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意义

常常想,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是战歌野马,驰骋天涯?还是花开花落,闲云野鹤?于浩瀚之宇宙,我们不过点点尘埃;于无涯之时间,我们不过转瞬即逝的片刻;于神秘之地球,我们更是寄居者,同着其他生物,循环在生命的周期中,不过是一个过程。

小小生活,短短生命,活着,怎样才能证明,之所以活着的意义?

电影《南极之恋》中有一个场景,男女主角被困南极小木屋。他一边照顾腿部骨折的她,一边要每日外出探寻科考站位置。她因行动不便,每日低落而绝望地等待他的照顾,和他回来的消息。一日,他因忽然雪盲,小木屋近在咫尺却无法看到,便大声呼叫她,她匍匐到门前回应他,通过声音把他引回小屋。

这便成为女主角的一个转折,暂时失明的男主角使女主角成为被需要的人,她不再是别人的累赘,她的存在有了价值。在接下来共同面对被困的日子里,她不再沉浸于自己的无用中,而是积极主动地与他一起应对困难。再后来,她不仅成为他的帮助,更成为他精神的皈依,成为他内心的存在。

当活着被看见时,才是真正的存在,一切变得有意义起来。我看到你了,你我便产生了关系,便是互相的存在。你不再是与我毫不相干的个体,我也不再是孤独飘零的生命。就像《小王子》中那只狐狸,当它被小王子驯养以后,就不再是流浪地狐狸。即使小王子在宇宙中飞来飞去,即使狐狸依旧呆在金黄的麦田里,即使彼此可能永远不能相见,但爱的驯养使他们的关系,由毫不相干到彼此挂记。于是,每当仰望星空,狐狸因着对小王子的驯服而心有归宿,小王子因着对狐狸的思念而心生暖意,彼此的存在便多了一层意义。

电影《水形物语》中,为何女主角偏偏爱上了不同物种的生物?因为不会说话的女主角在常人的世界里,总是以“哑巴”被看见,没有人看到她的舞步,她的期盼,她的本真。而那个来自亚马逊河的生物,在常人的世界里,是以“怪物”被看见,没有人看到他的智慧,他的需求,他的特别。当“两人”相遇的时候,恰巧发现彼此深藏不露的真正的内在,彼此被深深地看见,生命也就被点亮,活出不一样的色彩。

我们渴望被看见,因为那意味着融入和理解,意味着不再孤单。它能填满我们的空虚和寂寥,仿佛在心灵的角落里放上一支蜡烛,只要愿意,随时都能点燃,再也不怕长夜漫漫。

我们的存在,常常因着我们的被需要而凸显;而只有我们的需要被看见,生命才立体鲜活起来。最好的诠释便是母亲与孩子。在孩子成长的需要中,母亲们“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在孩子的需要被母亲看见中,孩子被幸福地滋养,在爱中成长。

因为被看见,所以被点亮,这就是存在的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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