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的街头风吹得好冷

来哈尔滨一年了,真的是单枪匹马,想想自己当初一个行李箱,人生中的第一张飞机票,将自己从遥远的大云南重新发配到冰雪世界的哈尔滨,也是真的仅仅凭借一腔孤勇了。

哈尔滨

这一年经历了很多,也觉得自己多愁善感了许多。下飞机的那天风很大,还感叹这哈尔滨的秋天原来就这么冷了,但是还好天空和我家那个小镇一样地蓝。踏上哈尔滨这片土地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哈尔滨是友好的,请与他和睦相处”。去往学校的机场大巴上,邻座的女孩也是云南的,我俩像落单在远方的雏鸟,热烈地谈论着,甚至想要用心拥抱彼此,话题首先关于家乡,关于自己从南到北的决心与勇气,关于未来,但是我们都对心底开始涌现的失落与思家情怀闭口不谈。大概是因为女孩子的念家情怀,我其实从昆明上飞机前哥哥离开安检口的那一刻就开始一遍遍回想关于那个家的点点滴滴。终于,泪水在登机前打湿了手里的纸巾,我在卫生间里疯狂地擦着眼睛,甚至眼角被揉得通红,幸好,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他们都只会默默猜想这个姑凉到底在经历着怎样的撕心裂肺。

紧接着就是一系列的入学,入住。于是,人来人往的校园里,出现了一个扎着小辫的姑凉,作为寝室最后一个到的人。她们早已收拾完毕,家长坐在床头,嘱咐着要好好照顾自己。我默默放下箱子,拿着那张学校地图,满校园去找阳光大厅,去找教材科,去找军训服领取点。仍然清楚地记得,一手拎一摞厚厚的教材,我从教材科走出来,背包里的钱包彻底空空的了,543块钱的教材掏空了我的钱包,连一枚五角的硬币都没有留下。那个发书的老师看着我把钱包里的最后三个硬币掏出来,看得我脸红红的。第二天七拐八绕才找到体检的地方,等着弄完,才猛然想起自己到校的一整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去吃东西的路上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只是说“报道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其他的没什么事”其实我怕说太多那头的她会听出我的哭腔来。挂掉电话,我在路旁的小树林里又扎扎实实地流了好多眼泪,回寝室眼睛红红的,赶紧去水房低着头洗衣服。

后来挨过军训,我发现其实我要呆五年的这个学校对我并不友好,又或者是自己确实不够优秀,又或者我给自己的定位错了。

前几天看到一篇文章说为什么农村出来的大学生一般的发展都不会好,因为大多他们自卑且懦弱。他们的发展可能会有三种情况,第一种顾影自怜,自甘堕落。第二种,默默无闻,按部就班。第三种,沉于学习,但内心惶恐不安。其实,第三种是我根据自己总结出来的,当然也有那种一路优秀,碾压群雄的大佬,但是我很少见。是的,我时常将自己的不成功归结于此。大学一年,心仪的两个校级学生组织都加入失败。第一个只留下了当时挖空心思写下的几千字,第二个还好记得学长说“因为你不会把握机会,相同的时间,你没有让我看到你的闪光点,我没有把你留下来的理由”。现在想想我只是认真地去完成那些所谓的任务,却总是在过程中表现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始终缺少那种镇定自若的气场,我会想象自己表现得大大方方的,却最终得知自己始终像刘姥姥进大观园。

我变得没有办法直面这种人事的竞争,如果我想要争取的那个,别人也在努力,我就会自己放松下来,像个因为妈妈更关心哥哥而赌气的小孩。又或者我是个的人,大家都在乎的东西,我往往表现得漫不经心。我们学校今年第一次开放转专业的政策,但是只以考试成绩论资格。我明明为此准备了一整年,却也能在别人提起的时候,漫不经心地回一句“不知道呀,到时候再说。”审核名单下来了,我位列第一,也没有多兴奋,只是还在等待最终的结果。

今天下午坐了一个多小时去试讲一个家教,结果是失败了。孩子很好,只是我讲得太着急。道理很简单,只是我们都在钻牛角尖。回学校的路上,车堵了很远很远,我中途下了公交车。想着回去的路,吹着很凉很凉的风,看着哈尔滨街头拥堵的十字路口,突然发现“原来我一直都是单枪匹马,从不依靠,室友仅仅是室友,同学仅仅是同学。这满大街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下午六点钟的哈尔滨,暮色沉沉,我感觉到了满满的挫败感,无以言表。

为什么会突然想写这些,因为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这样的人往往触景生情,生出许多悲凉与孤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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