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奋斗（五十一）长篇小说连载

凡人呓语（原创）

去成都前，徐军托侯振江给在成都某大学读书的小姨子捎了点东西，里面还夹带了一封信。徐军是去年在无锡工厂打工时认识的现在的老婆。她是四川人，长得小巧玲珑，聪明能干。眼前，徐军老婆在苏北老家带娃，他投奔老表朱立志来南京闯荡。不安分的他在民间歌舞团结识了山东姑娘，燃起了不该有的春心。漂亮的山东姑娘为徐军的幽默谈吐所倾倒，不管不顾地任两堆干柴烈火熊熊燃烧。徐军脚踏两条船，哪条都不愿舍弃。这是在刀尖上跳舞，一不留神就能船毁人伤。他抱着侥幸心理，一边维系婚姻，一边偷尝爱恋的疯狂。徐军小姨子的学校在成都偏僻的城郊。侯振江瘦高杨沈东北三人挑了个周末，倒了三趟公交车，花了一个多小时，打听了四五个人，才终于在成都东南角一处靠近农村的偏僻地界找到这所学校。这是一所不知名的民办大学。阳光下孤零零的几栋教学楼，被长长的抹了石灰的围墙圈着。学生宿舍是两层的一长排紧靠东面围墙的低矮楼房。校园里没有林荫小径，稀落的几株树木孤寂地肃立。校舍显得陈旧，只有篮球场奔逐的青春身影和不时传来的放肆喝彩声给校园以活力与张扬。外面即是农田。辛劳的农民在自家田地里挥汗劳作，不时有村民驾驶农用三轮车在坑凹不平的泥路上颠簸着疾驰而过，带起一路的尘烟。路两边的野草，笑意盎然的，不知名的野花，落满了蒙蒙的尘灰，一下子变得暗淡了许多。远处一排排错落参差的村庄被一簇簇的绿竹与高树掩映。不时的传来，一阵狗吠与数声鸡鸣。没费多少周折，侯振江在一栋教学楼内找到了正在自习的徐军的小姨子，并亲手把东西交给她。这女孩长得乍一看算不上多漂亮，脸圆圆红朴朴的，眼角眉梢间透着股英气，一双汪满了水的会说话的大眼睛，叫人禁不住要生出些许爱怜。但越往细了看越有味道。瘦高杨目不错珠地打量着她，使女孩娇羞地低了头，手扭着衣角，芳心乱颤。侯振江注意到这女孩子也趁机瞄了眼瘦高杨，脸上飞过一片红晕。她努力定了定神，稍稍不似刚才那般窘态了。瘦高杨是那种不光外型有款，而且还颇会讨女孩欢心的男孩子。他大大方方地讨要了女孩的宿管室电话，还邀请她近期前来做客。徐军小姨子名叫阿芳，一个乡土气息甚浓单纯又有点害羞的姑娘。告别了阿芳，在回去的路上，侯振江告诫瘦高杨，你可别乱打阿芳的坏主意，她可是我老乡的小姨子，弄出什么乱子，我可不好向徐军交代。瘦高杨说，你总不能霸道的不让我们谈恋爱吧？我又不是那种随意玩弄异性感情的人，况且她要是真的喜欢上我，我若拒绝岂不是伤害了人家的感情吗？老侯，在工作上，我们绝对支持你，可个人生活方面我们应该是有自主权的吧。有有有，你只要不乱来就行，否则我饶不了你小子！说完，侯振江用手指头点了一下瘦高杨的脑壳，算是默许了。时间转瞬即逝，一眨眼功夫，一个星期就过去了。阿芳和她的闺蜜-同寝室的小蓉，应瘦高杨之约来到侯振江几人的宿舍玩耍。侯振江略觉尴尬，借口去饭店订晚餐，出了住处，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标的闲逛。成都街头，茶室甚多，无论档次高低，茶室内基本都是客人众多。一杯茶，一盘瓜子，可以坐半天。成都人习惯了过这种慢悠悠的小日子。街道上也极洁静，加之成都美食的誉满天下，青山绿水环绕的成都平原孕育了灵秀美艳的一方美女。若说四川美女艳冠全国绝不为过，而成都又汇集了四川及周边的众多美女，她们无论肤色长相着装，都别有一番韵味。走上街头，哪哪都是香味扑鼻的美食。食店无论大小，都是高朋满座，闹嚷之声不绝于耳，满满的人间烟火味。侯振江找了间熟店走了进去，精明泼辣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并拎起茶壶给侯振江沏了杯香气浓郁的热茶。问侯振江今天需要吃点什么？侯振江吹了吹腾着热气的茶水杯，在边沿抿了口热茶，接过老板娘递上的菜单，点了几道店家的招牌菜，荤素搭配，汤汤水水皆有，叮嘱她晚饭前就准备好，提前留一张空桌子给他们就行，并当场付了订金。一切办妥，侯振江估摸着该回去了，也不知瘦高杨这小子和阿芳她们耍得怎样了。想想，真不该早早走开，这要是惹出什么事端，如何向徐军交待呢？又一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管那么宽遭人讨厌干吗，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去了，反正也没人逼她，是她自愿送上门去的。侯振江这么思谋着，不觉已走到宿舍门前，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因小便憋的难受，急忙推开厕所门，谁曾想，眼前的一幕惊得侯振江说不出半句话来，尴尬？意外？羞歉？不知如何形容。原来，是阿芳的闺蜜小蓉在厕所解手时忘了插上门销！弄得侯振江怪难堪的，而小蓉却一如平常！阿芳和瘦高杨在房间聊得正带劲，沈东北拿了本书漫无目的乱翻，也不知这时他还有多少心思能在书上。见侯振江回来了，瘦高杨问，老侯，饭店订好了吗？我肚子早饿坏了，现在就去行吗？侯振江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才下午四点一刻，现在去略有点早，就说，再等等，再过二十分钟去，现在人家店里正忙呢，急什么急！阿芳在旁说，我一点都不饿，等会再去好吗？说着话，她纯澈的眼睛商量似的望向瘦高杨。好好好，那就依你们的，哎，老沈，你瞎翻什么书啊！过来陪小蓉聊会天好吗？小蓉这时已从厕所出来，无聊地坐在阿芳身边，摆弄着手指，神情显得有点局促。一行五人鱼贯而入订好的饭店。老板娘见侯振江他们过来了，忙笑着招呼他们在桌旁坐下。上了茶水，端上一碟香瓜子，转头按排厨师炒莱。待吃饱喝足了，外面已是华灯初上。小蓉的一个亲戚离这约三站地远，小蓉和阿芳说好晚上住亲戚家。瘦高杨自告奋勇要作护花使者，负责把两个女孩子送到那。侯振江建议说不如大家一起送送，夜色如此美妙，这么早就窝家里真可惜了。钻了几条弯曲的小巷，小巷两边的人家有的早早就关了门窗，只有那从窗口泄漏的灯光，照见屋里隐隐绰绰晃动的人影。有时，是一位美少女，安静的坐在桌前，捧读一本好书；有时是一位辛劳的妈妈，陪在做作业的孩子的身旁，忽而俯首指导，忽而默默凝望。由于喝多了啤酒，小腹撑得难以招架，瘦高杨托故退后，借助停在巷旁小汽车的遮挡，哗哗撒了好大一泡尿，尿水沿着脚下石板路由高向低处弯弯曲曲流出一条“小河”，在月光下汨汨流淌。成都的夜如此美好，不禁使他想念起千里之外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