是肯定的了。”一位母亲痛哭着说,掏出手帕抹了抹眼泪。
人群中不断抱怨着,哀嚎着,村长只是闭眼抽着烟,一言不发。直到人们说够了,他才磕磕烟灰,站起来说:“乡亲们,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应付过去明天的山匪,咱们得团结起来才能应付过去。”“你。”说着,村长拿烟斗指了指“铁匠,你把那个人的剑拿去看看品相怎么样,然后把他交给牧师的儿子,你和他一起去城里换点粮食来交差,告诉牧师要快马,一定要快。其他人男人去上山采些野菜野果,女人和小孩回家都把自家的粮食收罗起来,一颗谷子都别落下,还有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明天山匪可是不讲情面的,务必要把他们应付过去。我那还有些存粮和钱财,大家伙都拿下去。至于剩下的日子,唉……”村长说到这,长叹一口气“我想我们只能靠些野菜野果过活了,这是困难的时刻,我们必须团结才能熬过去,我不希望再看到谁死去了。”村长说完,转头不语。
众人听罢皆落了泪。于是当晚,铁匠带走了剑士的配剑和盔甲,牧师贡献出最快的马让自己的儿子跟着铁匠连夜去城里换粮食,男人在山上收集野果野菜,女人去家里翻箱倒柜的集合家里所有的粮食,还有的人把剑士的尸体扒光,拴在一根长杆子上立在村口的大道口。
第二天早晨,山匪气势汹汹的来到村子里。村长带领着村民,满脸堆笑的站在村口迎接。村长指着村口立杆上的尸体,严厉斥责着外乡人惹的祸,又叫人毕恭毕敬的把连夜收集的粮食和钱财珠宝一篮一篮的放到山匪头子的面前。可是所有的村民都注意到铁匠隔壁家的小商贩,在给粮食后又躬身来到山匪头子的马边,双手呈上一只雕饰华美的盒子。山匪头子接过去打开一看,放声大笑,原来是一枚雕刻着家族徽章,用料讲究,价值不菲的戒指。这分明就是他趁乱从剑士身上抢走私藏起来的。人群中骚动起来“这个卑鄙的商人,这下山匪如果要人的话他和他那三个儿子就铁定被选中了。”有人私下嘀咕到。
山匪不在意人们的非议,大手一挥,心满意足的带领着众人连带所有的粮食、珠宝,当然还有酒馆里的那个姑娘返回山上。商人也春风得意的随众人返回村子里,只有剑士的尸体依旧悬挂在村口的长竿上忍受飞鸟的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