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Thor曾经因为对联姻的事有异议而被Odin关过紧闭,他在自己的寝宫中踱步,直到Frigga的到来:
“母亲,你们不能逼我娶一个约顿海姆的王子为妻!这是荒谬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Frigga在Thor的床边坐下,拍了拍她旁边的位置,示意她的儿子和她一起坐下来。
Thor站在窗前,有些愣然,他没想到母亲会把问题抛回给自己,但他也立即整理好了自己的说辞,事实上,他所不满地又何止是联姻:
“我们就不该从约顿海姆撤兵,明明我们有机会一举捣毁他们的皇城!为什么要议和?Tyr传回来的明明是捷报,为什么要停止?”
“我们要怎么攻下他们的王城?加斯特堡在吕维亚的山顶,我们的士兵还没到半山腰就会被他们从山上砸下来的巨石给碾碎,坠入深谷里。”
“围城,”Thor不确定地说出口,但之后又肯定了语气:“包围整座吕维亚山,他们的山顶上没有大面积的农田,那里即使种作物也活不了,他们必须倚靠山下的供给。只需要等他们的粮食耗尽,不怕那里的人不投降。”
“粮食耗尽?加斯特堡的粮仓,要耗尽它需要两年,”Frigga摇了摇头,露出了容忍的笑意:“而且你知道约顿人的主食是什么吗?在极北的地域里,那里没有任何的谷物连大麦都没有,他们的牛羊以地衣苔藓为食,而他们的生活则完全依赖乳制品,酸乳浆和奶酪,那才是约顿人餐桌上的主食,而加斯特堡里有足够的牛羊。你在想要耗尽他们补给的时候,自己士兵则需要呆在他们不熟悉的寒冷环境里,他们需要提防约顿海姆其他地方的援军,Laufey在各地的雅尔【1】,可那并不是最可怕的,伤寒和雪暴才是真正致命的,只要有一场雪暴,别说围城,一场暴风雪过后,一半的士兵都会被冻死在原地,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与他们在中庭僵持了十年,却在刚进入约顿境内的第三个月就与Laufey议和,我们的士兵受不了那里的寒冷。”
“那为什么不抽调北境的士兵?”Thor不肯在这样的问题上就此罢休:“Ullr的人,紫杉谷的士兵该知道如何应对那样的寒冷。”
“紫杉谷与吕维亚山毗邻!”
“那又如何?”Thor不明白:“他们是我们的士兵,Ullr对至高王座忠心耿耿。”
“我没有质疑Ullr的忠心,”Frigga制止了Thor的瞎猜:“可关键是那里的人民,你听过那首关于Mengloth的歌吗?”
“By the weak, theill, the desperate,
对于疾病缠身的绝望之人
Those whom all medicine has failed.
当所有的药石都失去了效力
Lady of the Last Resort,
她是你最后的希望
Healer of the wounds that cannot be healed,
那个治好了无人可医之人的医神。【2】”Thor复述到这里也知道了Frigga要提醒他的。
“她不止医治约顿人,”Frigga说:“我想Laufey娶Mengloth除了为了加斯特堡,也是为了Mengloth有他所缺乏的仁慈名声。”
“所以,我们无法在那里长期作战,那就挖地道……”Thor说到这里就已经知道不妥,但他还是不愿轻易放弃,那不在他的本性里:“大规模的部队没法上山,但总有突击小队能趁夜色到山上,如果他们白天躲藏,晚上挖地道,那里呼啸的风声会成为他们的掩护……”
“这就是为什么加斯特堡建在岩石上,”Frigga颇有些头痛于儿子的固执,但这就是她的Thor:“好的,就算有微乎其微的可能加斯特堡被攻陷。我们攻占他们的王城,然后呢?”
“自然是将约顿海姆纳入我们的国土。”
“那你觉得谁能为你驻守并管理那里?”
Thor被问得愣了一秒:“Tyr。”他本能地这么说。
“Tyr需要帮我们提防穆斯贝尔海姆,”Frigga把Thor拉到身边,让他坐下:“我们不止有约顿一个强邻。”
“那还有Ullr?”
“Ullr是个不错的领主,”Frigga想起那个只比Thor大了几岁的黑发男孩:“但他没法统领约顿海姆这么一大片的国土,约顿海姆不会接受一个外人的领导。即使能统治一时,也注定无法长久,而那之后,又会是战争。而我们的人民不该被这样无辜地搅入一场注定损失惨重的战争,只因为他们的国王想要打一场仗。”
为什么当初不让我出征?这些事我该亲自去体会,亲自去懂得。Thor在被Tyr拦在约顿边境时,就有这样的质问——“为什么不让我出征?”他如今不知该如何反驳母亲的言语,眼睛里却仍旧闪动着不甘,Frigga知道她并没有说服他,但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日后他自然会懂得,Thor还太年轻:
“联姻的事已成定局,你该至少给Loki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1】雅尔:相当于南方的公爵。国王册封的大领主,有行政权,也有兵。
【2】这是截取自Mengloth的祈祷歌。
02
“Thor!”Fandral看着这个大婚第二日天还没亮就跑来了酒馆的家伙:“你现在不该在闪电宫陪着那位Loki殿下吗?”
“别提了,”Thor抢过Fandral手中还没碰过的麦酒一饮而尽:“我已经成了阿斯加德最大的笑话。”
面对好友的强盗行径,仙宫的侍卫长Fandral大人只好无奈地又叫了一杯,但劝还是要劝的:“我知道这有点惊世骇俗,娶一个男人什么的,可想想你之前的选项,斯瓦尔塔尔海姆那个长了个蒜头鼻的小公主,或者穆斯贝尔海姆那个比你大了二十几岁的老女人。你的王妃至少是个美人。”
Fandral回味了下昨天见到的那个男人,皮肤像雪堆出来的一般,几步外都能感到他带来的高山上的凉意,还有那双绿色的眼睛:“……一个难得的美人。”
“我没注意他长成什么样,”Thor说这话时,那含混的语气让Fandral觉得Thor不单是为了自己娶了个男人这件事在烦恼,Fandral扭过头去仔细看着他的好友,Thor看起来像是宿醉头发乱糟糟的,昨晚的宴会上他确实被灌了不少,可关键是此时的Thor看起来还有点儿……心虚?!
“你做了什么?”Fandral拿肩膀撞了撞他:“你昨晚把火泄在了他身上?或者……吐在了他身上?”
“比那更糟糕些,”Thor捂着额头,伸展了下脖子试图赶走与头痛混在一起的那股乱糟糟的感觉。
“你压根没碰他?觉得恶心?”
“比那更糟,”Thor想起自己当时拽住正要出去的女官,那个女孩儿战战兢兢地不敢动弹,诺恩在上,他已经记不得那女官的模样,而他的妻子,他甚至没去看Loki对此报以什么样的眼神:“我没碰他……而且我还在他面前上了他的女官。”
Fandral倒吸了一口气,看着他们一向平易近人的王储,有些不可置信:“这不是你,Thor,你和穆斯贝尔海姆那个戴王冠的混蛋不一样,你从不这么对待别人。”
03
当Loki收到Thor派人送来的花束时,他正在芬撒里尔。
王后一早便派Fulla和Gna来请他和王储去自己宫里用早餐,她们到来时,Loki正躺在寝殿露台的榻上,而王储殿下则不知所踪。那个被Thor拉上了床的可怜家伙在完事之后就哆哆嗦嗦地跑了出去,别说Thor,连Loki也不记得她的模样,Loki揉了揉眼睛看着一脸震惊的两位侍女,随即压下了一个哈欠,站起了身:
“请给我些梳洗的时间,昨天Thor殿下闹到很晚。”
他这么说着,可他合衣睡在露台上的事实和寝殿内凌乱的床铺,已经暴露了昨晚发生了什么,该死,那个女官的衣服居然还被扔在床边,被从领口开始撕开了,显然没法穿了,她昨天出去时大概只裹了个被单。
当那束花被送到时,Loki拿起来嗅了一下,眼皮跳了一下从那花束中挑出一根狗尾巴草,那让他相信那是Thor的亲手采拮,而非其他更有品味的人的代劳,毕竟那是个能给一头鹿喂肉干的愣头愣脑的家伙。这就算是对昨晚的道歉了,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到阿萨会遭到冷遇甚至羞辱,只是当他认出Thor……他记忆中的Thor并不是个会无故残忍对待他人的人,亦没有那种写在骨子里的上位者的高人一等与睥睨众生,那才是让他震惊而无从反应的。
Frigga在他思索的时候握住了Loki的手:“在发生了昨晚的事后,我还是想请你给Thor一个机会,你要相信那不是他的本性。”
我知道,Loki很想说,我知道。
“想必王后殿下您也已听说了我在约顿海姆尴尬的处境,”在权衡过后,他这般说:“我来到这里,这里便是我的家了,因为那个国度,我没法再回去。Thor是我的丈夫,我自然会给他一切他愿意接受的机会。”
“叫我妈妈,”Frigga松下一口气,露出笑容:“你现在该叫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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