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饼”

此“烙饼”非彼“烙饼”,呵呵。

回到岳母的农村老家,天寒地冻,那是真冷,在外面走一圈,哈气飘到眼睫毛上,一眨眼睛,感觉上下眼皮都要冻沾到一起了。在屋里,虽然火炕、暖气齐上阵,还是感觉冷。

第一个晚上,我们是在大姐夫家里住的。大姐夫讲究,那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火炕和暖气也都烧得滚烫的。

我怕冷,晚上睡觉,大家就把热炕头让给我了。

炕上铺着厚厚的毛毡褥子,再垫一层棉褥子,身上盖着厚厚的大棉被,又加盖了一床被子,按说,这应该很暖和了,应该没毛病了吧?

可我,感觉却五味杂陈,冰火两重天……

身子底下,是热乎乎的炕头,那是真热乎,甚至感觉都烫得慌,可是,除了身子底下的热乎,其他部位都感觉是
冻得慌的。

这就是东北农村冬天的感觉。

我就隔一会,翻个身子,一会后背贴着炕,一会肚皮贴着炕,一会翻向左边,一会翻向右边,反正是哪边贴着炕,哪边就暖和,没贴着炕的地方都是感觉冷的,这绝对是真正的“冰火两重天”啊!

这一晚上,我就和烙大饼似的,一会正面,一会背面,一会左面,一会右面,不停地翻啊,竟“烙大饼”了,被子捂得是严严实实的,还是感觉上面冷。

早上,大姐夫关心的问我:“昨晚睡得怎么样?热乎吗?”

我要怎么回答呢?我觉得那热炕头是真的暖和,可是上面也是真的冷。我说:“挺好的,炕烧的真热乎。”

昨天晚上,我还是“霸占”了炕头,大姐夫晚上又加了柴,一晚上,那炕,火热,到早上还是烫的,比第一天更暖和了,屋子里也暖和了不少,甚至,胳膊都敢伸出被子里了。可是,半夜有人上厕所,门没有关严实,四点钟左右被三姐夫出去时把门给吸开了,屋子里面的热气瞬间消失殆尽。

我躺在热炕头上,又开始“烙饼”,边“烙饼”,边自我做着思想工作:“我要不要离开被窝下炕去把门关上?”

最后,我觉得这么煎熬着,不如难受一下,几经思想斗争,决定下地关门。我快速地钻出热被窝下地把门关上了。这下好了,不用继续“烙饼”了。

五点多钟,不知道谁又出去,又把我们屋的门给吸开了,冷空气“嗖”的就涌进了屋里,赶紧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冷……

又开始做自己的思想工作:“是起来关门呢?还是忍一忍熬到起床?”经过多轮思想斗争,是真的不想起来了。

正在思想斗争着,大姐夫起来了,把门给关上了:“大姐夫万岁!”我心中欢呼。

其实,大姐夫家的条件好多了,前些年冬天我们在岳母家住的时候,屋子里地上洗脸盆的水都冻成冰坨了,身子底下暖烘烘,身子上面冷冰冰,鼻子尖都冻得生疼。那时候更冷,动都不敢动,把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连“烙饼”都不敢。

这种体验很奇妙。其实,大姐夫他们这种在农村生活的人们早已习惯,根本不感觉冷,只是我们这种习惯楼房那种暖气的人,才会有这样的不适——“烙饼”一般的不适,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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