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空难,她成了孤儿,他也是,但却是她父亲导致的。八岁的她被大十岁的他带回穆家

我曾以为那是怜悯,没想到...

“哇,穆霆琛回国了,一回来又给咱们帝都的各大艺术学院捐了好多钱,不愧是财大气粗啊!”

“听说他就是咱们南大毕业的,捐钱没什么好奇怪的,好歹帝都最有钱嘛。最重要的是他长得好帅啊……国民男神啊,像他这样多金又好看的男人,还这么亲民,世上独一份哦~”

整个南大艺术学院都笼罩在铺天盖地关于穆霆琛的新闻中,唯独温言与这气氛格格不入。

她坐在台阶上若无旁人的吃着已经冷掉发硬的馒头,就着同样冰冷的矿泉水,在冬天,有些难以下咽。

穆霆琛,三年了,他又回来了……

“小言,你怎么又在吃馒头?走,我请你吃好吃的!”陈梦瑶大大咧咧的往温言身边一坐。

温言摇摇头,胡乱将手上剩下的馒头塞进嘴里,起身拎起了书包斜跨在肩上,显得身形更加单薄:“没时间了,我得回去了。”

陈梦瑶叹了口气:“服了你了,明早别吃馒头了,我给你带早餐……”

陈梦瑶的声音随着温言蹬动自行车逐渐飘远,被冬日的凉风席卷得一丝不剩。

回到‘家’,温言小心翼翼的将破旧的自行车停靠在角落,从后门进去,回到狭窄潮湿的杂物间,动作麻溜的放下背包。

刚要换衣服,刘妈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言言,今天别帮我忙活了,少爷找你……哎……你当心点,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省得又让他不高兴,讨苦吃。”

温言点点头,小心翼翼的上楼,还不忘伸手拽了拽身上洗得发白的外套,她记得,他不喜欢邋遢……

伸手敲响房门的那一刹那,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指尖在微微颤抖,三年不见,她长大了,他又变了多少?

“进来。”温柔得如冬日阳光般的嗓音从门内响起,不仔细听,无法察觉到里面夹杂着的一丝冷意。

她心沉了几分,推门进去,刻意没把门带上。

男人面朝落地窗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杂志,身上手工定制的昂贵西装剪裁得体,给这个雪白的冬天添了一抹精致的灰。

即便坐着,也能看出他双腿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时不时翻动着书页,完美得如精心锻造出的五官在光线的投影下显得有些不真实。

穆霆琛,他终究是回来了。

“再过半个月,你就十八了吧?”

他漫不经心的语调,在她心里砸出了深深凹陷的坑洞。

没等到她的回应,他随手将杂志扔在一旁的茶几上,侧过脸看着她,深邃的瞳孔里泛起了丝丝寒意。

温言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果然……他的温柔可以给这世间万物,唯独不会给她!

“是……”她害怕如受惊的小鹿,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穆霆琛起身走向她,每一步的逼近,都让她恐惧的后退。

退到门边,温言险些被半开的门绊倒,他疾步上前,手从她耳畔掠过关上了门,将她困在了他的身体与门之间。

“怕我?”他嗓音带着一丝戏谑,还有……恨。

温言不敢抬头看他,他比她高了许多,如此近的距离,她视线平行只能看见他胸口的位置。

穆霆琛的气息笼罩着她,在一点点掠夺她的呼吸。

下一秒,他突然意味深长地道:“是长大了不少……”

温言不敢反抗,这样的戏码,在过去,已经上演了无数遍。

  “少爷,该吃饭了。”林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这对温言来说,简直是天籁!

  林管家为穆家卖命几十年,是看着穆霆琛长大的,他在穆霆琛面前,也有些份量。

  穆霆琛把手从温言胸口挪开,懒散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温言打开门,逃也似的离开,脑子里还盘旋着他的话……

  “再过半个月,你就十八了吧?”

  这句话让她心里久久无法平静,十八岁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饭后穆霆琛出门了,温言松了口气,在杂物间的小床上进入了梦乡,这个杂物间,她已经住了十年,穆宅,是她第二个意义上的‘家’。

  这一夜,她睡得不怎么安稳,她在梦里一遍遍的问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说的都是真相吗?”回应她的,只有父亲临上飞机前的笑容和背影。

  那一场空难,穆家的私人飞机上17个人无一生还,穆霆琛的父母亦在其中。

  媒体大肆报道是机长操作不当引发的事故,也有传言是机长起飞前违规饮酒。

  温言的父亲温志远作为穆家的私人机长,即便也死于那场空难,还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梦到最后,是穆霆琛把她带回家,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为什么收养罪人的女儿。

  八岁的她,牵着穆霆琛的手,被带进穆家。那时候,她天真的以为,她是孤儿,他也是,或许这真的是他的善意。

  但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手被甩开,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是极寒:“你父亲死了,他的罪,你来赎。”

  十八岁的他,身上笼罩的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那一刻,她深深的明白,他是来‘讨债’的……

  一夜梦魇,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温言抚了抚有些发烫的额头,透过杂物间的小窗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淡淡一笑:“下雪了啊……”

  “言言,多穿点,今天要降雪,很冷的,你那小身板可别感冒了。”

  刘妈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她,这十年,不管春夏秋冬,只要她醒来,总会叮嘱几句。

  她应了一声,穿上了唯一一件大衣御寒,出门时,刘妈见到她,不禁鼻尖一酸:“言言……你问少爷拿点钱吧,添几件衣服,你这衣服都穿了几年了,女孩子这个年纪正是花钱的时候,你看你……”

  温言固执的摇摇头,迎着风雪骑上了那辆快散架的单车。

  穆霆琛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施舍给她任何东西,包括钱财。要施舍,也只能是他给的。

  从八岁开始,她想要什么,总会极尽所能的讨好他,他不允许她叫他哥哥,所以她一遍遍的叫着穆霆琛,穆霆琛……以至于后来,根深蒂固。

  身后传来了汽车鸣笛的声音,她尽量靠边行驶,在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透过半开的车窗,她对上了穆霆琛的视线,目光浅浅交错之后,车渐远。

  突然,车在前方停了下来,她下意识的跟着停下,单脚撑地,双手扶着单车,静静的等待着。

两分钟后,穆霆琛的车继续前行,她也松了口气。车停下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车内,司机陈诺有些担心地开口道:“少爷……在下雪,真的不让小姐上车么?要不再等等?我叫她一声?”

  “多事。”穆霆琛透过后视镜看着那抹单薄消瘦的身影,莫名的有些烦闷。他已经等了两分钟,给过她机会了。

  到了学校,陈梦瑶看见温言浑身湿漉漉的样子又心疼又气恼:“你搞什么?大雪天你骑单车来学校?疯掉了?快快快,早餐还是热的,给我趁热吃了!”

  温言接过陈梦瑶递过来的豆浆和蒸饺,微微一笑,干裂的嘴唇溢出了一抹鲜红。

  陈梦瑶深吸了一口气:“你爸妈不管你?吃饭穿衣不管,把你送来学画画,也是不闻不问,你是捡来的吗?”

  “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改嫁了,我爸十年前就死了,跟他们没关系……”温言说完,脱下湿透的外套,喝了口温热的豆浆,从始至终的淡然,看得让人揪心。

  陈梦瑶心疼的揉了揉她湿漉漉的长发:“干嘛不早说?我们从高中认识到现在,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今天总算开口了。你这么好看的姑娘,你妈也能狠心丢下你离开,真是见鬼了……那你现在跟谁过?”

  跟谁过?

  温言没有立刻回答,她在想,该怎么对别人称呼穆霆琛,哥哥么?

  “哥哥。”她只能这么说。

  陈梦瑶有些疑惑:“哥哥?亲哥哥?就算只是亲戚,也不会让你过得这么惨吧?”

  她笑了笑,没有回应。

  陈梦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次老师让买的颜料你买了吗?”

  温言摇摇头:“暂时买不了,我再想想办法。”

  三年前穆霆琛醉酒,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懵懂,但不无知,也是第一次拒绝了他。

  他没强求,冰冷的声调在她唇畔晕染开来:“总有一天,你会求我的。”

  后来,他一声不响的出国,她也再没有求过他施舍,甚至没在穆家吃过一顿饭,全靠兼职维持生活开销。

  是他的要求她达不到了,取悦不了,也无需再取悦。

  看着温言皱眉忧愁的模样,陈梦瑶心疼极了,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被一道温润的男声打断。

  “小言,你怎么了?怎么看上去蔫儿哒哒的?”

  说话的是沈介,他是温言在学校接触过的第二个人。

  帝都的富人圈子就这么大,陈梦瑶和沈介皆在其中,唯独温言不在。

  “还不是颜料……”

  “梦瑶!”

  温言出声打断陈梦瑶,暗暗朝她摇了摇头。

  莫名地,她不想让沈介知道自己的窘迫。

  突然,沈介伸手摸了摸温言的额头:“你发烧了。”

  似是在抱怨,可手已经自发地将自己的围巾取下来裹在了温言的脖子上:“你要是病倒了,咱们梦瑶又要成天神神叨叨了。”

  温言抬眼看着他,心跳快了几分,他的笑容像是剥开云层的阳光,温和而又自若,浅浅的碎发覆盖在额头,眸子里像是藏着万千星辰。

  他是她见过的,第二个好看的人,第一个,是穆霆琛。

  十年前初见,穆霆琛也算惊艳过她的年华。

  温言看着面前的沈介,思绪缥缈,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画室外走廊上,一双锐利深幽的目光正看着这一幕。

 “那个人是谁?”画室外的走廊上,穆霆琛目光死死地盯着温言,还有她身边的沈介。

  一旁的校长脸上堆着笑:“穆总,您说的是……沈介吗?沈家三少,您应该听说过,他大三了,平时他们仨喜欢扎堆。”

  “下次,我不希望看见他再出现在南大。不,是帝都。”穆霆琛说完,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几步之后,他蓦地停下:“还有,温言在南大的所有费用我资助,匿名。”

  校长急忙垂下头:“是是是,您慢走。”

  ……

  放学后,温言拖着乏力的身体推着单车站在校门外,她在等沈介,围巾还没还给他。

  “言言,你等沈介吗?他中午就回家了,说家里有事。”陈梦瑶迎面走来,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喏,他让我给你带的感冒药,退烧的也在里面,记得吃。”

  温言看着药,没有伸手去接:“不用,围巾你帮我还给他,我先回去了。”穆霆琛回来了,她每天得按时回家。

  陈梦瑶将小袋子塞进了她怀里:“轴什么啊?我都知道他喜欢你,你能看不出来?”

  温言苍白的脸颊飞上了两抹红晕:“别瞎说!我走了。”

  说完她推着单车离开,刚走没两步,穆霆琛的车突然飞驰而来,硬生生停在了离她不到一米远的地方。

  陈梦瑶张嘴就要骂,温言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没事没事,你先回去吧!”

  透过挡风玻璃,她看见了坐在后座的穆霆琛阴沉的脸。

  穆霆琛没什么耐心,一声鸣笛,她连忙将单车靠边停好,迅速拉开后座车门上了车。

  陈梦瑶傻眼了,想说什么,车已经开远。

  车上,温言垂着头不敢说话,穆霆琛是第一次到学校接她,她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交男朋友了?”穆霆琛似是随口问道。

  温言想到了沈介,慌张的摇摇头:“没有。”与此同时,她攥紧了手里的感冒药。

  “沈介不会出现了。”穆霆琛侧过脸看着她,眼底擒着一抹冷笑。

  温言震惊的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她的反应让他十分不悦:“你这辈子,除了赎罪,不用干别的,包括恋爱、结婚生子,懂么?”

  冰冷的语调,让温言犹如坠进冰窟,她突然有些恨眼前的男人,为什么要剥夺她喜欢的一切?

  可是,她连恨他的权利都没有……

  车很快驶回了穆宅,下车的那一刻,穆霆琛看见了她手里攥着的袋子,眸子一沉:“站住。”

  温言身子一僵,下一秒,手里的药袋子被夺走,随手丢在了路边。

  她垂下头,默默的走向了后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穆霆琛不允许她再从前门进出,因为会跟他碰面,他说,只有在他想看见她的时候,她才能出现。

  “晚上来我房间。”穆霆琛留下一句,快步走进了大门,脸上的阴霾吓退了一众保镖,只有刘妈和林管家迎上前来:“少爷回来了?”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以后温言早晚都必须在家里吃饭。”弱不禁风的样子,是在告诉别人他在虐待她?

  刘妈笑了:“是,少爷,我会让小姐好好吃饭的。”

  夜里,温言帮着刘妈打扫厨房,刘妈心疼地摸了摸她冰凉的双手:“行了行了,你早点休息,别帮我了,你看你手都裂口子了。言言,其实少爷对你挺好的,你别跟他倔,他你还不了解吗?顺着他什么都好,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不坏。”

  温言没说话,执着的做着手上的事,将地板拖了一遍又一遍,她不想去找他……

  穆宅是很大,可刘妈的活计不多,终究是要忙完的。

  挨到十一点多,她鼓起勇气上了楼,敲门的时候,是小心翼翼的。

  里面没有动静,她转身想走,犹豫片刻,又推门进去了,她清楚不听话的后果。

  房间里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她轻手轻脚的往前:“你……睡了吗?”

  下一秒,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让你半夜来了么?”

  她浑身一激灵,摸索着想去开灯,脚下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东西,她惊叫一声,整个人朝地面扑去。

突然,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身体,将她拽了回来,紧贴着他的身体,她几乎能感受到他刚洗完澡后身上的潮湿,还有沐浴液的清香。

双手下意识撑在他胸口,微微颤抖。

环在她腰际的手突然松开:“滚。”

不知为何,他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她也不明白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逃也似的离开。

回到杂物间,温言才有些后悔,忘了向他问沈介的事,可是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也没了再过去的勇气。

第二天清早,刘妈端了杯开水走进杂物间:“来,言言,吃点感冒药。”

温言有些奇怪,她感冒的事,刘妈不知道,何况,没有穆霆琛的允许,刘妈怎么敢给她药?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刘妈笑着在她床沿坐了下来:“少爷出差去了,得个把月才能回来,这是他走之前交代的,吃吧。”

温言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但是听到他最近都不会在,莫名松了口气。

吃了药,她匆匆起床收拾了一下,到了学校,温言刚走进画室,校长亲自将她所有缺的材料送了过来:“温言同学,你看看还缺什么不?”

温言有些诧异:“不……不缺了,这是……?”

校长没有多做解释:“不缺就好。”

校长走后,她看着送来的东西陷入了沉思,肯定不会是穆霆琛给的,他才没工夫关心她在学校的一切。

“小言,我听说是有人匿名资助你的,没想到学校办事效率这么快,你的颜料比我的都好!”陈梦瑶一来就将校长送来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

温言没说话,默默的整理东西。

“哎?昨天来接你的是谁啊?开车真猛,差点直接撞死你。”陈梦瑶是话痨,不管温言回不回答,她总有话题聊。

“我哥。”温言随口说道。

陈梦瑶怔了怔:“什么哥哥这么厉害?自己那么有钱,还把你养成贫民窑女孩儿,下回让我会会他。”

温言笑了笑:“别这么说他,其实他很好,他不是我亲哥哥,也没义务养我,他做得已经很好了。”是啊,明明是罪人,穆霆琛还给了她安身之所,养了她十年。

陈梦瑶撇撇嘴,又开始兴致勃勃的猜测匿名资助的人是谁:“你觉得会是谁资助的你?沈介被他爸弄到国外了,近几年都回不来,你说会不会是他?他这刚走就有人资助你,不然说不通啊。”

温言怔了怔,比起穆霆琛,她更相信是沈介。

想到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温言心里莫名酸涩了几分。

沈介的离开都是她害的……

穆霆琛不在的这几天,温言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生日那天是周末,陈梦瑶强行带她出去玩了一天,知道她不喜欢人多,所以陈梦瑶也没叫其他人。

临回家的时候,陈梦瑶突然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两个小礼盒:“这是我和沈介给你的生日礼物。”

温言没伸手接,毕竟她回不起礼,看包装盒她就知道礼物绝对不便宜,穷归穷,在穆家这么多年,她也不算没见过世面。

“谢谢你陪了我一天,礼物就算了吧。”她深吸了一口气,是冷风夹杂着雪的气息。

陈梦瑶将礼盒强制性塞进了她手里:“我对你好可不图你回报,沈介倒是有所图谋……”

温言一怔,似乎不是很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只见陈梦瑶拿出手机拨通了个号码,然后将手机递给她。

温言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沈介。

她将电话放在耳边,里面传来沈介温柔宠溺的声音:“小言,是我。”

想起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她蓦地心头一酸,压着嗓子应了一声:“嗯。”

“生日快乐。还有……”电话里的沈介顿了顿,语气莫名带了一丝紧张,“小言,我喜欢你,等我回国,一定要等我。”

有那么一瞬间,温言似乎看到了沈介就站在自己面前。

  没有任何修饰的表白话语,却让她的心微微触动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慌乱中,她下意识地挂断了电话,手足无措地望着陈梦瑶。

  陈梦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早知道你会这样,放心吧,沈介早有准备,你想清楚了要怎么回应他就再联系他。”

  说完,她朝温言挥了挥手:“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见。”

  说完她便转身上车离开,而温言却在原地站了好久,脑海里全是刚刚沈介的那句话……

  等她回到穆宅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温言小心翼翼的将礼盒拆开,陈梦瑶送的是一条项链,沈介送的,是手链,沈介的礼盒里还有张字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脸颊一红,将礼盒藏到了床下的纸箱里,穆霆琛不会允许这些东西的出现,她根本不敢拿出来。

  突然,刘妈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言言你刚回来?我去给你下碗长寿面。”

  温言急忙起身:“不用了刘妈,我在外面吃过了,您早些休息吧。”

  刘妈欲言又止,搓了搓发凉的手:“言言,少爷出差途中赶着回来,怕是想给你过生日,我看他还带了礼物回来,发现你不在家,他好像不高兴了。你怎么这个时间才回来?少爷晚饭都没吃……”

  温言呼吸一滞,苍白的小脸上掠过一抹惊慌之色,穆霆琛是不允许她在闲暇时间出去玩的,她以为他不会突然回来,所以才应了陈梦瑶的邀请。

  最让她惊恐的是刘妈的形容,穆霆琛怎么可能专程回来给她过生日?礼物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了!

  看她害怕,刘妈握了握她的手:“别害怕,少爷又不吃人。我去给他弄好饭菜,你给他送上去,今天你生日,说两句好话,他不会为难你。”

  温言点了点头,等刘妈弄好饭菜,她小心翼翼的端上楼,腾出一只手敲了敲房门:“你在吗?”

  里面没动静,她早已习惯,穆霆琛向来话少,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搭理人是常事。

  她咬咬牙推门进去,微微一怔,穆霆琛坐在落地窗前吞云吐雾,房间里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烟雾,他这是抽了多少?她记得他平时几乎不怎么抽烟的……

  他的身影笼罩在烟雾中,如梦似幻,甚至连衣服都没换,身上依旧穿着西装,连头发都没乱,一丝不苟。

  温言定了定神,把饭菜放下,走到一边的窗前开窗透风。

  “你去哪儿了?”穆霆琛突然问道。

  她浑身一僵,冷风扑面而来,直冲心头。

  “我……朋友叫我出去玩了,我不知道你回来。”她声音很小,伴随着呼呼灌进窗口的冷风,她不确定他听清楚了没有。

  事实证明,他听力不错:“不知道我回来?意思是我不回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温言感觉浑身冰凉,冷得刺骨,不得已又关上了窗户:“不是……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她没过多解释,更不想提及今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不高兴,她认错就行了。

  穆霆琛一声轻哼,唇角带着一抹冷笑,摁掉手上的烟蒂,起身倒了一杯酒。刚喝一口,温言怯怯的提醒道:“先吃饭再喝酒……”

  穆霆琛看了看手里的酒杯,转而走向了她:“今天你生日。”

  看着他递过来的酒,她不敢伸手接,她不会喝酒,而且……那酒杯是他专用的,他有洁癖,她根本不敢碰,更别说用了:“我……不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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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霆琛不悦地皱眉,下一瞬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将大半杯洋酒灌进了她嘴里,她喉咙里顿时传来了一股烧灼感,刺激得她不住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在她还没缓过劲来的时候,穆霆琛突然将她揽进怀中,堵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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