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卡夫卡》读后感

奇怪的深彻的悲伤,如果这就是这本书要说话,应该是从上周开始看的吧,事情太多大面积篇幅是这个星期给放下假休息看的,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身体不适不得不休息,看完以后有细细的水流沿着老家的磨花玻璃往下流,伴着绿色的不透光玻璃,窗上的灰尘,亦或是窗外蕨菜杂草的摇弋。事实上我还活着也确实活着,却穿越去了另一个时空,从最近的错乱、迷失走了回来,离开了我最喜欢的女孩回到了家。看了看朋友圈二爷的米酒广告才算确认自己活着,也许在看《海边的卡夫卡》时我以活灵的形式抽离了出去?我也不得而知。不过看完我确实颜色苍白精神虚弱,不过我获得了一种力。原来世界上不仅只有我一个孤独的十五岁少年,我和卡夫卡一样都在缓慢的或经历某种机缘逐渐强大起来,变成最坚强的十五岁少年。不曾回避,不曾失去,一切都有其该有的应有的秩序和规则。

人有四种先天压抑,生、死、性、乱伦,被命运诅咒杀父娶母娶姐的十五岁少年无家可归,只有一座图书馆收留了他,却又恰巧成就了他的罪孽,也许我们成长不是带着对抗战胜了邪恶,而是接受了自己,接受了那个单纯的少年。

接受人之为人,接受了非幻想的现实。

全篇以音乐和森林、景观、人、魔幻亦或是意识链接,纹丝合缝,看起来荒诞不经又无处不是人间,仿佛又回到了家乡,回到了我的森林,回到了那首歌的时间:在远方的时候又想你到泪流,这矫情的措辞结构,经历过的人会懂。……当时嫌他的唱法做作,现在回想起竟然很生动,可能是时光让耳朵变得宽容。

海边的卡夫卡,我是你,我又不是你,很久没有这种感动了,也许是时间还不够,不足以品尝世间诸般滋味。

文摘:

1.他幼年时被母亲抛弃,又被父亲诅咒,他决心“成为世界上最顽强的十五岁少年”。

2.田村卡夫卡君以孤立无援的状态离开家门,投入到波涛汹涌的成年人世界之中。那里有企图伤害他的力量。那种力量有的时候就在现实之中,有的时候则来自现实之外。而与此同时,又有许多人愿意拯救或结果上拯救了他的灵魂。他被冲往世界的尽头,又以自身力量返回。返回之际他已不再是他,他已进入下一阶段。

3.于是我们领教了世界是何等凶顽(tough),同时又得知世界也可以变得温存和美好。

——《海边的卡夫卡》中文版序言

1.但像她这样当面致谢的还不曾有过。这让我分外欢喜和欣慰,实实在在生出一种感触:自己大半生总算做了一件切切实实有益于青年、有益于社会的好事。

2.小而言之,验证了《海边的卡夫卡》的力量——使心灵或灵魂获得救赎的力量。而这恐怕正是村上多数作品的力量所在

3.……在这部作品中我想写一个少年的故事。之所以想写少年,是因为他们还是“可变”的存在,他们的灵魂仍处于绵软状态而未固定于一个方向,他们身上类似价值观和生活方式那样的因素尚未牢固确立。然而他们的身体正以迅猛的速度趋向成熟,他们的精神在无边的荒野中摸索自由、困惑和犹豫。我想把如此摇摆、蜕变的灵魂细致入微地描绘在fiction(小说)这一容器之中,藉此展现一个人的精神究竟将在怎样的故事性中聚敛成形、由怎样的波涛将其冲往怎样的地带。这是我想写的一点。

4.众所周知,村上是一位彻头彻尾的个人主义者(有人称之为“村上流新个人主义”),村上自己也坦率承认这一点,“什么也不引渡给别人,同任何人都不发生连带关系”(村上春树谈《海边的卡夫卡》,载于《文学界》2003年第4期)。这点在他以往的作品中表现得十分明显,是其作品主人公一个最明显的特点。那些主人公几乎全是尚未结婚或离婚的单身男性,没有家庭没有子女,亲戚也基本没有,甚至父母也不出场。不在公司等必须与人协调各种关系的团体中任职,失业或者半失业,从事类似翻译或自由撰稿人那样个体性质的工作。因此他们从来不是社会这部庞大机器中的一个螺丝钉,不认同任何权威、权势、权位、体制和所谓主流价值观,而宁愿离群索居,在社会边缘地带作为边缘人默默拧紧自己的发条。但他们绝非弱者,也同所谓颓废、冷漠不大是一回事。他们拥有健全的知识体系、独立的人格和价值观、世界观,一个突出表现就是独自在脑袋里或在私人交谈中对现存社会体制即“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酷酷地评头品足、冷嘲热讽,时有一针见血的见解和惊人之语,在这个意义上堪称真正的强者。

5.“预言总是如黑乎乎的神秘水潭出现在那里。平时静悄悄潜伏于某个人所不知的场所,一旦时机来临,它就无声无息地涌出,冰冷冷浸满你身上每一个细胞。你在残酷的洪水泛滥中奄奄一息,痛苦挣扎。

6.“图书馆好比我的第二个家。或者不如说,对我来说图书馆才是真正的家。”

7.“比之站内熙来攘往数不胜数没有面孔的男男女女,一千多年以前编造的这些荒诞离奇的故事要生动得多逼真得多。”

8.如在神社后面的小树林里失去知觉,T恤沾了很多血,如在甲村图书馆那个神秘房间里见到十五岁的美少女,如在梦中同可能是他姐姐的樱花做爱。而最后关于田村卡夫卡君的几章,几乎全部将他置于“异界”之中:他在不妨说是二战士兵亡灵即两个“身穿旧帝国陆军野战军服”的一高一矮两个士兵的引导下,从“入口”进入森林尽头地带。在那里,他见到了十五岁的佐伯(“每晚来我房间凝视墙上绘画的少女”)和现实中五十岁的应该是其生母的真的佐伯。真的佐伯一再劝说他离开这座森林尽头的小镇,返回原来的生活,“你还是要返回才行”。他在返回路上回望小镇而想要留下来的关键时刻,佐伯再次斩钉截铁地叮嘱“我希望你返回,希望你在那里”。至于堪可视为田村卡夫卡君之分身的中田老人更是连续遭遇“异界”,从刺杀琼尼·沃克到得助于山德士上校,从跟猫说话到撑起伞让天降蚂蝗,不妨说,没有“异界”就没有中田的人生经历。

9.从以上行文中,不难看出作者对二战日本逃兵以至那段“含有暴力性意志”的“杀人”的日本现代史的态度:对逃兵予以肯定,并借逃兵之口对那段历史予以否定和批判。他还让对那场战争持批判立场的逃兵充当十五岁少年的领路人,从中应该可以读取这样的潜台词:当今日本青少年若要完成精神成长和获取救赎,反省和批判那场战争乃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入口”,其领路人便是那样的“逃兵”。同时也暗示出当下的日本政治生态:反省和批判那场战争的人还很难离开“森林”走去外面的主流世界。因为外面的世界在某种程度上仍是高个儿所说的充满暴力性的世界。“刺中对方后马上用力搅,把肠子搅断,否则你会落得同样下场——这就是外面的世界。”换言之,在村上眼里,日本这个国家仍未彻底铲除暴力性土壤。

10.佐伯的最后出现也意味由这两个二战逃兵领入的“异界”的何等重要。在某种意义上,佐伯最后也只能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异界”劝少年返回原来的生活——离开作为封闭系统的“森林”而返回作为开放系统的社会。无疑,佐伯本身也是个巨大的隐喻。作为母亲,她可以隐喻孕育和培养主人公的故土、故国以至整个历史和文化。尽管她抛弃和伤害了主人公,但主人公最后仍原谅了她,并且听从她的劝告重返社会。显然,没有她那句劝告,主人公很有可能像《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中在最后关头放弃同“影子”一起逃出“世界尽头”机会的“我”那样留在森林尽头。那也就意味他放弃成长,放弃责任,放弃救赎。这当然反映出村上态度的转变:从拒绝社会到融入社会,从放弃责任到回归责任。

11.小说收尾时,作者通过田村卡夫卡的另一个自己即叫乌鸦的少年又一次认定“你做了最为正确的事情”。小说最后一句是:“一觉醒来时,你将成为新世界的一部分。”而《挪威的森林》的最后一句是“我不知这里是哪里……我在哪里也不是的场所的正中央不断地呼唤着绿子”,《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的结尾为“我看见一只白色的鸟在漫天飘舞的雪花中朝南面飞去……剩下的惟有我踏雪的吱吱声”。

12.我十五岁时相当奇特来着。在某种意义上属于极为普通的少年,爬山、下海游泳、和同学玩得很欢,但同时又是个异常喜好读书的少年。也是因为独生子的关系,一旦钻进房间就闭门不出。什么孤独呀沉默呀,根本不觉得难受。用零花钱买了好几本大月书店出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一头扎进去看个没完。《资本论》什么的当然难得不得了,不过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读起来,很大程度上也是可以懂的。行文也简洁明快,有一种相当吸引人的地方。卡夫卡、陀思妥耶夫斯基当然也差不多通读了——这样子,恐怕就不是个普通孩子。

反正经常看书。音乐也常听,被现代爵士乐迷住也是那个时候。倒是没有离家出走(笑)。我这个人身上,强烈的向内部分和物理性外向部分好像同时存在。这点现在也一样,人这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13.这部长篇要求我们阅读时放弃对外部客观依据的追索,而要彻底沉入自己的内心以至潜意识王国,甚至需要懂一点所谓心灵魔术,才能跟随作者在这座卡夫卡式迷宫里完成想像力的各种大跨度跳跃。显而易见,这部长篇、尤其以中田老人为主线的偶数各章,种种谜团花样翻新层出不穷,人物在现实与非现实之间自由穿梭,现世与“异界”的屏障荡然无存,场景光怪陆离,变幻莫测。因此,以我们原本偏重于现实主义的阅读常识看来完全匪夷所思。这就更有必要记住前面引用过的村上那句话:“‘物语’就是要在超越解释的层面表达以普通‘文脉’所不能解释的事情。”在这个意义上,任何离奇古怪之事的发生都是自然的、正常的,在村上笔下那也是“现实主义”的。一句话,在“物语”中一切都成为可能,而那毋宁是“物语的意志”所使然。这就是村上的观点

14.尽管时值冬季,他却像在过夏天:灰白色牛仔裤,三色花格衬衫,里面一件黑T恤,挽着袖口,露出的胳膊肌肉隆起,手相当粗硕。头上是小男孩发型,再加上偏矮的中等个头,的确一副“永远的男孩”形象。就连当然已不很年轻的脸上也带有几分小男孩见生人时的拘谨和羞涩。

15.给人的感觉,较之谦虚和随和,更近乎本分和自然。我想,他大约属于他所说的那种“心不化妆”的人——他说过最让人不舒服的交往对象就是“心化妆”的人——他的外表应该就是他的内心。

16.我起身告辞,他送我出门。走几步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村上这个人没有堂堂的仪表,没有挺拔的身材,没有洒脱的举止,没有风趣的谈吐,衣着也十分随便,即使走在中国的乡间小镇上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这个文学趋向衰微的时代守护着文学故土并创造了一代文学神话,在声像信息铺天盖地的多媒体社会执着地张扬着语言文字的魅力,在人们为物质生活的光环所陶醉所迷惑的时候独自发掘心灵世界的宝藏,在大家步履匆匆急于向前赶路的时候不声不响地拾起路旁遗弃的记忆,不时把我们的情思拉回某个夕阳满树的黄昏,某场灯光斜映的细雨,某片晨雾迷蒙的草地和树林……这样的人多了怕也麻烦,而若没有,无疑是一个群体的悲哀。

17.村上每每不动声色地提醒我们:你的灵魂果真是属于你自己的吗?你没有为了某种利益或主动或被动抵押甚至出卖自己的灵魂吗?阅读村上任何一部小说,我们几乎都可以从中感受到一颗自由飞扬的灵魂。可以说,他笔下流淌的都是关于“自由魂”的故事。

18.翻译之初仍值晚秋,黄昏时分漫步附近河堤,但见日落乌啼,四野烟笼,芒草起伏,黄叶飘零,颇有日暮乡关之感;而译稿付梓时已是早春,窗外梅花点点,黄鹂声声,令人别有一番欣喜之情。

——译者序(林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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