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之狗尾续貂

老马兵以为二老不久必可回来的,可是到了冬天,那个圮坍了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青年人还不曾回到茶峒来。那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明天到底是哪天呢?

翠翠带了黄狗在高涯溪边唱歌,船总顺顺派人送了些用的东西来,并找了表妹瑛姑来与她作伴,瑛姑年龄五十岁左右,干净利落,终身未嫁。老马兵知道翠翠的忧伤,但也不能就这么住下去,瑛姑来后,杨马兵很快回镇上去了。

瑛姑年轻时也有美丽的青春,住在吊脚楼上。夏季的每个晚上,月亮升上天空时,瑛姑就坐在窗口看年青的杨马兵,拉着马走向远方的高涯给翠翠的母亲唱歌。

翠翠出生后,母亲追随父亲而去,杨马兵病了,再也没有唱过歌。瑛姑曾在杨马兵路过时唱过歌,却从来没有收到回应,杨马兵的魂让翠翠母亲带走了,任何人都走不进他心里,包括瑛姑。瑛姑选择了等待,也许他明天就好了,也许永远好不了了。

三十年多年过去了,瑛姑的父母都走了,瑛姑活成了一个人,和翠翠一样。瑛姑也会讲故事,每一个故事里都有翠翠母亲的影子,美丽的,勇敢的,用生命演绎爱情的,翠翠知道了瑛姑的心愿,也知道了瑛姑的懊悔,暗暗想,等二老回来一定告诉他。

腊八节到了,瑛姑准备新年用品回镇上去了,天空飘起了雪花,一片片的,一团团的落下来,翠翠拢了船,坐在门口发呆,想着大鱼的事,辰州有多远呢?桃溪又在哪里呢?

瑛姑告诉翠翠,船总还是希望翠翠能回河街上,一起过年。翠翠觉得既然二老没有回来,还是不要去的好,杨马兵答应来陪他们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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