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刀非常道》第四章坐而论道(侠之梦18)

非常刀非常道

——鹰之秀

第四章  坐而论道

  九州混乱,民间帮派林立,以黄河为界,若论实力,黄河以北是崇易门为大,黄河以南则是淮邦的天下,淮邦徒众多是行船的船夫,水上做活干净利落,而且四海为家飘忽不定,历来都为各帮各派所忌惮。

  凌虚子早年曾有恩于淮邦,与淮邦少帮主余文海乃是忘年之交,因此上,崇义门与淮邦交好,多年来两帮派各行其是,秋毫无犯。

  凌虚子闭关,不仅邀了西域的天木道人到中原,同时也邀了淮邦的余文海前来叙话,不过事情做的机密,并不为徒弟们知晓。

  

  这日,阳城,伏龙观,后山密室,凌虚子与余文海对坐叙话。

  凌虚子道:

  “自古及今,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庶民百姓,修道之人泛不可陈,可惜名曰修道,其中多数却往往沉湎于‘术’而不可自拔,误入歧途者不可胜数,然则,术为道之外相,或近道之捷径,或为道之末流,皆不可沉湎,若舍本逐末,到头来只会是害人害己,与道无缘。”

  “那道长,何为术呢?”

  “显而易见,炼丹、采药、推演、相术、辟邪、风水、粗武皆是术,凡庸之辈浅止于术,招摇撞骗蛊惑于世,名曰行道,实则悖逆,凡此人等,皆不可恕!”

  “那道长,何为道呢?”

  “道者,法也,理也,法者,自然万物变化之源;理者,君子安身立命之本;至真至淳谓之大道,又不可言也。”

  “何为修道呢?”

  “追本溯源,遵法守理,泰然处事,顺势而为,是为修道也。”

  “道长的意思是不是说,君子要懂得自然万物此起彼伏、死生演化的法则,不逆天时而动;要懂得为人处世自立自强、不卑不亢的道义,不做违心之事呢?”

  “然。”

  “若一心做到何其不易呵,逢此乱世,我辈又当如何呢?”

  “作乱者不得善终,天道如此。如今大汉势微,颓势难挽,我等要做的不过是苟且保命,恪守大道,不致其泯灭无存罢了。若世无大道,人人不过一草芥耳。”

  顿了顿,凌虚子见余文海若有所思,遂又言道:

  “言及此,我有些嘱托要说。”

  “道长请讲,晚辈谨遵教诲。”

  凌虚子已觉自己身心俱轻,飘忽难定,淡然言道:

  “修道延寿,但非长生,贫道自知来日无多,命不久长,有些嘱托不言不快。”

  “道长严重了,但说无妨。”

  “文海,你行事过于重义,重义则轻命,诚非可取,殉道是英雄,苟活未必是懦夫,这个你要好好牢记。”

  “是。”

  “我那三个徒弟,云川恋权,执迷不悟;云广取利,摇摆不定;云鹤重情,难延其寿,三人都堕迷途,背道而驰,迷不知返,实令人痛心。”

  凌虚子顿了顿,又言道:

  “云鹤者,心无邪念,几近于道,最为可惜,日后他若有难,还望你多多相帮。”

  “道长不必挂怀,安心闭关自是,晚辈能做到的,定当不辞。”

  “多谢。谨记我话,重命安身,事图长远。”

  “是。”

  二人又深谈许久,凌虚子眼目渐渐闭合,终不再言语了。

  看着安坐无言的凌虚子,余文海眼眶含泪,轻轻起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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