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指挥家：怎样保持目标的一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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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家的主工作界面有两个：一是面对乐团，二是面对总谱。

这两个工作界面看起来都超级复杂，但就是在这两个工作界面中，指挥家这个行当中的高手们逐渐研发出三种大杀器：

指挥家的首要大杀器是：必须强势掌握对节奏的控制权。

对于指挥来说，更重要的是对时机的控制，把握什么时候停顿，什么时候结束。说玄一点，这种艺术性有点像中国文化中的“空”。空不是没有，空也不是无，我们描述不清楚空，但能理解：空明明也是一种存在。

也就是说，对节奏的阐释权和控制权，永远永远都只能在指挥家一个人手里。反过来说，谁掌控节奏，谁就掌握指挥权。

如果我们想促动一个复杂的、很多人组成的体系去实现一个既定目标，制定严明的纪律，让所有人严格按照纪律去执行，往往是做不到的。

因为：1、系统足够复杂，你无法把规定细到每一个动作；2、系统内的要素一多，往往自己会“涌现”出各种各样的新情况，事无巨细不仅做不到，而且还会成为目标的反动力量；3、每一个极端细化的纪律或者制度，你都要想到它背后的制度执行成本，这笔成本是极其高昂而且不可持续的。

所以，越是管理复杂体系，就越要只抓关键节点。只是通常我们只会关注具体的事或者可见的物，而忽略了节奏本身也是体系的关键要素。

指挥的第二个大杀器，是抓住“下限”。

指挥尤其要注意乐团里的那些不安定因素，也就是决定“下限”的地方。完美是没有标准的，与完美的使命和目标相比，“下限”才反映一个团队的真实情况。要干什么，不一定是真的；不干什么，才是真的。什么事儿干得好，可能有很多因素；什么事儿一直干不好，反映的才是团队的基因。团队协作，适用的是绝对的短板原理。

实现目标不是田径比赛，身体的任何一个局部撞线就可以获胜了，而是必须整个系统完整通过才算数。短板决定了整体，下限决定了上限。在这里指挥家给我们的启示是，怎么样兜住下限，保住系统的基本面，从而无限接近目标。

最后我们来谈谈指挥家的第三种大杀器，叫排练。

乐谱给出的信息只是乐曲的定性信息，其实信息是极少的，指挥要去考虑整首曲子的速度布局、音色偏好。整个作品的演奏实际上是指挥家的二次创作了。

真正的指挥大师，最厉害的还不是对于音乐的设计，而是如何在排练的时候，用自己的排练技巧去让乐团实现这种设计。说到底，这是用领导力调动集体凝聚力的事情。

排练的方法有很多，我给你举几个例子：

第一个方法，把最终的目标简化、拆分，是一个常见的方法。把大目标转化为阶段性目标，让乐队逐个实现。

第二，乐队具有众多声部，把各个声部拆分排练也是常见的方法。相当于把一个复杂体系，先物理性地拆分开，不考虑整体，只盯住局部，挨个功能打磨。

在复杂环境中，要避免多头对接，简化接口，只去跟特定的人打配合。否则，目标体系就乱掉了。

总结

当你面对一个复杂系统的时候，就像指挥家面对乐团一样，那顶级指挥家的应对方法，对你就有借鉴意义，我希望你记住的是：

第一，对于复杂体系，针对每一个细节都制定严明纪律并执行，这往往是做不到的。越是管理复杂体系，就越要抓住关键节点。

第二，下限才反映一个团队的真实情况，团队协作适用的是短板原理。

第三，用排练的方式来落实目标，让所有人置身于真实的环境中去找到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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